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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歲月之與君重逢

3.朝堂之上

永平歲月之與君重逢 羿澤 6263 2020-08-05 11:29:07

  慕容敬朗回到京都的日子過得舒適愜意,和南山比起來,不知道要舒服了多少。

  這一日,慕容敬朗在陽光的呼喚下醒來,大片大片的陽光落入屋內(nèi),剛做起來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侍女們便端著洗漱水進入了屋內(nèi)。侍女告訴慕容敬朗夫人讓他起來后去趟她那里,慕容敬朗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于是磨磨蹭蹭洗漱完,穿戴好,才和慕楓兩人往慕容夫人處走去。

  慕容夫人正和萬俟靜在院中石桌處坐著,也不知在說些什么,笑得一陣一陣的,見到慕容敬朗后,兩人都收斂了笑容,慕容敬朗問過好后就恭敬的站立一旁靜候慕容夫人發(fā)話。

  “敬朗,今早小離來找我了?!蹦饺菥蠢使粵]有猜錯,于是他簡單的整理下思緒后說:“娘,她都跟您說了?盛家雖世代效忠慕容家不假,您派她跟著我是為了保護我,但是現(xiàn)在我不需要了?!?p>  “有她在你身邊,娘放心?!?p>  “娘,我身邊有慕楓,況且我現(xiàn)在也不需要誰保護我?!?p>  “你剛回到京都,身邊多個人也好?!?p>  “娘,我不是五年前的我了,我身邊有慕楓就夠了?!?p>  慕容夫人不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兒子,不輕易做決定,但是他一旦做了決定,誰都別想否掉,氣氛一度陷入了尷尬的境地,萬俟靜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也不知該不該開口說話,又該說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慕容夫人才緩緩說:“那你去看看小離吧!”說完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萬俟靜松了口氣看著慕容敬朗說:“敬朗啊,陸姑娘也許有難處才不愿離開的吧,你去看看,了解清楚了再做決定也不遲啊!”

  “好,大嫂,那我這就去看看。”慕容敬朗望著慕容夫人那扇緊閉的房門,長長的舒了口氣,萬俟靜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又說到:“敬朗,還沒吃早飯吧,廚房里還給你留著呢,先去吃點兒吧!”

  “知道了,大嫂。”

  慕容敬朗別了萬俟靜就離開了,也沒有顧得上去吃早飯,和慕楓直奔慕容府的東北角。

  慕容府的東北角,是夜幕眾人居住之地,因此那里四周都種滿了樹,是一大片的樹林,此時,春天才到不久,雖然還沒有枝繁葉茂,但也都吐出了嫩芽,為這蕭索了許久的大地增添了新顏。

  此時陽光正透過稀疏的樹條大片大片的落到了院中,陸離正面無表情的坐在池塘邊,手里拿著一把魚食,有一搭沒一搭的喂著,池塘里的魚兒一會兒聚到這邊兒一會一會兒聚到那邊,游的好不熱鬧。

  慕容敬朗剛走到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他和慕楓對視了一下,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陸離卻絲毫沒有察覺。

  “怎么了?不想離開?”

  陸離聞聲抬起了頭,木木的看著他,然后又慢慢的點了點頭,慕容敬朗繼續(xù)說:“跟著我就好了?”

  陸離就繼續(xù)點點頭,慕容敬朗也和她一樣,坐到了池塘邊,看著游的歡快的魚兒,慕容敬朗的心里卻歡快不起來,對于這姑娘,他也不忍心讓她離開,但是……

  “我不是攆你走,我不忍心你一個姑娘家就這樣跟著我,太危險。”

  “公子,我不怕危險,我不想走,我…更沒處可去?!甭曇魸u漸的弱了下去,身后的慕楓心里也有了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你可以回盛家莊??!”

  陸離連忙說著:“我不想回,不想回……”腦袋也跟著左右搖晃著,就好像下一刻就會把她送回盛家莊似的。

  看到這樣的陸離,慕容敬朗也是有些不忍,于是松了口:“好,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再待在暗處,和慕楓一樣,跟隨我左右?!标戨x聽到此心里已是欣喜萬分,于是把手里的魚食一股腦的全都倒進了池塘,拍拍手站了起來,“多謝公子。”

  慕容敬朗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就往出走,“趕緊準備一下,等會兒出門?!?p>  “是,公子!”陽光落下來的更多了,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皇宮,大明殿后院。

  “這件事不可張揚,你們暗查即可,有什么消息持令牌進宮來報,不得假手他人?!敝谐实燮罹疤熵撌侄ⅲ砗蟮谋娙斯虻囊粍硬粍?,清晨吹過的風(fēng),還有些許涼意。

  “是,皇上?!?p>  京都府府尹、府丞還有兩位副使都在,就在剛才他們被告知太子已被人救出地牢,下落不明,皇上讓他們暗中查明幕后之人救出太子,將所有參與此事的人一網(wǎng)打盡。萬俟睿也在其中,但是暫時還輪不上他說話。

  “此事,讓左副使前去即可。”聽到皇上點了自己,不敢有誤,急忙應(yīng)下。

  京都府府尹和府丞兩人松了口氣,這京都府雖然隸屬于刑部管轄,但卻是皇上親自成立,從上到下的人都是他親自挑選,受皇上直接委派,看上去是屬于政府機構(gòu),但實際上皆是為皇家辦事,要是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若是有人頂在前面,他們會很高興的,而且這次還是宰相家的公子。

  祁景天轉(zhuǎn)過身面對眾人,依舊面無表情的說了聲:“退下吧!”

