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東撓著頭,“我想想?。∥覀円灰蚕朕k法加入漕幫吧!”
李三趕緊給攔下來了,“郝官爺,您有所不知,漕幫可沒那么容易加入。必先得經(jīng)過重重考核,一般而言,得先拜帖,然后由三幫九代開設寄名香堂,師父會在這寄名后的三年內(nèi),勤加考核,這叫師訪徒三年。
三年后必需由學生勤訪師父三年,讓師父考核其是否真有決心進家,這稱為徒訪師三年。經(jīng)過六年的考驗,確定學生的決心與品性后,經(jīng)過一年基本儀注的學習,通過后,才成為正式入幫。”
郝東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哪,你們?nèi)雮€幫比考公務員都費勁啊,前后得花七年的時間這誰能受得了?。“?,那不對啊,你好像從赤霞安排你到入幫才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吧,你怎么就沒用七年呢?”
李三憨厚地笑了,“我是趕得巧了,正好偶爾救了本門一個老祖級的人物,他們破格省了我的師訪徒和徒訪師的六年,我學了一年的儀注就入幫了。”
郝東嘆了一口氣,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裘昊原十分感慨地說:“沒想到這個案子牽扯到的人也太多了,現(xiàn)在又出來個漕幫,漕幫里人又多,組織又嚴密,實在是不好辦哪!”
一萬年一直在思考不說話,此時他斟酌著說:“還記得在總督府那個閆達河的下屬說的話嗎?他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漕幫的內(nèi)部也不是鐵板一塊?,F(xiàn)在我們要不也試著用那人的方法,怎么樣?”
大家異口同聲地問:“怎么用?”
一萬年繼續(xù)說:“現(xiàn)在我們知道是漕幫得到了帳本,而漕幫的內(nèi)部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我們在總督府聽到總督會答應他們的條件分出一部分利益給他們,但他們內(nèi)部是怎么分的這個就很難平衡。
取回帳本的那一支必須會想得到更多,并且我想他們會保存著帳本,并不把它交出去?!?p> “這很正常,大多數(shù)人都會這么想?!盡iji姐說。
“我們只要李三兄弟關注誰得的實惠最大基本就會知道帳本在誰那邊?!币蝗f年說。
“那然后呢?”
陳君皓眼睛一亮,接著說:“然后當然是偷出來了,我們又不想傷人,不想驚動別人,只能這么辦了!”
這時Miji姐猶豫了一下說道:“能不能不讓李三去偷,他能進入漕幫很不容易,如果我們這次失手,他還能在漕幫內(nèi)部還能繼續(xù)幫我們。如果讓他去偷的話,失手之后,李三死了,我們也就完全沒有一點機會了?!?p> 李三感激地看了Miji姐一眼,說:“小姐,我愿意為了老爺舍出這條命去,畢竟我爹和我的命那都是老爺救下來的。”
陳君皓擺擺手,說道:“赤霞姐你放心吧,如果要偷帳本,肯定不會讓李三動手,只是需要他打個配合罷了?!?p> Miji姐這才轉(zhuǎn)過臉,“你有計劃了?”
陳君皓并不是胸有成竹,只是說:“試試吧!”
之前他的思維進入了死胡同,他怎么也想不出該如何找出帳本在哪里了,如果這都無法確定就根本沒有辦法拿回帳本,直到一萬年輕描淡寫的一講,陳君皓也覺得自己之前有點膨脹,覺得郝東那些人空比自己長了幾歲,但是都沒有自己聰明。
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熟悉的領域,比如一萬年之前一直沉默寡言,但在這一關里他活躍了很多,一直在積極的分析和推理。
御史沈茂才的車轍里紅色泥土就是一萬年發(fā)現(xiàn)的,這些都讓有些要驕傲起來的陳君皓收起了自己的輕視之心。
接下來的等待時間很短,因為就算陳君皓他們能等,漕運總督那邊也不能等,他們顯然已經(jīng)達成協(xié)議了。
李三的消息在三天后就到了,果然是石室庵李太師太下屬的劉仁師叔的那一支。
于是在劉仁的住處當天晚上就發(fā)現(xiàn)了失火事件,火燒得并不很旺,只是它們堆在院子里的柴垛和雜物燒著了,這很明顯就是有人縱火。
第二天的晚上劉仁家里便多了數(shù)十個弟子,弟子們分成幾班輪流值夜,把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郝東騎在劉仁院外的一個大槐樹上,用望遠鏡觀察里院子的情況,發(fā)現(xiàn)巡邏的弟子似乎在東廂房的哨點要密集一點。
郝東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了眾人,很快劉仁家的東廂房附近被從墻外扔進來的火罐砸中起火了,除了救火的弟子,郝東看到胡子都白了劉仁居然一頭沖進了東廂房里。
等老頭從里面沖出來時,懷里明顯多了一樣東西,他謹慎地略弓著身子被弟子們從火場里扶了出來,回到正房。
郝東此時很是感激老爺,把這個西洋人手里得到的戰(zhàn)利品望遠鏡留給了他們,使他可以準確在確定了帳本的位置。
郝東爬下樹,對陳君皓說:“皓子,現(xiàn)在可以確定帳本就在老爺子的手里,可是他們府里已經(jīng)被我們嚇得防守更嚴了,我們還怎么偷那個帳本呢?”
陳君皓笑瞇瞇地問:“東哥,如果這個對你以及你的宗門幫派都特別重要的東西已經(jīng)暴露了,你會怎么做?”
郝東想了一下說:“我會再換個地方把它藏起來呀!”
“所以我們只要盯著他,看他往哪藏就行了?!?p> 郝東還是沒明白,“可是守護的人也不可能少的??!”
陳君皓說:“他現(xiàn)在肯定不敢再放到家里了,他的家連續(xù)兩次被燒,足以說明他的家里被人重點關照了,所以他得把東西轉(zhuǎn)移出來。
那他會怎么行動呢,他應該不是坐車就是坐轎,總之不會走。坐車、坐轎都不會太多的人隨順,否則就太顯眼了,簡直是擺明了告訴別人他手里有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們只要跟著他找個機會,把東西一掉包就OK了?!?p> 郝東撇撇嘴,“說得容易,他又不是傻子,如果要是同時出來幾撥人,我們怎么知道東西到底在誰的手上?”
陳君皓說:“這個好辦,我們可以讓他們覺得自己很聰明。”
第二天一早,劉仁的宅子口就停了一輛馬車,就見張仁坐上馬車,車下還有幾個同行的下人,車子慢慢悠悠地向城門的方向行進。
不多一會兒,穿著總督府侍衛(wèi)服飾的裘昊原就跟在了那輛車的后面。
劉仁的宅子大門又打開了,一群人看到裘昊原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時,從門里又出來一頂小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