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辛瑤的嗓門很大,把下面的三個人都驚動了。
“瑤瑤,怎么了這是?”沈樂一副好姨姨的姿態(tài),明擺著是要和她一起數(shù)落夕夢一番。
一時間,臥室門口站了四個人,這架勢,看起來就是在和夕夢興師問罪。
成辛瑤不知道是怎么的,眼淚說就來,“姨,表姐把我的東西都扔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挺有被欺負的模樣。
夕青山站在一旁,臉黑得跟鍋底一樣,他這個人,最好面子,親戚家的孩子來住,他是斷不會給人落下“不好”的口舌。
還沒了解事情的原委,張口就是責備。
“夕夢!你這幾天去哪了暫且不說!你這剛進門就欺負你表妹!你心里咋想的?!這個家容不下你了,是吧?!”
“給你表妹道歉!”
沈樂也在一旁附和,“你不是翅膀硬了嗎?怎么?還知道回家?。 ?p> 饒是夕云平常和成辛瑤不和,現(xiàn)在這個時候也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
夕夢捏著碳素筆的手指一頓,眼中劃過一道陰鷙。
這樣看來,他們四個更像是一家子,她倒顯得是個外人。
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一致對外”。
本還想在這個家待幾天到成年,這樣看來,倒也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姐姐,表姐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就讓著點——”
溫婉的語氣,搭配可人的學生頭,水汪汪的眼睛,不知道還以為她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沈樂把手搭在夕云的肩膀上,輕柔地拍打幾下,怒視著夕夢,胸口有輕微起伏。
“你要是不想回家,就一直待在外面!別給我回來添堵!”
坐在椅子上側對著一行人的夕夢斂著眼眸,沒有開口。
窗外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處處透著靜謐安好。
這個房間沒有空調(diào),只有天花板上吊著一個風扇,款式老舊,搖搖欲墜。
每次一打開就會發(fā)出特別大的“翁嗡嗡”的聲音,還有“吱呀”的摩擦聲。
也不知道這個房間破成這樣,成辛瑤為什么還要執(zhí)意住在這里。
應該是想在夕夢的身上找優(yōu)越感?
成辛瑤是在鄉(xiāng)村長大的,沈歡每隔一段時間把她送到城里一次,一方面是為了讓她提前適應城里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有最近把她送在城里學校讀書的意思。
她今年高二了,還是在鎮(zhèn)子里面上了一個垃圾高中,沈歡自然不愿意讓她在那兒,頻頻和夕青山以及沈樂示好,希望他們能夠幫忙找關系。
沈樂見夕夢沒有任何反應,心里的怒氣更大,抬起手指著就開始罵。
“養(yǎng)活你這么多年,現(xiàn)在我們跟你說話你一句話都不吭!是怎么,是我們虐待你了?每個月的生活費3000塊錢按時打到你的卡上,你問問誰和你一樣每個月有這么多的生活費?就這還不讓我們省心,合著我和你爸是養(yǎng)了一個白眼狼!”
沈樂越說越激動,把前面的成辛瑤推到一邊,徑直朝夕夢的方向走過去,“你要有夕云那么一點兒好,都不至于成了現(xiàn)在這樣!”
耳邊充斥著沈樂的責罵,其他三人,除了夕青山臉上是同樣的憤怒,另外兩人都帶著幸災樂禍。
夕夢啊夕夢,你這十幾年過得在他們眼里怎么這么不堪?
啪嗒。
夕夢把手中的筆扔到一邊,合上面前的筆記本,起身對著沈樂。
聲音清冷得不像話。
“過幾天我就成年了。”
沈樂愣住了,瞪著溜圓的眼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站在門口的夕青山聽見這句話,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成年怎么了?成年就能不服管教?”
夕云都被旁邊老爸這么一句話震住了,平常很少見他這么大吼大叫。
夕夢眼角向上彎曲,手指輕敲桌面,“戶口遷出去吧。”
“遷出去個屁!你離了我們能干什么!你出去都沒人認識你!”
夕青山說得口水亂飛,額角的青筋凸起,是真生氣了。
夕云和成辛瑤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生怕這股怒火牽及到她們兩個。
夕夢抬手扶了一下帽子,眼眸清冽,目光越過沈樂直視夕青山。
夕青山猛怔了一下,總感覺夕夢剛剛那個眼神有點可怕,深若千尺寒潭的冰冷,讓人脊背發(fā)涼,到嘴邊的話也是硬憋了回去。
見這一家子都不說話了,夕夢隨手一拉,把小行李箱拖了出來,隨手把桌上的本子放到背包里,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拎包,徑直走了出去。
路過夕青山身邊時,停住,不輕不重地說了句:“把戶口本準備一下,過幾天我過來拿。”
“你——”
“嗯?”
夕青山本來想再教訓幾句,被她的眼神堵了個半死。
直到夕夢走出了別墅門,站在原地的沈樂才抓起桌子上的瓷杯摔到了地上,一地碎片。
出來之后,夕夢叫了一輛出租車,重新回到了那家酒店。
一直在酒店住著肯定不行,一天的費用也得一百四左右,現(xiàn)在她身上沒多少存款。
住不起。
站在酒店門前,夕夢半坐在行李箱上,低頭打通了南柯的電話。
“我沒地方住?!?p> 正在市中心參加聚會的南柯,聽著藍牙耳機內(nèi)傳來的聲音,突然覺得有些可憐……
“在哪?”
“酒店門口?!?p> “等我?!?p> 說罷,南柯起身徑直朝宴會的出口走去。
坐在一邊的陸鳴望著南柯的背影,蒙了。
“陸少,南少主這是去?”
另一邊端著紅酒,看起來年近四十的人賠著笑臉疑惑地問。
“不知道?!?p> 陸鳴搖搖頭,拿起自己的紅酒杯和男人相碰,嘴角微翹,“白董,合作愉快?!?p> ?。?p> 南柯回到酒店開車載著夕夢到了不遠處的一處高檔住宅區(qū)。
安保系統(tǒng)構建很好,進去的時候必須刷臉才能通過,南柯順便把夕夢的信息也錄了進去。
相比夕家外面的不常打掃,這邊的環(huán)境是相當好。
道路兩旁修剪整齊的綠植,每隔幾米都會有一棵梧桐樹,每個花池里都種了不同的花卉,有月季、百合、梔子花之類。
每一棟別墅都有自帶的小花園,小花園占地面積很大,不僅前院有一大片,后院還有一片后花園。
南柯直接把車開到了其中一棟的車庫里。
別墅里有很多房間,一樓是客廳以及一些客房,二樓有三個主臥,三樓被南柯裝修成了一個比較大的娛樂場所——一處私人影院和私人K歌房。
把行李放進去之后,夕夢才開始細細打量這個別墅的內(nèi)部設施。
前世的她只有在出任務的時候偶爾會住在這么大的地方,在國際監(jiān)獄一般都是一個一室一廳一衛(wèi)的小房間,夠她一個人住。
“這是早年前我在A市買下的房子,今年剛翻修過,住這里挺好,也安全?!?p>
北城美人
南柯:我媳婦一個人住兒會不會害怕 夕夢: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