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再沒有起什么波瀾。
無非是幾位投資人之間的商業(yè)互吹,導(dǎo)演樂呵呵的恭維。
后半場,南歌一直很安靜。
偶爾吃點東西,更多地是望著眾人說話。
直到席快散了,他才對蘇影說:“蘇影,我醉了,送我回家吧?!?p> 蘇影:“……”
難怪他覺得他安靜得有些過分,像只乖巧的兔子,原來是喝醉了。
喝一杯也能醉,真神奇。
不過,就連醉了,還是這么清醒地知道自己醉了。
不愧是南作家呢!
算了,總歸是他替她擋酒,便應(yīng)他吧。
于是……
當(dāng)蘇影發(fā)動引擎,坐在副駕駛,安靜·乖巧兔子·南大作家靠過來時,還是把她嚇了一跳的。
她努力用手撐著他的頭,讓他坐好,給他系上安全帶。
等到安全地,將他送回聽濤湖的輕舟小院后,她長長舒一口氣。
好在路上這位是真·乖巧兔子,沒有發(fā)酒瘋,不然半路她非得給他劈暈不可。
“南歌,你能自己走回屋嗎?”
南歌眨巴著眼睛,看了女孩幾眼,慢悠悠說:“不能?!?p> 蘇影:“……”
她現(xiàn)在就想劈他。
“那我下車喊管家過來幫你。”
說著,她就要下車。
他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蘇影,陪我一會兒,好么?”
這句話很輕,但卻像敲在她的心上。
十年前,祁巖也說過。
當(dāng)時他們坐在操場的看臺上,夜晚的蚊子張狂地親吻著她的皮膚。
她撓著腿上的包,吐槽著怎么蚊子專盯著她咬,他卻毫發(fā)無傷,叫囂著要回宿舍。
他當(dāng)時也是這樣,抓著她的手,說:蘇影,陪我一會兒,好么?
然后,她陪著他喂了很久的蚊子。
可第二天,他就消失了。
眼前。
南歌安靜地等著她的答案。
但蘇影忽然扯出一個笑來:“不好?!?p> “為什么?”
蘇影輕笑一聲,望向遠(yuǎn)處平靜無波的聽濤湖,一字一頓道:“南歌,別喜歡我?!?p> 南歌微微皺眉,但隨即又綻放出一個淺淡的笑來:“好,我知道了?!?p> 他解開了安全帶,拉開車門,說:“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開慢點。”
蘇影看向他,棉麻的灰色長衫,將他身影襯得頎長。
她應(yīng)了聲好。
他關(guān)上車門。
清瘦的人兒就這樣站立在陽光下,那炙熱溫度仿佛仍舊化不開他眼底那一抹灰暗冰涼。
隨著車子越走越遠(yuǎn),他眼中最后一絲光亮也逐漸消失了。
太陽很大,他就孤零零地站立著那兒。
……
回到劇組。
蘇影試了幾套裝,拍完定妝照。
江野和小橙子才回來。
“老佛爺,剛出爐的烤兔兔,給您捎回來了,請笑納?!?p> 蘇影正在卸妝,看見江野手里的打包帶,以及飄散出來的麻辣酥香,眼睛刷地一下亮了。
“你實在是太棒了?!碧K影也不管頭上還帶著釵環(huán),一把搶過,“小野子,為了獎賞你,就把哀家最疼愛的橙公主賞給你了!”
小橙子吸溜著奶茶,猛然聽到蘇影這么說,差點嗆出來。
她滿臉通紅,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羞憤地喊了聲:“酥酥姐!”
便捂著臉,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