好厲害的身法!
顧瀾庭忍不住暗嘆一聲,來人不可小覷。她腳尖一頓,踢起一旁的木枝橫握在手,順勢向前一揮,擋下直劈下來的劍刃。
“錚”地一聲,沒有意料中樹枝斷裂的脆響,反倒是那人被震得不得不收劍后撤。
他慢慢扭動手腕,虎口處隱隱傳來酥麻。
“銅木?”
這根平平無奇的樹枝,細看之下,竟泛著粼粼如金屬般的光澤。
顧瀾庭看了一眼手中的樹枝,隨即緩緩抬起:“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置我于死地,真當我鎮(zhèn)南侯府是吃素的嗎?”
她揚起的眉峰沁著冷厲,比夜色還要寒上幾分。
“侯爺做事不懂分寸,不知輕重,有人讓我來教教你規(guī)矩?!?p> “哦?規(guī)矩?”顧瀾庭輕笑出聲:“蕭家的規(guī)矩,不適合我?!?p> 那人也不否認,目光猶如鬼魅,陰森森地盯著她:“那就只能讓你消失了。”
“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顧瀾庭頃刻間沖了上去,手中的桐木如同堅不可摧的銀槍,直沖那人面門。
太快了!
他來不及細思,被這凌厲的氣勢逼得生生后退幾步,她招式一轉(zhuǎn),桐木的尖端堪堪擦過那人耳峰。
就差一點,顧瀾庭懊惱地輕嗤一聲,剛才就該朝著他的顱頂劈下去。
他摸了下滲血的耳廓,目光愈加陰沉。
要不是她只是想挑開面巾,此刻自己怕是已經(jīng)顱頂開花了。
來之前,衛(wèi)里的弟兄就曾叮囑過他,別小看了顧瀾庭。
南境戰(zhàn)況何其酷烈,她能從千軍萬馬中廝殺出來,顧家十萬鐵騎對她更是俯首帖耳。
此等心智和堅毅,絕非常人能及。
顧瀾庭沒有再給他反擊的機會,起手就是殺招,一根桐木揮舞出凌厲的殺氣,招招致命。
院里的打斗聲驚動了侯府的護衛(wèi),周圍人聲嘈雜,紛紛向這邊跑來。
“束手就擒吧!”顧瀾庭對準那人的心窩一腳飛踢,將他踹翻倒地。
面巾掩蓋下的面孔此刻無比猙獰,陣陣腥甜涌上喉嚨。
“噗……”他猛然噴出一口惡血:“還真是小瞧了你……”
“過獎了。”她側(cè)身,居高臨下地睥著他:“你和之前在獵場伏殺我的那幫人,是一伙的吧?”
“哼……”
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血,從腰間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紅丸往她跟前一扔,“砰”地一聲悶響,濃濃的煙霧瞬間彌散,帶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侯爺……您沒事吧……”
“沒事……”
顧瀾庭也被熏得頭昏眼花,她抬手擋下那些就要去追的護衛(wèi):“不必追了?!?p> 那人輕功奇絕,追上去也是徒然。
“就這么放他走了?”
當然不能夠,都敢到侯府來殺她了,她不趁此機會好好地鬧一番,怎么對得起蕭家送她的這個大禮。
第二日,顧瀾庭的折子就遞到了祁凌天的案頭上。
“真是膽大包天!”祁凌天發(fā)了雷霆之怒,一怒之下將折子甩到下方,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輔國公臉上。
蕭奇峰滿肚子的火不好發(fā)泄,撿起折子遞給了裴皖。
“國公可有傷著?”祁凌天作勢起身查看,面色卻不甚好看。
“老臣,無礙!”
“那就好?!逼盍杼熳厣鲜祝骸版?zhèn)南侯于社稷有功,卻多次遭賊人行刺,此事朕一定要徹查清楚?!?p> 祁凌天頓了頓,目光掃過一眾文武大臣。
“國公,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