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暉選定的七名出戰(zhàn)人,俱是獨尊堡家生子。
據(jù)他所言,這七人乃是所有家生子中的前列。
其名分別為解一,解三,解四……解七,解八。
至于解二,是去做了唐門的交流生,還未回返,故不在場。
所謂家生子,其實就是世家大族的旁支分脈,亦或從民間收養(yǎng)而賜姓的孤兒。
對于獨尊堡解家而言,只不過兩代,皆是單傳,家族枝葉遠未茂盛,這七名家生子皆應(yīng)是孤兒培養(yǎng)成才。
至于名字,想來就是他們在一干家生子中的排名吧。
……
余明佇立在場地中央,手握飛雪劍,不發(fā)一言,往日里平靜的眸子,迸發(fā)出強烈的戰(zhàn)意。
七人組里的解一出列,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大號毛筆。
余明凝了凝神,嚴陣以待。
那大號毛筆是判官筆,在獨尊堡里用判官筆,必是解暉的嫡傳無疑。
至于解暉在說完話之后,老早就坐回了邊上的座椅,做起裁判,解文龍則是侍立在他身后,替了七人組里解一右首的位置。
解暉舒舒服服地端起杯熱茶,呷了一口。
“咳咳。”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第一場比試,開始!”
余明和解一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
余明腳踩天魔舞,步伐迷離,虛實相間,以最快之速靠近解一。
解一不慌不忙,輕輕抖了抖手中的判官筆。
而后合十雙掌,夾著判官筆筆桿,揉搓起來。
柔軟的狼毫筆毛便在他手中快速地打起旋兒來,又經(jīng)真氣灌注,根根豎立。
只是幾個旋回,便有微不可查的狼毫脫落,直如銀針,扎向余明。
余明皺縮瞳孔,眼里倒映出狼毫飛行的曲線,驟然止住前進之勢。
一瞬間,慣性竟在他身上全然消失。
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般左右躍動,躲過第一批狼毫。
解一得勢不饒人,掌中灌注真氣更甚,又是一批狼毫脫落,成旋回狀襲向余明。
同時,他腳上亦是運用起輕功,以左右騰挪之態(tài)勢,追擊而去。
余明見狼毫似天女散花狀,旋回成一張無形的羅網(wǎng),從四面八方來襲。
他緊握住手中飛雪,舞將起來,直如一片銀色劍影,格擋四方狼毫。
解一在狼毫之后緊隨而至,見余明舊力剛盡,新力未生,反手以筆冠部直戳。
余明一時閃躲不便,于是以左手硬接。
只覺一股陰冷真氣自那筆冠傳來,流入自己經(jīng)脈之中肆意破壞。
余明強忍住疼痛,化掌為爪,反握住筆桿,與解一角力起來。
解一面色驟變,一股質(zhì)量高出自己不少的真氣,被灌入筆中,有自己爭奪著判官筆所有權(quán)。
比質(zhì)比不過,那就比量!
他面色再變,帶著狠厲,以瘋狂之勢,將全身真氣一并壓上。
余明還在暗自欣喜于《天魔秘》品階之高,連帶著真氣亦比他人質(zhì)量高上不少。
就欲一鼓作氣拿下判官筆,反擊解一。
就只感一股幾可比擬自己總量的真氣迸發(fā)而來,直欲逆沖進自己經(jīng)脈之中。
當(dāng)機立斷就是松手撤離,鮮血卻是已經(jīng)逆涌而上,一口吐出。
一雙眸子盯著解一,問詢道:“你可還有真氣繼續(xù)?”
不過要說解一還有真氣繼續(xù),他是不信的,同境之內(nèi)的真氣之量定不可能差到哪兒去。
解一耗盡真氣,經(jīng)脈空蕩,知道余明了解自己虛實,就當(dāng)先對著一旁的解暉道:“綰仙子武藝精湛,解一甘拜下風(fēng)。”
于是解暉作為裁判宣布了余明的勝利,并吩咐下人帶上大批食物供余明修養(yǎng)。
第二場在半個時辰后,出列上場的是解三。
解三沒取任何武器,只是戴了一對指虎,再往手上纏了多層白布。
解三比起解一,是個愛說話的人。
他一邊比劃著拳頭舞來舞去,一邊咧嘴微笑,對著露出一口整齊的雪白牙齒。
“綰姑娘年僅豆蔻,又修《天魔秘》,怕是不懂歡喜之好吧?”
