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杉所言,并非假話。
斷劍散發(fā)劍氣,將四位俠女衣服勾勒的衣衫襤褸,就趨于平靜,落在石臺上。
它本身也發(fā)生改變,通體仿佛白玉打造,緩緩發(fā)出瑩瑩白光,不復(fù)剛才那平平無奇、像是被腐蝕斷掉的模樣。
也正因為此,楊杉才發(fā)出驚呼,并無其他意思。
四女正驚詫這一變化,呆呆的看著斷劍變白,忽有聽見一男人的驚呼聲,不由心中慌亂,連忙用手遮掩住自己身上重要部位。
“誰!出來!”
于玲快速的遮住重要部位,隨后大聲喝道:“我們家族就在外面守著,快快退去,不要自誤!”
她沒有說讓人出來的傻話,畢竟四女現(xiàn)在的模樣著實無法見人。
其余三人也是面色煞白的看向剛才聲音傳來處,十分緊張。
若是敵人,如何對敵?豈不羞死?
“咳咳?!睏钌奸]眼,從陰暗處緩步走出,他聳聳肩,笑道:“我并無惡意,幾位姑娘無需緊張?!?p> “你看,我都閉上眼了?!?p> 楊杉是個好笑的,只要不是極度憤怒的情況,他臉上的笑意不會消失。
最少也會掛上一個淺淺的笑。
此情此景,更不會生出惡臉嚇人。
“呵?!庇诹岷浅猓骸叭绱斯砉硭钏?,又以假面示人,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快快退去,否則你就在也跑不掉了?!?p> 楊杉搖頭,一步步的向著石臺而去,四女見狀下意識的后退,皆道:“不要過來!”
“我真的是好人?!睏钌紵o奈,只能睜開眼睛無奈的看著眾人,那眼神如嬰兒般純凈,竟然不帶一絲污穢眼神。
看見楊杉的眼睛,就如看見了剛剛出生的嬰兒。
天真無邪,宛若赤子。
這也是記憶之塔的小技巧,將自己代入剛剛出生那段記憶就能完成這樣的轉(zhuǎn)變。
四女一愣,竟怔了怔,忘記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這段時間,楊杉已經(jīng)越過四人走向石臺。
剛才那劍氣并不強,對于楊杉來說沒有絲毫威脅,所以他才敢出來摘桃子。
“張三就謝過幾位姐姐了?!睏钌佳凵窦儍舻膶χ鴰兹诵Φ?,下一刻就像著劍柄抓去,而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四女,以免四女發(fā)出襲擊。
然而四女那還敢動?皆是護住主要部位眼睜睜的看著楊杉抓走斷劍。
“這張三太過無禮了!”幾女心中皆暗罵:“這斷劍不凡,且看他出丑!”
楊杉的手掌剛剛搭上,就發(fā)生了如同剛才一樣的情景。
斷劍忽的飛起,如同白玉的劍身顫抖起來,發(fā)出悲鳴。
悲鳴之刻,劍氣縱橫!
楊杉不閃不躲,全部的勁力壓在劍柄上,以防斷劍脫手飛走。
劍悲鳴,隱隱約約竟有殘存的意識向著楊杉溝通!
它一生都是主人的劍,并無二主!
楊杉臉上前一刻還帶著笑,下一刻卻呵斥道:“冥頑不靈!”
顫抖的斷劍身軀不由一停,就連四女也是心中驚恐。
仿佛剛才那一句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對自己的呵斥,直擊人心,讓人不敢造次!
呵斥的話音落下,那斷劍竟顫抖的更厲害了!
悲鳴之意,就連四女都被感染,隱隱要落淚!
“你主人已仙逝上百年!回不來了!”
“你也意識消散,現(xiàn)如今不過殘念,如何阻我?”
“散!”
