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嚇人?!睆堚忚K立刻對吳官道,“我想離開!”
吳官瞧了一眼張鈴鐺一張垂淚欲滴的臉。
吳官無語半晌。
是不是哭這一招,這小蘿莉總得在他面前隔三差五用一用?
吳官凝眸,盯著張鈴鐺,半晌沒有表態(tài)。
張鈴鐺哭得更兇了。
蹲在地上,埋在膝彎里,嗚嗚咽咽的哭著。
賀楠跟賀枚面面相覷,還沒有見識過哪個試煉者,當眾示弱哭泣的——
賀枚疑道:“難道真是場景中的小蘿莉?”
賀枚緊盯著吳官,看不出他臉上有一絲異樣表情;賀枚眼角余光留意張輝,也瞧不見張輝臉上一絲異樣的表情。看起來都很正常,賀枚質(zhì)疑的目光,又落在蹲在地上痛哭的張鈴鐺身上。賀枚想了想,轉(zhuǎn)目光,看向了她的哥哥賀楠。
賀楠顯得很沉默,沒有任何表態(tài)的意思。
賀枚抿了抿唇,跟賀楠一般的保持著沉默。
張輝縮了縮眼睛,對吳官等人的存在,張輝有些犯悚,“讓我們離開吧。真的幫不上忙了!”
吳官開口道:“你可以走了?!?p> 張輝心一松,指著張鈴鐺,“她呢?”
吳官道:“她必須留下來,這事沒商量。”
張輝心又堵塞。
張鈴鐺哭了一頓,心里緊繃的壓力,倒也舒緩了大半。沒有這之前那么緊張恐懼了。
聽到了吳官跟張輝的交談,張鈴鐺抹干眼淚,紅著眼睛對張輝道:“你先走吧?!?p> 張輝犯倔強:“我不走?!?p> 留一個女生,算是什么男子漢?
懦夫還差不多!
張輝是以越發(fā)鄙夷吳官的做派!不算個男人!
吳官一向在生死這一條道上,是不肯輕易妥協(xié)的,吳官求生欲很強,既然玩了,就一定要盡全力活到最后!
吳官道:“別再瞪我,要不然你想走,我都不放你走了?!?p> 張輝收斂了目光。
張鈴鐺小聲勸他:“你真不走嗎?機會難得啊。”
張輝搖頭,“不走。”
賀枚忍不住出聲道:“你讓他走,你就干脆讓他去設法報警,他肯定二話不說就走。”
張輝無法反駁,但這個時候賀枚當眾說了,張輝更覺得不能走了。
“藥劑在地下實驗室,”一直沉默的賀楠出聲道,“我們要怎么才能完成任務?”
賀枚抱胸,一臉不安道:“我怎么覺得這次的任務,是一場殺人任務?!?p> 賀楠跟吳官都沒有回答賀枚。
系統(tǒng)忽然叮了一聲,五張卡牌終于翻轉(zhuǎn)了一張卡牌,上面顯示的內(nèi)容——
【陳颯】
任務失敗
名號:陳颯
年齡:19歲
身份:大三學生
等級:天級一線
待解鎖獎勵:一千積分
——
賀枚臉上露出恐懼,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賀楠的手臂,“哥,怎么辦?”
賀楠也同樣感到一陣心疼。
陳颯的死,讓賀楠更加提心吊膽。
五張卡牌,最終能剩下幾個人?
賀楠想到了最壞的一種可能,只能留一個人。賀楠的呼吸一屏,好一會兒,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緩聲道:“枚,鎮(zhèn)定一點。”
賀枚垂低著眼睫,她同樣也想到了最壞的可能,眼眶里溢滿了晶瑩的淚珠。
從前覺得兄妹倆能一同被系統(tǒng)選中,是一種莫大的好運,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片荒涼無助……
賀枚好羨慕吳官的“孑然一身”。
吳官目光復雜的看著那對兄妹。
以二敵一死戰(zhàn),他們兩兄妹獲勝的幾率看起來更高。
吳官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平常的打斗,有可能還能溜得了,以命相搏的打斗,就兩說了。
吳官瞅了一眼默不吭聲的張鈴鐺。
也不知道小蘿莉幾斤幾兩,能不能成為他生死戰(zhàn)斗時候的助力——
吳官心情很沉。
張鈴鐺跟張輝二人也都察覺到吳官三人忽然的沉默。
張鈴鐺輕聲問吳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吳官開口道:“剛剛那個男人,死了?!?p> 賀楠跟賀枚望向張鈴鐺。
張鈴鐺額頭涔透出細密的汗珠,“那……那你們怎辦?”張鈴鐺實在不想摻和了,聲音止不住的發(fā)顫起來。
吳官看向一向最有話語權(quán)的賀楠。
“最好有一張醫(yī)院的地形圖?!辟R楠抱著幾分僥幸心理,“要是有另外一條道路通往地下實驗室,那可能會容易一些?!?p> 吳官聽了露出深思,轉(zhuǎn)過目光,看向張輝,“你爸爸有沒有辦法弄到醫(yī)院的地形圖?”
張輝想都不想,立刻搖了搖頭,還怕三人不信,回頭找他爸爸麻煩,“我爸爸真沒有這地方的地形圖!誰會存這地方的地形圖?”