“咱家不才,愿教教綰姑娘何為歡喜?!?p> “綰姑娘還沒有心愛的人吧?千萬別愛上咱家。”
“咱家可是知道你陰癸派的那變態(tài)規(guī)矩的。”
“……”
……
解三說著有一句沒一句的垃圾話,用話術(shù)影響余明的情緒,從而制造破綻。
余明心下波瀾不驚,這要感謝邊不負日復(fù)一日的騷話。
只是側(cè)過臉,對著旁觀的解暉道:“獨尊堡也有這種素質(zhì)的家生子嗎?”
解暉笑著打了個哈哈:“這世間千人千面,何必要掠奪屬于別人自己的可能性呢?”
余明面不改色:“那么如果有人這樣對你家姑娘說話呢?”
解暉笑著回擊:“可惜我只有個兒子?!?p> 余明繼續(xù)道:“解堡主如今可仍在盛年,大可以試試啊。”
“甚至,如果真生了女兒出來,不妨試試讓她拜入我陰癸派,或者慈航靜齋?!?p> 解暉則輕哂回道:“那就承綰姑娘你吉言了?!?p> 無人看見,他手里的瓷杯上出現(xiàn)了一條條的痕跡。
……
解三說了半天垃圾話,卻見余明不為所動。
反而和自家家主說得興起,毫無理會自己之意,一時間竟有些惱羞成怒。
于是直捏著鐵拳沖著余明襲來。
余明轉(zhuǎn)向一邊與解暉說話,為的便是激怒這解三。
常年累月說垃圾話,靠著垃圾話于戰(zhàn)斗之中占優(yōu)勢者,最忍不了的也是自己的垃圾話被人無視。
而余明不禁無視他的垃圾話,甚至無視了他這個人,他自是無法忍受。
其實打拳,也就看兩點,一個是運勁技巧,一個是真氣質(zhì)量。
余明的運勁技巧雖欠佳,可《天魔秘》真氣可是能強壓解三的。
只是方才他與解一作戰(zhàn)之時傷到左手經(jīng)脈,還亂了體內(nèi)的真氣走向,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輕,半個時辰定是無法恢復(fù)的。
于是他選擇智斗,以激怒解三,擾亂他方寸,而趁機取勝。
怒火上頭的解三絲毫不顧真氣損耗,每一擊每一拳都仿若全力以赴。
余明在他疾風(fēng)驟雨般的進攻下,如一支扁舟,左支右絀,搖搖欲墜。
卻又在每次險之又險之時,仿佛覺險而避,飄然擦過。
解三對滑如泥鰍的余明無計可施,嘴里大喊著:“陰癸派這一代傳人就是個膽小鬼嗎?”
“只敢左右躲避,不敢硬接的膽小鬼嗎?”
余明一邊逃竄著,一邊繼續(xù)蘊養(yǎng)左手經(jīng)脈、調(diào)整真氣走向,并回道:“我今年十三歲。”
解三:“……反正就是個只懂躲避的膽小鬼!”
余明:“你三十多歲,我十三歲。”
解三:“……”
這一戰(zhàn)打了半柱香時間,解三便開始喘著大氣,眼里回復(fù)了清明。
余明也終于是調(diào)整完了真氣走向,于是捏起拳頭。
以決絕的硬碰硬態(tài)勢,直直迎上解三鐵拳。
“咯嘣?!?p> 隨著解三與余明的對撞,指骨碎裂的聲響一時間清晰可聞。
又是一剎那,解三受到真氣的反震撞擊,身軀直直向后倒去。
而余明先是面色一白,又是上涌一片殷紅,緊接著便是一大口鮮血噴涌而出。
這是暗勁!
余明清晰地感覺到,體內(nèi)有著一股不同于真氣的勁氣在破壞。
不在經(jīng)脈之中,而是筋骨血肉之中,像極了內(nèi)家拳中所言的暗勁!
作為裁判的解暉再次宣布道:“綰姑娘勝!”
PS:小白日記
六七天沒漲過收藏了,是小余真的寫得太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