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千姿百態(tài)。
吳雙不想去感慨什么,人性各自不同,各有各的理想。
殺子成就雄霸霸業(yè)著,自古也不乏者。
只是,一個人如果一旦湮滅了自己良心,親生兒子都可以殺,那他與畜生又有何區(qū)別?
“強子當年你總說,待功成名就后,就找個室外桃源隱居起來,事實上我們確實只差那一步,是我這個做大哥的不好,害了你?!?p> 吳雙坐在后座上,眼神略微黯然盯著手上的這幅“江南墨水人間”,輕聲呢喃自語,“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也會給你們這些不顧一切跟隨我的好兄弟一個交代?!?p> 商務車飛馳而過,道路兩旁風景如過往如煙,正如此刻吳雙腦海中的畫面,如過往云煙,一幕又一幕的閃爍。
回憶,總是最傷人。
“浩子,讓你調(diào)查的消息如何了?”
良久,吳雙平復心情,吐出口濁氣,詢問道。
王浩恭敬稟告道:“回稟殿下,少公主與夫人目前還未有消息,夜幕正在全城搜索,很大概率或許不再杭蘇,目前已派出人手全國搜索,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內(nèi)便會有結(jié)果?!?p> 吳雙輕輕點頭,打開車窗,點燃了一根利群,吞云吐霧,微微瞇眼,不知再深思什么。
下午時分,吳雙并未四處游走,而是隨意的找尋了一間咖啡廳,處理完一系列的事,很難想象,一件件常人眼中滔天的大事件,居然只是在一間普通的咖啡館內(nèi)完成的。
他們也很難想象,坐在他們身旁的年輕男人,居然會是帝國史上最年輕的五星上將。
吳雙做完這一切后,伸了個懶腰,看了眼時間,吩咐道:“浩子,啟航去一趟裴姨家?!?p> “好的,我這就去備車?!蓖鹾谱匀粺o異議,很快便將車備好。
裴姨,是曾經(jīng)他無雙集團下十二天王梁天王,外界綽號“公墓帝皇”梁輝煌的妻子。
當年商業(yè)王朝崩塌湮滅,集團內(nèi)部人心渙散,除掉少數(shù)堅定不移的人外,其余人等要么果斷抽身撤出,要么便是直接倒戈。
十二天王也并非鐵桶一片,自然也有人倒戈,反目成仇。
但,梁天王本名叫梁輝煌的老小子,卻始終堅定不移的跟隨他。
最后的結(jié)果也很凄涼,被人綁架后,進行了一系列慘無人寰的折磨,只為從他口中套取集團內(nèi)部機密。
不過,這老小子卻始終閉口不言,到死都沒開過口。
“梁悶騷,你這一生也是過得凄慘,我都為你感到不值,不就是幾個機密嘛,你說出來有什么?你的命難不成就還沒那點兒機密值錢?”
吳雙望著室外車水馬龍,呢喃自語。
有些人,一旦承諾,便是一生來守護.....
半小時后。
商務車停在一棟居民樓下,吳雙下車后,朝著要跟隨自己而來的王浩揮揮手,示意他先回去,無需跟隨。
吳雙隨時在樓下買了點水果,乘坐電梯來到18樓1802,看著房門,他深吸口氣,嘴角流落出一抹溫和,輕輕扣響了房門。
“誰呀?”
很快便房門打開,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容貌姣好,氣質(zhì)也很好,有一種大家閨秀雍容之感,是一個就算人過中年,卻依舊不減當年的婦人。
打開門的世間,婦人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吳雙,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你是吳雙?”
“裴姨,是我,雙子來看你了?!眳请p笑容溫和,語氣柔和,這是外人根本見不到的柔和面容。
婦人渾身一震,淚水奪框而出,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上下打量著吳雙,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長高了,也很大了,變得更帥了,很好?!眿D人一抹眼淚,但隨即卻是臉色大變,連忙一把將吳雙給拉到室內(nèi),探出腦袋四處查看一番,見沒人跟隨,這才松了口氣。
“你這個時候回來,實在太危險了,要知道這些年來,那些人至今都還在尋你的下落,打算斬草除根?!?p> 婦人叫“裴渃”,也是梁輝煌這位公墓帝皇的妻子。
當年,他們這些人經(jīng)常來梁輝煌家中蹭吃蹭喝,關(guān)系很好,裴渃也是拿這些個晚輩當親生,關(guān)愛有加,如自己孩子一般。
六年前那場變故發(fā)生,死的死傷的傷,偌大個商業(yè)王朝崩塌,其丈夫更是身死。
但,她沒有怨恨吳雙,相反冒著巨大風險,找了許多關(guān)系,幫吳雙躲避了數(shù)次危機,不然哪里熬得過三天?
恐怕,在事故第一天的夜晚,就已經(jīng)橫尸街頭。
這份恩情不可謂不大,他吳雙一直記得。
來到室內(nèi),吳雙看著眼前沒多大變化的婦人,眼神柔和。
十三歲出來打拼,品位人生苦短,社會險惡,“大城市沒有家”這句書中的話,更是在那一刻被放大無數(shù)倍,可,每每一踏入這個門,總能感受到家的溫暖。
“裴姨對不起,當年的事都是我的錯?!?p> “你這孩子,還說什么對不起,若是沒有你,我們這一大家子,早就死在那個惡霸手上了?!?p> 裴渃搖頭,給吳雙倒了杯水,一起坐下,輕輕嘆息一聲,“你呀,不該回來的,太危險了,要是有什么困難你可以打電話給裴姨,姨雖沒什么本事,但還有點存款?!?p> “沒什么困難,就是想家了,也想爸媽了,想裴姨你了,就回來看看?!眳请p微微一笑,低垂眸子,閃過一抹殺意,“六年前的那些事,也時候該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