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宮武德殿,回宮復命的顧瀾庭將彼時戰(zhàn)況一一俱細稟告,皇帝老兒聽得興致盎然,不時發(fā)出陣陣感嘆:“哪個說的女子不如男?顧瀾庭,你真不愧是顧珩的孫女,當?shù)闷鹚斈甑耐L!”
“皇上過譽了?!彼寄康?,從容不迫地俯身一鞠。
“說了這么久的話,口都干了,來,喝茶?!逼盍杼於似鸨用蛄艘豢诓杷袷窍肫鹗裁?,手一頓,抬眼看著她:“聽說你入宮前還回了趟侯府?”
“是,本是想去母親靈位前上柱香,告訴她我平安回來了?!?p> “嗯,是個有孝心的孩子?!逼盍杼禳c頭,目光沉沉地落在茶水上:“此番你請纓出戰(zhàn),朕知道你是為了報魯?shù)碌臍⑿种穑友缘乃?,朕也很痛心。?p> “謝皇上掛心!”顧瀾庭紅著眼苦笑,握緊冰涼的十指:“可惜現(xiàn)在除了我,顧家已經(jīng)沒有人記得兄長了。”
“哦?”祁凌天聞言一怔,隨即怒道:“真是豈有此理!顧子言乃我大晉英烈之士,難道你父親對此事也坐視不理?”
顧瀾庭搖頭,聲音暗啞:“據(jù)說侯府馬上就要有新的小世子了。”
“小世子?!”祁凌天仿佛聽了個天大的笑話,頃刻后,他明白了過來,沉聲道:“你放心,這事,自有朕替你做主!”
她等的正是這句話!顧瀾庭跪下,重重一拜:“謝皇上!”
出了宮門,顧瀾庭直奔侯府而去,她倒要看看,陳榮芳她們到底能使出些什么手段來。
鎮(zhèn)南侯府,木犀院,滿樹的桂花飄香,是她母親言氏生前的所住之處。
如今,早被陳榮芳鳩占鵲巢。
整個院落安靜得沒有一絲人聲,只有顧征麟背著手站在屋檐下。
“父親在這兒等我?”她笑道。
“顧瀾庭,你還有沒有良心?”顧征麟被她這一笑氣得兩邊的絡腮胡微微抖動:“你妾母差點被你嚇得腹中胎兒不保!”
“東西都還回去了么?”她挑起眉鋒,張揚著幾分銳氣。
“肖大夫還在替你妾母診治,你張口閉口就是你母親的東西,這是死人的東西重要,還是活人的命重要!”
顧征麟憋著一口底氣吼道,還狠狠地瞪了顧瀾庭一眼。
“死人的東西……”她喃喃地低聲重復,握著佩劍的手驟然收緊,指尖深深地抵在掌中:“原來在你眼里,我母親只不過是個死人?!?p> 再抬首時,黑眸殺氣驟現(xiàn),顧征麟如同望進一潭深冷的池水,他怔然立在原地,一時竟不能言語。
顧瀾庭緩緩越過顧征麟進入房中,等他驚醒時,她人已到了陳榮芳的床前。
這沁香彌漫的雕花紫檀大床,乃是言氏的陪嫁,陳榮芳緊閉雙目,正不死不活地躺在上面,一邊坐著的,是正在替她診治的大夫肖培升。
聽到聲響,肖培升還以為是顧征麟進來了,正打算好好地吹噓一番,卻見一身清冷的顧瀾庭依在床頭,她的面容隱在半昏半暗的光影里,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滲人的寒意……
肉團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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