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著!”
【叮!支線任務(wù):探險家從不拋棄隊友
拯救被捕獲的朱竹清
獎勵:1000藍色精粹??怂箍萍紝毾?1】
系統(tǒng)既然會如此提示,那么就說明朱竹清只是被捉住了,依然還活著。
但這個任務(wù),做不做呢?
他之前會幫朱竹清斷后,是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逃走。從結(jié)果上看也許很狼狽,但這其中容錯率很高。就算計劃沒有實施的那么好,付出更大的代價伊澤依舊能逃生。
而這一次不同。
接到任務(wù)前,伊澤會猶豫是否該救朱竹清,是因為無法確定生死。如果死了,那他就是白白的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而現(xiàn)在確認了她活著,那么救援難度幾何呢?
他不認為抓一個小黑貓會觸動魂斗羅級別的宗門基石。
這里可不是天斗帝國,星羅帝國雖然軍政一體化要比天斗帝國實施的好,底層兵力更有優(yōu)勢??筛叩燃壔陰熍c天斗帝國相比還是絕對的劣勢。
下四宗最強的也就是魂斗羅。不會拿來執(zhí)行這種任務(wù)。
保守估計,抓住朱竹清的人也就是個魂王魂帝,小概率是魂圣。
而格雷福斯的第八魂技只要使用的好,哪怕是最低魂力輸出的八成效果,一槍崩死魂圣也是沒有問題的。
伊澤理論上有成功救援的可能。
而任務(wù)發(fā)布出來,也就是為了完成的。
而既然還活著,要么是不清醒,不能求救。
要么就是朱竹清也會因為不想拖累伊澤,而不發(fā)出求救。因為她,確實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傻得冒鼻涕泡。
“既然她沒有先不仁,我總不能先不義。況且回去以后,和羅蘭導師也不好解釋。”
伊澤終究是選擇了改變方向,他拿出了固化格雷福斯第八魂技的魂導器,往里面緩緩的注入魂力。
“而且任務(wù)獎勵也很香!小黑貓,你要感到慶幸?!?p> “慶幸大帥哥決定來救你!”
從紅點的運行軌跡上來說,伊澤有機會截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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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我是為了什么?】朱竹清奇怪極了。
此時她被捆得很牢固,粗糙的麻繩繞了一圈又一圈,將她勒得很難受,全身上下都感覺在充血,小臉漲的通紅,腦袋有些發(fā)暈。
抓她的人很自信,甚至都沒有封住自己身上的魂力,也許是覺得沒有必要。
畢竟,她連繩索都無法掙脫。
她被扛在了一個黑衣人的肩上,二人的身上都灑了消除氣味的粉末,以一個穩(wěn)定的速度朝著森林外趕去。
朱竹清不重,一米五出頭的她只有八十斤左右,而魂師的身體密度要高過常人,再加上肉都去了該去的地方,她看起來已經(jīng)很瘦小了。
而扛著足足八十斤的重物,身下這個黑衣人還比自己逃跑時的速度還快了近一倍,并且始終保持著這么一個速度。
朱竹清可以肯定這人處于武魂附體狀態(tài),有淡淡的黑霧纏繞在身上,魂力波動十分明顯。魂環(huán)卻被他以一種不知名的手段掩藏起來了。
而且這個人很奇怪,朱竹清從他身上能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冰涼之感,就仿佛這人沒有體溫一般??蓻]有體溫,人不就死了嗎?
如果不翻越圍欄,獵魂森林只有一個出入口,以他們現(xiàn)在的態(tài)勢,勢必會被盤查。畢竟肩上扛了一個人,明眼人都知道是綁架,所以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
翻越圍欄,就必須要避過武魂殿的巡邏隊。
獵魂森林是帝國與武魂殿共同管理,看守出入口以及在柵欄外巡邏的是星羅帝國的軍隊。而在獵魂森林內(nèi)部巡邏的,是武魂殿的巡邏隊。
而身下的這個黑衣人的行走路線十分筆直,沒有半點要避過巡邏隊的意思。就像是他知道巡邏路線——更有可能,他就是武魂殿的人!
