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柳師姐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程弓亦非魯莽之人,這楚國朝政,我不插手便是。”沉默好片刻之后,程弓皺眉道。
柳知煙作為丹宗的圣女,而且她的意思也已經(jīng)很明顯了,便是要相助林淵,自己就算再狂妄,也不敢不給柳知煙一點(diǎn)兒的面子。
何況,為了小小一個楚國而得罪柳知煙這樣的存在,其中利弊程弓還是清楚的。
不過,事已至此,程弓怎么說都是道宗的預(yù)選圣子,他給柳知煙面子,卻不代表,自己怕了對方。
“此人頂撞于我,且曾揚(yáng)言,三年之內(nèi)取我首級,為了維護(hù)道宗的顏面,我今日必須要將他帶走。”程弓目光看向林淵,這般開口道。
直覺告訴他,在林淵的身上,必然是隱藏有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只要能將林淵帶回道宗,加以盤問,或許會有很大的收獲,程弓不可能放過這個機(jī)會。
“師弟怕是有所不知,他如今乃是我丹宗的記名弟子,我既然已經(jīng)出面,便不可能讓你將他帶走?!绷獰煹曆缘馈?p> “記名弟子?”
此話一出,四周眾人頓時不由得臉上驚訝了起來。
強(qiáng)如丹宗,在整個離淵大地之內(nèi),都是足以立于巔峰之上的霸主。
這樣的宗派勢力,已然凌駕于皇權(quán)之上,便只是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對大部分人而言,也絕對是不可小覷的存在了。
至少,在這楚國之中,丹宗記名弟子這個身份,怕是除了楚皇與屈指可數(shù)的幾人之外,便是那些王侯將相,也得竟讓三分。
眾人怎么都沒有想到,林淵竟然已經(jīng)成為了丹宗的記名弟子,這之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
此刻,程弓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顯然,柳知煙的話語亦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若說林淵真是丹宗的人,那么自己今日,想要強(qiáng)行帶走他,已是沒有絲毫的可能了啊。
唯有林淵自己清楚,什么記名弟子,這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多半是柳知煙為了能夠更好的幫自己說話,而胡亂扯出來的謊言。
不過,他倒也沒有去說些什么,畢竟,眼下,也確實(shí)只有柳知煙才能幫得上自己了。
不然的話,以程弓的能量,今日他若真要強(qiáng)行帶走自己,林淵還真沒法抵抗,唯有拼死相博。
追根究底,還是自己的實(shí)力太弱了啊。
想到這里時,林淵心中不由憋出了一口氣。
遙想前世,自己威震天下,丹武雙絕,各宗各派誰敢不尊?
豈料重生之后,修為太弱了,竟連小小一個程弓都能欺凌到自己的頭上來。
“好,既然如此,我便給柳師姐一個面子,今日不為難于他?!?p> 深吸一口氣之后,程弓淡聲開口,言罷,他目光再次轉(zhuǎn)向林淵,繼而說道,“不過,你的自信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三年取我首級,若換做平時,敢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的人,已經(jīng)死了?!?p> “三年取你首級又有何難?”林淵一臉的淡漠,目視對方。
重生過后,如今的自己固然弱小,不值得一提,但只要給足自己時間,莫說三年,最多一兩年的時間,拿下程弓,還是很輕松的事情。
畢竟,繼承了前世的記憶,憑借丹道認(rèn)知與武技的傳承,在林淵看來,三年時間,自己的實(shí)力必然可提升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是嗎?”
聽得林淵的話語,程弓不由得瞇起了雙眸,而后冷笑道,“倒是有趣,既如此,我便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后,我在道宗等你?!?p> “無需三年,一年之后,我定當(dāng)親臨道宗?!绷譁Y淡漠道。
“哦?”
聽得此話,程弓笑了,“那正好,一年之后有一場千宗會武,我很期待能在會武之中與你碰上?!?p> 千宗會武,這是離淵大地之中的盛會,每隔三年才舉行一次。
顧名思義,所謂千宗會武,便是離淵大地中的任何宗門勢力,都會參加。
不僅如此,包括一些實(shí)力強(qiáng)大、傳承了千世而不朽的皇朝,也會派人參與會武。
多年來,每一次會武都能有人能夠從中脫穎而出,至此揚(yáng)名于世,被天下人所識。
而程弓,便是在上一屆的會武之中,表現(xiàn)極為出眾,才得到了道宗更加重點(diǎn)的栽培,甚至冊為了預(yù)選圣子。
最終,于滿場所有人的目光下,程弓帶著程玄耀、程云歌等人離去。
柳知煙來到了林淵身旁,她美眸掃了一眼對方,而后道,“你倒是挺自信,這程弓雖然狂妄了些,但的確是有實(shí)力的,想要在一年之內(nèi)要達(dá)到和他一樣的高度,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簡單?!?p> 林淵不語,沒有去解釋什么。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便好,又何須與他人多言。
“等你將楚國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后,可隨時到丹宗來尋我,事已至此,你與程弓結(jié)下此怨,丹宗將是你最好的去處?!?p> 留下了這么一句話之后,最終,當(dāng)中滿場眾人的目光之下,柳知煙的身影逐漸淡化了下去,最終消失,如同不曾出現(xiàn)過一般。
原本一場熱鬧非凡的壽宴,也因?yàn)榘l(fā)生了這些事情,最終不歡而散。
林淵最先離去,楚后本想將他挽留,畢竟有太多的事情,她需要與林淵去解釋。
但林淵卻拒絕了對方,他覺得這沒有什么好解釋的。
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怪過納蘭煙絲毫,這一切的過責(zé),都得算到相國府的頭上。
林淵回到了楚嵐學(xué)府之中,在后面的半個月時間里,他幾乎每日都在努力修煉,提升著自己的修為。
在這期間,楚后派人來過幾次學(xué)府,目的很簡單,便是想見林淵一面。
但林淵皆以修煉無空的理由給拒絕了。
這一日,楚皇也派了人過來,給林淵送了一封信。
在那信中,林淵得知了一些近來發(fā)生的大事。
楚后壽誕過后不久,相國府便已于暗中舉族遷移,一夜之間人去府空,不知去向。
想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沒有了程弓撐腰,相國府根本無力與皇室斗爭,若繼續(xù)留在云歌城內(nèi),遲早會被皇室吞掉。
以其如此,不如盡早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