吳官三人眼前一亮,同時想到了當初施工方。
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
這處荒涼的醫(yī)院四周圍顯得極為空曠冷清,寒風颼颼的,幾棵凋零了落葉的老樹瑟瑟發(fā)抖,增添了幾分鬼氣森森的可怕之意。
好在吳官跟賀楠賀枚兩兄妹彼此商量過后,都決定兩天后聚首,以各自的方式,找到這方醫(yī)院的地形圖。
在分叉口,幾人分道揚鑣,吳官親自送張鈴鐺跟張輝回去。
張鈴鐺跟張輝走在前邊。
吳官緩步跟在二人身后,“小鈴鐺?!?p> “你說?”張鈴鐺側(cè)過頭,瞧吳官一眼,腳下的步子不慢,繼續(xù)往前走著。
“下次少哭?!眳枪俚?,“腦殼都讓你哭疼了?!?p> 張鈴鐺撇了撇嘴角,吐槽道:“也沒有見你心生憐憫過。”
吳官摸出一根煙刁在嘴里,摸了半天沒有打火機,才想起來被賀枚拿走了。
吳官一邊答道:“誰會不要命?”
這一句話份量太重,張鈴鐺沒法接,說輕了,她自個兒也在執(zhí)行任務,怕出個好歹;說重了,那根本連說都不用說了,浪費精力。
吳官道:“小鈴鐺,剛剛在樓道口那邊出現(xiàn)的黑影,我瞧見他的臉了,是我一個從前執(zhí)行任務死去的舊友吳銘。”
吳官心煩極了,這時候只想要找個能短暫聆聽他陳述的人。
張鈴鐺想著,認為這事,指不準就關乎她的性命。張鈴鐺就停住了腳步,很認真的一雙眼眸緊盯著吳官面龐。吳官道:“請你們?nèi)コ詽h堡?!?p> 不遠處有一家漢堡店,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狀態(tài)。
吳官帶著二人進去,三人各自點了一份漢堡套餐。
“你剛剛說那個吳銘,他是已經(jīng)死去的人嗎?”張鈴鐺覺得毛骨悚然,問完以后,狠狠地啃一口漢堡。
張輝聽不懂吳官跟張鈴鐺之間交談的話題,就沉默著吃著漢堡。
吳官吸了一口可樂。
眼神有些飄忽地望著一面玻璃,隔著玻璃之外的那條寬敞馬路,有幾輛車疾馳飆過。
吳官道:“嗯,據(jù)我所知,他是死了一回的。不知道這次,是算作什么,出現(xiàn)在這場位面世界之中?”
“難道還能復活嗎?”張鈴鐺大著膽子猜測道。
吳官道,“位面世界任務,我沒有全部執(zhí)行過,或許出現(xiàn)過復活的機會吧,我沒有見過?!?p> “復活是什么意思?”一直沉默的張輝,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
吳官瞧了張輝疑惑的面容一眼。
“就算我告訴你,”吳官道,“過不了多久,你還是會遺忘的?!?p> “遺忘?”張輝搖頭,“我記性一向很好,不可能輕易忘了你跟我說的話。”
吳官笑了笑,深意的看了一眼張輝,沒有回應張輝的話。
“劉雨煙的仙術(shù),都是你教授的嗎?”張輝又問道。
吳官挑了挑眉頭,凝神瞥了一眼張鈴鐺,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張輝,“說說看,她在你面前展露了什么仙術(shù)?”
張輝本能地想要回答。
張鈴鐺私底下扯了扯張輝的袖子,制止張輝的回答。
吳官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果然是教會徒弟,要餓死師父了?!眳枪俚?,“現(xiàn)在都懂得提防我了?!?p> “真是嗎?”張輝目光疑惑地看向張鈴鐺。
今夜的一幕,讓張輝有一種想要學習仙術(shù)的渴望。
張輝的心臟也砰砰激動地跳動不止。
張鈴鐺搖頭:“不是!”
吳官不反駁,輕笑了一聲,吳官站起身,留了一張一百元,邊朝外走去,邊交代一聲道:“你們自己打個車回去?!?p> 張鈴鐺收了那張一百塊,繼續(xù)吃著漢堡。
張輝眨了眨眼睛,“他們究竟是什么人?你們怎么認識的?”
張鈴鐺望出去,已經(jīng)瞧不見吳官的身影了。
“他們是一個秘密組織?!睆堚忚K一副神秘兮兮的語調(diào),“多了,我就不能再透露了。這是組織里面的規(guī)矩?!?p> 張輝眼睛透著希冀光澤,“是嗎?加入組織要什么條件嗎?”
張鈴鐺沉默。
張鈴鐺沒料到張輝膽兒不小,張鈴鐺斟酌再三,才說道:“先好好讀書吧。以后有機會加入,我會通知你的?!?p> “哦?!?p> 張輝聽出來是被拒絕的意思了。
默默地把面前的一整份漢堡套餐都給吃干凈了。
張鈴鐺想到吳官提及的那個死而復生的舊友“吳銘”,心底就發(fā)悚。這地方真的會死人嗎?張鈴鐺在第一場任務時候就見過,但是死了的人復生了,張鈴鐺就害怕了,最怕身體永無止境的受到擺布,不能回到現(xiàn)實生活——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
張鈴鐺猛地甩了甩腦袋,試圖把所有的恐懼,甩出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