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之回到昨晚的篝火旁,原本在盤坐的公羊屈早已起身,尚有余火的篝火也被程秋筠熄滅,看來是準備離開了。
公羊屈看著精神奕奕的楊牧之,笑道:“小子,如今你這五氣朝元的大氣象,加上三煉同修體,想來今后的修行必是一帆風(fēng)順了?!?p> 不用問也知道,昨晚融匯五行靈氣之時,那股外力的協(xié)助必定是公羊屈在幫忙,楊牧之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個大拜之禮:“多謝姐夫出手相助,我才能如此順利的融匯五行靈氣?!?p> 公羊屈指著他朝程秋筠笑道:“秋筠你看看,是不是嘛!這會就知道管我叫姐夫了,還是和你親一些??!”
程秋筠微笑著替楊牧之整理衣領(lǐng),柔聲說道:“牧之,記住姐姐的話,千萬不要辜負楚家姐妹哦!”,她并沒有提昨晚那個來找他的小姑娘。
楊牧之點點頭,“我知道的,姐姐姐夫,我們這是準備下山了嗎?”
公羊屈嗯了一聲,道:“我還有點事情要做,就不與你一起了。你獨自下山吧!”
楊牧之想了一想,問道:“姐夫不會是要去龍吟宗問劍吧?”
公羊屈笑道:“呵呵,問劍龍吟宗,對你這個小小筑基境來說,那就是真正的神仙打架,與你半點好處沒有,亂打聽做啥?”
楊牧之心想也是,昨天遠遠觀看陸子都和沈少君的那場大戰(zhàn),只是個開頭熱身,就被他們的氣機誤傷了。像大哥這種身手,真要是去龍吟宗找那天下第一人問劍,就算兩人愿意讓他在一旁觀摩,只怕也是沒有半點收益,只會亂了心境。
只是這場短暫相聚后的匆匆離別,竟然有些不舍。
“姐姐,虞瑤就在稻香城里,明天就要和洪荒天下的十六天魔舞對決了,你不去看看她,不去給你妹妹加油嗎?”楊牧之自認為這張嘴算甜了,說得程秋筠滿眼笑意與溫柔。
“好!明天在她們的大賽之前,姐姐一定會到的?!背糖矬弈罅四笏∶赖哪橗?,眼神中滿是來自姐姐的溺愛。
像是記起一事,程秋筠問道:“你的事情,玉兒那丫頭知道嗎?”
楊牧之黯然道:“只是寄了信給她,還不曾和玉兒見過面,其實我也很想早點回雙子洲去找她……”
公羊屈譏笑道:“你出來之前,好歹也是一位元嬰境的陸地飛仙,也還有本事與天機宮叫板,最起碼能斬出天地動容的一劍來。如今一個小小筑基境,你好意思回雙子洲?如果還想拿回自己的尊嚴,找天機宮討要個說法,想早點見到苦苦思念你的楚玉丫頭,你就該盡快提升實力才行啊!”
楊牧之微垂著眼瞼,“是??!老是這樣當一個廢物,什么時候才能……”
公羊屈嘆道:“好啦,也不多說你什么了,作為一名天賦驚奇的先天劍坯,還是抓緊練劍吧!你的那支劍匣里,那柄劍并非凡物,加油吧!”
楊牧之點點頭,打定主意今后在練拳之余,也要蘊養(yǎng)劍意了。
“還有一件事情,你小子要記住了!”公羊屈一字一句道:“作為你最后依仗的那一劍,不到萬不得已時,最好不要再用了。”
站在這座不算多高的山巔,大致也能環(huán)視整座稻香城,公羊屈淡淡道:“稻香城終究不是你楊牧之能長久逗留的地方,還是趁早離開吧!那什么勞什子的真龍之氣,與你沒有多少好處,指不定還會招來殺身之禍。金色靈雨、七彩霓橋、煉化五行之氣,你已經(jīng)成功吸引了不少老妖怪的注意了……”
楊牧之想起胡爺爺說過的藏拙,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啦!也不要太過擔心了,年輕人該有的意氣風(fēng)發(fā)還是不能少的,世間一切事,本就早有定數(shù),勉強不得。就說這么多了,走啦!”
公羊屈收回地上插著的墨色長劍,輕輕抬手一指,劍身平平浮空身前,他一手攬住程秋筠的細腰,一躍而上。
飛劍載著兩人斜斜升空,在身后拉起一條老長的墨色光影,轉(zhuǎn)瞬就消失不見。
直到天邊再也看不見那一抹黑影,楊牧之才收回揮舞在半空的手,抬腿朝稻香城方向走去。才走沒多久,老遠就聽見了人聲,男男女女都有,聲音好像都還有些熟悉,仔細傾耳聽去,楊牧之終于知道是誰來了。
楊牧之停下站了片刻,尋思著要不要與她們見面,要不要相認?仔細想想,其實沒有隱瞞的必要。最起碼,等她們回去雙子洲時,多一個人知道他楊牧之沒有死在萬丈海崖之下,玉兒那傻丫頭就多了一份等下去的信念。
更何況,這群人中還有自己的……朋友。
下了一個陡坡,登山而上的隊伍剛好撞見了楊牧之,一群人望著這個俊美得實在不像話的家伙,沒有人敢相信,眼前這位就是雙子洲第一牛糞,楊麻子。
慕容長菁終于忍不住了,怯生生問道:“公子……你……是不是,哎呀!你就是楊牧之吧?”
