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淺淺心很亂。
她就像做一條咸魚,很咸很咸的那種,如果有可能,她甚至都不想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啊。
二叔一家緊張的看著她,她低著頭輕拍婉婉的后背,一下,一下……
“開門吧。”
二叔欲言又止,去開了門,門外嘈雜的聲音響起,好似又有人來了。
“淺銘,去老宅,二叔,照看一下滿倉和婉婉,二嬸,您就別出去了?!?p> 淺淺帶著燕道出門,路過前罩房的時候,看到燕韓氏身上似乎鮮紅點點,衣服卻一點沒破,她心知,燕韓氏和燕道一樣,身手都不錯。
“燕叔,你身手那么好,怎么當(dāng)初……”
燕道愣了愣,當(dāng)初和燕道相遇,淺淺都開始懷疑燕道故意接近她,夫妻兩伸手那么好,怎么可能連淪落太平鎮(zhèn)這樣一個窮地方?
“大小姐,人有了顧慮,便不想摻和江湖中事,如果那天,沒有遇到你,可能我會劫了朱家也說不定。”
朱家?
小胖?
說起來,第一桶金還是小胖給的,一不注意,竟然免去了小胖家的災(zāi)禍,不知道小胖在知道這件事后,還會不會淡定了。
打開大門,大門外清一色的服裝讓淺淺心下歡喜,官兵來了。
“緝盜營的?!毖嗟垒p聲提醒。
緝盜營是地方守衛(wèi)武力,專門負責(zé)緝捕,剿匪,可是,為什么今天來的如此蹊蹺?土匪前腳來了,緝盜營后腳就到了?
領(lǐng)頭的是有著山羊胡的老頭,老頭看上去一臉正氣,正在和族長閑聊,族長低頭哈腰的。
“不錯的弓箭啊?!崩项^瞇著眼睛望向一旁的虎子。
土匪來了,虎子用淺淺送的弓箭迎敵,平日里太過于珍惜了,等到他找出弓箭出門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根本沒有他出手的機會。
他還有點嘖嘖可惜,土匪啊,還是活著的,多難得的機會,可惜了,太可惜了。他沒心沒肺的暗惱,下次一定把弓箭就放在自己的床頭。
族長聽罷臉色變了變:“主薄大人,鄉(xiāng)下人打獵的玩意?!?p> 主薄皮肉不笑,沒有說什么,而是指著被緝盜營的兵卒搬到一邊土匪的尸體說道:“這些土匪窮兇極惡,就憑你們莊戶人,竟然殺了十五個,小小的周家……蘇家莊,竟然藏龍臥虎,平日里沒發(fā)現(xiàn)啊?!?p> “主薄大人,這事也趕巧了,今天是昔日周家收看家護院的日子,周家在正義鏢局有份子。”族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主薄,果然,看到主薄臉色十分不自然。
正義鏢局的背景不是他一個不入流的小官能管得了的。
“咱望月帝國的法律可沒有庶人可招攬看家護院的家丁,也沒有收奴仆的?!敝鞅∶嫔闲呛?,眼睛深處閃過一絲狠辣。
“主薄大人恕罪,是草民的錯,也可能是正義鏢局招鏢師或者趟子手也說不定?!弊彘L立即解釋。
“呵呵,這些個土匪的尸體我也就帶走了?!敝鞅∧罅四笊窖蚝?,對手下的兵卒揮了揮手。
淺淺在不遠處早就聽的清清楚楚的,她本來就有點來火,滿倉得虧沒有多大事。
“慢著!”淺淺突然發(fā)聲,讓族長和虎子都心驚肉跳起來。
主薄瞇著眼循聲望去,卻是一個小女娃。
“土匪洗劫,蘇家莊上上下下傷了這么多人,且不說望月帝國有沒有捉拿土匪有賞,就說現(xiàn)在,緝盜營什么事情都沒有做,就拿走了這么多尸體,不應(yīng)該吧?!睖\淺看到這個家伙就反感。
此番土匪來襲,傷了不少莊戶,嚴家一家三口正在盡力救治。
主薄本來就存著帶走土匪尸體去領(lǐng)賞的,本來已經(jīng)敲打好族長了,現(xiàn)在跳出這么一個小女娃,他有點惱羞成怒。
族長一個勁的給淺淺使眼色,淺淺權(quán)當(dāng)沒有看到。
“呵呵,不說我都忘了,匪首野狼,五百兩銀子,其余頭領(lǐng)一百兩銀子,匪眾五兩銀子,不過,你確定要領(lǐng)賞銀嗎?我也是聽說野狼谷的土匪有上千人,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是蘇家莊的人殺了他們的人……”
族長當(dāng)即嚇了一跳。
淺淺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她家被干掉的兩個土匪,立即有點明悟,什么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一定早就知道了,上次過后,她就和野狼谷的土匪不死不休了。
銀子,很重要。
淺淺笑了笑說道:“我是要錢不要命,十三個都是……”
“大小姐,我殺了一個,內(nèi)子殺了一個?!毖嗟捞嵝?。
“十五個都是我周家殺的,如果想要尋仇,讓他們盡管來,我要錢不要命,最好來一千個,弄個幾千兩銀子來花花。”淺淺很大聲的說著。
主薄見過要錢不要命的,有人不想活,可沒有人不怕死,這一次腦瓜子還真的有一點點蒙圈的感覺。
“那個誰,拿銀子來!”
七十五兩銀子,分毫不差,淺淺示意燕道接著,挺重的玩意。
“主薄大人,如果土匪又來了,還請多帶一些銀子,最好多帶十兩銀子?!睖\淺緊緊的盯著主薄,冷冷的一笑,而后不管他臉色有多難看,徑直的去照料傷者了。
主薄的臉氣的鐵青,隨后反應(yīng)過來,最好多帶十兩銀子,上次那兩個人……思及于此,他踉踉蹌蹌的爬上馬背,離開了。
淺淺知道,民不與官斗,可若不下狠話,只怕這些人更會蹬鼻子上臉。
她就要明擺著告訴主薄,那兩個人就是在蘇家莊沒了的,怎么滴吧。
傷者多輕傷,多數(shù)都是家中富裕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古不變的道理,如果大家還像之前一窮二白的,恐怕也不會反抗。
正因為富裕了,不想一朝再回到苦日子了。
“燕叔,你留下十兩銀子,回頭我再給你十兩銀子,留下十兩銀子是官府的賞錢,我給你的十兩,是之前說好的?!?p> 淺淺一邊說著,一邊幫春雪包扎傷號。
一碼事是一碼事,這是淺淺一直以來的處事風(fēng)格。
燕道也不矯情,當(dāng)即點頭同意,不為別的,淺淺給的工錢實在太少了,那些個新招的工錢都比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