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寥寥無幾活下來的所謂綠林好漢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夢魘,漫天的爆炸聲,一具具血窟窿的尸體,殘肢斷臂,如同修羅地獄一般。
嚴家堂兄弟相聚的時候,嚴小幽真的不敢相信,那些鏢師竟然一個也沒少,甚至輕傷的都極少。
“他們是遭遇了天譴嗎?”燕道愕然。
嚴小賢的臉頰情不自禁的抖動著,他也嚇傻了,在前半夜的時候,他很好的把追殺的人引到這個易守難攻的地方,然后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把炸藥包全部安放好,等到那些追殺的人全部進入伏擊圈之后。
點火,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那些鏢師也沒有想到,本來都準備好決死一戰(zhàn)了,結果呢,除了幾個倒霉蛋被擦傷外,全部完好無損。
追殺他們的可是有數(shù)千人,而且都是高手,武林排行榜前一百的有半數(shù)以上死在了這場追殺之中。
始作俑者的淺淺也一夜之中做了無數(shù)噩夢,她已經算是夠見多識廣的了,在給受傷的人清理傷口時候,強自讓自己鎮(zhèn)定,結果依舊做了一夜的噩夢。
一身冷汗的被驚醒后,再也睡不著了。
蜷縮在床板上,她的腦袋里面跟放電影一樣回放著一年不到的時間所發(fā)生的很多事情。
有的時候,她也會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災星,不然的話,怎么發(fā)生的一件件事情都跟自己有關系呢?
主角光環(huán)?
不存在的,要說主角,淺淺感覺當今太后才是主角,一個渾身冒著金光的主角,她只是一個掙扎求活的村姑。
微不足道的那種。
一直到后半夜的時候,她才勉強半睡半醒著,想著今后要走的路。
與此同時,同樣無法入眠是蘇云旗,他很認真的答題,勉強算是寫了一些,明日就是最后一場了,外面局勢怎么樣,他一點也不知道。
可算熬到了明日最后一場了,他感覺自己在這一場的院試中算是完蛋了,可依舊不死心。
守在他門口的是昔日童生試的那個衙役,十分客氣,卻也十分盡責,多余的話從來不說,只眼神炙熱的看著他。
他知道自己這幾場考的不好,但也無可奈何,那么短的時間,能大概知道文章的格式算是不錯了,更深一些學問,根本就不知道,所以自己感覺一塌糊涂,只不過因為淺淺的緣故,所以硬著頭皮在考。
也不知道周淺銘那邊考的如何,應該很好吧,畢竟周淺銘在嘉城書院多年,就連先生也贊不絕口。
他很自卑,不過這一次的院試也只能這么著了,也許周淺銘能中得秀才吧,他想放棄。
他想出去,這段時間,他知道,淺淺一直在忙碌著,忙著掙錢,忙著鏢局和自己的土地和生意。
在這一夜,他想放棄科舉了。
可他又不能放棄,周淺銘如果中了,今年就會成親,然后一心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了,想繼續(xù)科考就繼續(xù)科考,可他呢,一定要得到秀才的功名,有了功名,他就不是什么勞什子的王子,見不得光的王子,臨江王的孩子,他是蘇云旗。
只想和自己想要的女人,過著平凡的一生。
他在昏迷的時候,得知了自己身世,卻沒有一絲的歡喜,有的只是悲哀,他刻意想要忘記自己的身世。
臨江王可以有很多的孩子,而他,只想做獨一無二的蘇云旗,那個整天在周家過日子的蘇云旗。
他和臨江王沒有任何的交集,也不存在任何的感情,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也不想去真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去認親。
“公子,誰不著也瞇著,明日還有最后一場?!?p> 外面的聲音響起,蘇云旗穩(wěn)住了自己的心神,安靜了下來。
門外的衙役見狀,松了一口氣,整夜的烙餅聲音,誰能受得了。
衙役依舊站在外面,然后站著睡著了。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多美的句子,值得他冒死提醒。
在嘉善城,早已傳遍了,主考官大人因為一句詩句,讓一個孩子通過童生試,得到了童生的功名,卻沒有一個人反對,這樣可以傳世千年的詩詞,不得童生的功名,那才叫暴殄天物。
范瘋子
今天狀態(tài)不對,明日兩更,補上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