楊牧之微笑看著眼前嬌俏的少女,有心逗弄她:“小姑娘,我臉上也沒有寫著楊牧之三字吧?”
少女有些慌了,“公子你,你……你到底是不他嘛?”
楊牧之微笑道:“姑娘你猜!”
一旁的矮胖男人看不下去了,沖上來就一個暴栗敲在楊牧之腦袋上,“楊牛文,你在裝什么呢?”
楊牧之其實老早就看到這個家伙了,只是在奇怪為什么他們會走在一起,還有這個矮肥肥怎么會來找自己?
這位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只能自認倒霉的楊牧之揉著腦袋,小聲嘀咕道:“大爺?shù)模蟻砭妥崛?!?p> 慕容長菁一把推開矮肥肥,怒道:“你干嘛打人呀!”
秦首富楞道:“小姑娘,我這是幫你好不好?看不慣他的裝模作樣才幫你揍他的呀!”
劉輕箋上前幾步,盯著楊牧之左看右看,“牛文兄?”
有可可的親爹在場,楊牧之知道裝不下去了,便笑著掃視了眾人一圈,挨個叫道:“一封兄、小菁菁、懷雪妹妹、芙蓉妹妹、呃,堂堂慕容紅衣都來了,實在有些受寵若驚呀!”
劉輕箋一拳打在楊牧之胸口,笑罵道:“果然是你小子,還以為聽不到你叫我一聲一封兄了呢!”
慕容長菁則是在呆愣了兩個呼吸的時間后,接著就是一巴掌拍在楊牧之身上,然后抱住他的一條胳膊就哇哇大哭起來。
“楊牧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呀!你沒事不會告訴我們一聲???害人家白白找了你大半年,替你擔心了那么久,嗚嗚嗚……”
楊牧之揉了揉少女的腦袋,柔聲勸慰:“小菁菁,別哭了,是我不對,是我錯了,別哭了,乖?!?p> 林懷雪也湊了過來,已為人婦的她,到底多了一份矜持,“牧之哥哥,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她的大眼睛里,噙著晶瑩的淚花。
婢女芙蓉過來安慰自己的主人,只是對上楊牧之的眼神時,顯得特別局促不安,芙蓉的臉頰緋紅,只敢躲在慕容長菁身后,偷偷打量這位俊美得讓人發(fā)慌的男子。記得第一次與他見面,還是在主人的閨房中,那時候因為自己誤會他是偷盜火龍丹藥材的小毛賊,還被他拍暈了放倒在軟榻上。
一想到自己的腰肢曾被這個美男子摸過,芙蓉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慕容長風(fēng)咳嗽了一聲,“長菁別哭了,我們下山吧!”
楊牧之抬手替少女抹掉淚花,笑道:“小丫頭,聽你哥哥的話,別哭了,來,我們一起下山?!?p> 慕容長菁吸了吸鼻子,不悅道:“與你說了多少次了,人家有名字的?!?p> 眾人一齊下山,慕容紅衣走在最前面的,故意遠遠拉開了一段距離,眼不見心不煩。
因為慕容長菁實在太過粘住楊牧之了。
劉輕箋只好快走了幾步,追上了慕容紅衣。再之后是婢女芙蓉,她身后跟著靈犀洲首富秦寶盛,一臉的不樂意。剩下林懷雪與慕容長菁兩人,左右纏住楊牧之,一路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楊牧之的雙手,被兩位美人一邊一個抱住,林懷雪還好一些,只是牽住他的胳膊,不會有太多的肌膚接觸。慕容長菁就不一樣了,也不管自己微微鼓起的部位會不會被硌手,只管抱住楊牧之的整條手臂,一路顛簸搖晃。
楊牧之哭笑不得的任由她抱住自己,想起當初見到慕容長菁的時候,還是在鮫姬湖邊,她被人擄走之時,救她的時候摸到了她柔軟的腰肢,小丫頭的反應(yīng)大得不得了。
可如今,怎么這般親密都不怕羞了?
從風(fēng)雪崖跌落后的事情,楊牧之大致說了一通,其中最多的還是被問到,為什么以前那么丑,現(xiàn)在卻這么好看了?
楊牧之笑道:“長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說過我以前的模樣看著更順眼這句話吧?”
“什么?我說過嗎?我不記得了耶!”
楊牧之說破自己戴面具的事后,林懷雪微紅著臉道:“眼下的牧之哥哥,才是最好看的。虞瑤姐姐和楚玉姐姐,好大的福氣呀!”
楊牧之問了林懷雪幾句關(guān)于楚玉的消息,總算安心了幾分。
慕容長菁突然就沉默了下來,以前從來不知吃醋的她,此刻總算明白了,什么是酸。
好不容易拾起心情,身穿丹師霓裳的少女大聲問道:“楊牧之,你失蹤了這么久,你說要不要罰你?”
楊牧之忙不迭點頭,“我認罰!怎么都行!”
少女展顏一笑,“那好,就罰你今天陪我們在稻香城玩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