【假如你是武魂殿的人,那么抓我是為了什么呢?而武魂殿又有什么目的呢?】
朱竹清是貴胄出身,自然知道武魂殿和帝國的關(guān)系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風平浪靜。武魂殿握有的力量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兩大帝國所能容忍的范圍。
大批量的魂師被武魂殿收攏,很難讓人相信武魂殿沒有顛覆大陸的野心。
身下的黑衣人繼續(xù)在奔走,但卻讓人感覺不到起伏,就像是在漂浮一樣。充斥著詭異感,讓本就不安的朱竹清更加緊張起來。
她的胸前還貼著那枚魂導器,依伊澤所言,只要注入魂力就能求救。
【還是不求救了,他自身都難保?!?p> 朱竹清雖然求生欲很足,但這不代表她要把無關(guān)的人拉進來。伊澤和她也就是同學的情誼,相識沒有幾天,沒有理由為她冒這種風險。
會被捉住完全是因為她的弱小。
而她已經(jīng)承情先一步走脫,不應該再將從危難中逃脫的伊澤拉下水。
她朱竹清有情有義。
【他要活捉我,起碼一時半刻我死不了,也許家族的人能來得及救我?!?p> 她總是習慣把事情往好了想,雖然往往她的人生中只會多一個悲劇。
以這個速度,十多分鐘就能離開森林。
朱竹清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地上的一草一木,月光下顯得非常美麗。她開始欣賞起花花草草來,全然沒有被綁架的自覺。
既然急沒有用,為什么不趁此機會好好的看看風景呢?事情現(xiàn)在如何發(fā)展已經(jīng)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她習慣了這種無力的感覺,也習慣了有人對她圖謀不軌,甚至習慣了為了救她時常有人離世。
習慣,不代表不厭倦。她比任何人都討厭無力感,也比任何人都討厭犧牲。
朱竹清今年十歲,安定的生活只過了六年,從覺醒武魂開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她被迫與一位素未謀面的皇子聯(lián)姻,也從此開始了喧鬧的日常生活。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被安排的十分清楚,朱竹清是沒有所謂自由的。
她出門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每一次也都有人在身旁保護。她不定時的會遭遇暗殺,短則間隔三五天,長則月余,而此前的每一次,都被人救了下來。
她始終喧嘩,有點像伊澤的固有技能【探險家】,只不過次次都直指性命。
家奴,仆人,亦或是家里供養(yǎng)著的魂師,甚至是朱家的旁系子弟,什么都好,都會為了保護這個一無是處的三小姐付出性命。
朱竹清見過許多死不瞑目的人,她與鮮血為伴,從一開始的畏懼,痛苦,嚎啕大哭,到最后只是白一白臉頰,在心中默默記下又害死了一個人。
為了她死去了多少人了呢?答案是四十三個,每一個她都歷歷在目,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已然毀掉了四十三個家庭。
她未曾動手,也已經(jīng)變相的滿身血腥。
小黑貓知道,他們一定都不是自愿的。每個人都是鮮活的生命,而生命不該有高低貴賤。只是因為位高權(quán)重的父親安排給他們的任務(wù)是如此,如果保護不了朱竹清,連他們的家人都會受到牽連。所以甘愿為了家人的生活,付出性命。
【所以啊,為什么我沒有甘愿為我付出性命的人呢?】
一個也沒有。
走出朱家宅邸以前,她沒有任何的朋友,對她抱有善意的人要么在姐姐的威脅下避開她,要么直接消失不見。現(xiàn)在想來,消失的人多半是喂了家里魚塘里的魚。
“你身邊不能有不知所謂的人?!蹦鞘侵熘裨频脑挘芍熘袂宓搅私裉煲矝]聽懂,“和他們相處,會害了你?!?p> 相比之下,想要收割她性命的人卻很多,朝堂之上比比皆是。要么不好出手,找不到機會。要么已經(jīng)很隱蔽的出手了。
【本來以為,到了學校,到了二隊里,就有機會找到?!?p> 她的視線模糊了幾分,水汽在眼睛里打轉(zhuǎn)。
剛剛出現(xiàn)的希望似乎要被打碎了,她不知道會被帶去哪里。
而即便被家里人救回去,也只能繼續(xù)做朱家的籠中之鳥,直到變得能夠保護自己。也許在那之前就會遭了毒手。
她才十歲,她想有個朋友。有一個不會因為只言片語就被嚇走,不會被朝堂上的種種威脅逼退的朋友。
【那太難了,自己也不值得?!?p> 朱竹清一度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價值。假若伊澤的人生意義是10,那么朱竹清的人生意義至少是-20。
她很羨慕伊澤,小黃毛有親情,有友情,應該也有愛情。她什么都沒有,只有敵人和仇恨。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活著,已經(jīng)慢慢變成了為了那些死去的人。
朱竹清將眼淚憋了回去,維持住了堅強,上一次如是,這一次如是,下一次也如是。
所以她想要變強,變得足夠強。
不為了復仇,只為了不再拖累其他人。
“喵~”
一聲熟悉的貓叫。
“什么?”
黑衣人驚叫了一聲,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一只黑貓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劃過,將他扛著朱竹清的手打開。
朱竹清從他身上跌落,眼看著地面在自己眼中越來越近。
黃光一閃!
【所以你為什么要來?】
“因為我伊澤瑞爾有情有義!”
伊澤的笑容總是很耀眼。
在一道赤紅的火光之下,就更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