楊杉大喝,下意識的就摻雜了他那龐大的神魂之力。
他的神魂之力日夜由記憶之塔溫養(yǎng),又有幾人記憶為底,十分渾厚強悍,已經(jīng)超越了楊杉的認知。
達到了楊杉從未聽聞過的境界。
話音落下,那劍猛地發(fā)光,竟然化為一道凌冽的劍芒斬向楊杉頭顱!
電光火石間,楊杉盡自己最大限度地去挪移腦袋,可還是被劍芒斬了面具,割下幾縷頭發(fā)。
斷劍平靜了,只留下白玉般殘身靜靜的被楊杉握在手中。
楊杉長長出了一口氣,舒緩剛才的緊張:“就剛才那劍芒威力,要不是我躲的快,絕對要毀容?!?p> “只是我剛才好像聽見一聲‘不’字?”
“真是奇怪?!?p> 他下意識要摸摸自己臉上的面具,誰知摸到了自己的臉。
楊杉呆了呆,就聽見遠處四女的陣陣驚呼。
“好帥!”這是三個沒有見過楊杉的女孩。
“關(guān)楚!”這是于玲。
近一個月不見,于玲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楊杉。
楊杉有些尷尬,他將手從臉上拿開,笑道:“于小姐好久不見啊!”
于玲的臉忽然紅了,慢慢的就蔓延至脖子處,她小聲道:“關(guān)公子好久不見?!?p> 要不是楊杉有修為在身,他是絕對聽不見的。
他將短劍別在腰間,又撿起面具的上半截,拱手笑道:“今日這場面有些尷尬?!?p> “不是敘舊的地方,他日若是有機會關(guān)某定會設(shè)宴賠罪。”
等幾位女孩沒有緩過神來,楊杉已然縱身逃走,不見了蹤影。
他一走,四女就放開了許多。其他三個圍著于玲悵然若失道:“他竟然走了?!?p> “是啊,和上次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庇诹徉?。
“玲兒,這人是那家的公子哥?還不快介紹介紹~”有人道:“他已經(jīng)將我看光,是要負責的?!?p> “對對,我還是黃花大閨女,他要負責的?!?p> 于玲翻了翻白眼,笑罵:“咱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別扯什么清純?nèi)嗽O(shè)了?!?p> “他啊~”于玲的眼神頗為迷離:“是個游俠神仙一般的人物?!?p> “今日見了,更加富有神采了~”
“舉手抬足之間,就將這斷劍鎮(zhèn)壓?咱們家中請來的前輩可有這等實力?”
“沒有?!北娕畵u頭,卻又更加興奮:“如此說來我夫君很強了?”
“那是我夫君!”
“我夫君!”
眾女爭吵,渾然將斷劍的事給忘記的一干二凈。
于玲卻陷入沉思,想起近些時日做的夢,臉更紅了。
……
楊杉別劍下了樓梯,正巧與蕭閻碰面。
“蕭兄弟別來無恙啊?!睏钌夹Φ溃骸翱捎惺斋@?”
蕭閻冷哼一聲,不想理楊杉。
“好得很!就不勞王兄掛念了!倒是王兄幾天后傷勢發(fā)作,別怨我?!?p> “是我不識好歹,自然怨不得蕭兄?!睏钌家恍?,又拱手:“我要出去了,蕭兄自便?!?p> 蕭閻看著楊杉遠走的背影,摸了摸隱在暗處的下巴,有些疑惑:“他面具掉了一半?!?p> “怎么看著有些眼熟?”
戒指發(fā)出聲音:“你??!”
“算了,第三層不用去了,好東西都被那個叫張三的拿走了?!?p> “你在二樓逛逛,我教你些禁制,正好有現(xiàn)成的模板,好好學(xué)學(xué),也算不虛此行?!?p> 蕭閻聽著聲音雜亂的三樓,都是女聲,有些郁悶。
他想上去瞅瞅,看看發(fā)生了什么,可惜老師不讓。
“好的,老師?!?p> 蕭閻只能老老實實的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逛過去,瘋狂的吸收這上面的禁制知識,免得老師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