  眾人齊聲回到:“是?!?p>  從大明殿出來后,萬俟睿走在最末,心里明白那群人會如何想,太子一黨抓不抓得住有什么關(guān)系,自己要是把這事兒辦砸了,人找不到他們才高興呢!想到此,萬俟睿發(fā)出了一聲冷笑“哼!”

  走在他前面的右副使劉長風(fēng)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等著他,萬俟睿緊跟了上來,劉長風(fēng)開口說:“這趟差事可不輕松啊!”

  “京都府自打建立之日起,接到的差事有哪個是輕松的?”

  劉長風(fēng)與萬俟睿素來交好,兩人協(xié)同辦事,得到皇上無數(shù)次的嘉獎,在京都乃至整個中楚國名號都是響當當?shù)?,但不知為何這次卻單單點名了萬俟睿。

  出了皇宮,府尹和府丞早就腳底抹油溜走了,不見人影。萬俟睿和劉長風(fēng)上了馬,就那么并排晃悠著向前走著,“皇上雖說讓你一人去辦,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跟我吱一聲?!?p>  “好嘞,少不了麻煩你呢!”萬俟睿又掛上了他那副痞子笑,好像這差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今日還早,兩人也不著急著趕去京都府,路上人也不多,就這么慢悠悠的在路上晃著。

  “皇上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只讓你一個人去辦?!眲㈤L風(fēng)說完還搖了搖頭。

  “肯定和我父親脫不了干系。”

  “宰相?”劉長風(fēng)不明白了,宰相雖然位高權(quán)重,但在任至今未出過什么大的差錯,萬俟睿笑著說:“不知道吧,呵,你知道外人怎么說?萬俟、慕容、百里、宗政這四大家族,是權(quán)勢滔天的“權(quán)臣”,你覺得皇上會不知道嗎?知道了會坐視不管嗎?”

  “可這四大家族曾征戰(zhàn)四方,開疆擴土,是立下過戰(zhàn)功的,這……”

  “那是高祖皇帝在時,如今呢?現(xiàn)在是既沒有戰(zhàn)事,更不需要開疆擴土……”劉長風(fēng)也覺得如此,作為人臣,權(quán)利過大,君王一定不會不管。

  “這四大家族,我姐姐嫁入慕容府,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自是不用說,宗政東祿一貫中立,不巴結(jié)也不得罪,仗著他們一族有皇后撐腰,倒也活的自在,再一看百里家,更是有意靠向宰相府。”

  “百里慶之這人,一點兒也沒有當年鎮(zhèn)國公的作風(fēng),墻頭草一個。”劉長風(fēng)說到百里慶之,一臉的嘲諷和不屑。

  “也是他老子硬氣,不然能有他今天?!眱扇苏劦桨倮飸c之都是一樣的瞧不起,不管他如今的地位怎樣。

  “那宰相大人何意啊?”

  “我爹啊,耗著他唄!”

  “哈哈哈,果然是宰相?!?p>  “皇上本就厭惡拉幫結(jié)派,要是我們再和百里家走的近了,那還有我們好果子吃嘛!”

  “可是四皇子卻不同了?!?p>  “那可不,人家老子是皇帝?!?p>  “唉……”

  “別嘆氣了,先去吃口早飯,餓死我了!”

  “走……”

  京都城外西北,空桑山。

  空桑山主峰半山腰處,是一片開闊的小平原,在這塊平原上世代生活著兩個村莊,平時靠所種莊稼及婦女們做的女紅進城賣點兒錢過活,,與世無爭。此處地勢不高,但下山的路途曲折復(fù)雜,若是沒有當?shù)厝说囊?,怕是上的去不一定下的來?p>  而被救出的太子祁國昌,就躲藏于此。

  “公子還沒有醒過來嗎?”

  “沒有。”

  一個一身粗布衣衫的大漢來到太子所待的屋前,門前有兩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那人又向四周環(huán)視了一圈后又說:“這個住所較為隱蔽,讓公子可放心居住,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說?!遍T口看守的兩人聞言點了點頭,但絲毫沒有想放他進屋的意思。那大漢又試圖透過門縫向里張望,見無果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直到中午,太子祁國昌才緩緩醒來,看到周圍環(huán)境大變后,對著屋里的人大聲喊到:“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是誰?”神色慌張,手足無措,只能一個勁兒的抓住被子,讓自己蜷縮在床上的一角。

  這時在屋里守候他的人發(fā)話了:“公子莫慌,這里是我家老爺為您安排的?!?p>  “你家老爺?你家老爺是誰?為何要將我?guī)У酱颂??”祁國昌依舊緊緊抓住被子,眼睛警覺的看著屋內(nèi)的所有人,這些人對于他來說,都是未知的危險。

  說話那人也沒有急著回答祁國昌,只是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十分恭敬的遞到祁國昌跟前,但他卻遲遲沒有動作,許是看見這屋子的人沒有要加害他的意思,這才從被子里抽出手接過了信封。

  打開信封,展開里面的信件,看到那里面的內(nèi)容后,祁國昌剛才還緊張的神情開始有所緩和,這一切都落入了剛才遞給他信件的那人。

  祁國昌看完信后,長長的舒了口氣,眼神里也少了些恐懼,他把信紙和信封又交還給那人,說:“回去告訴你們老爺,我知道了。”語氣也平靜了許多,那人將信封和信紙收了起來,交給身旁的人說:“燒了?!彪S后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又對祁國昌說:“還望公子能夠聽從老爺安排,莫要走出這院子一步?!?p>  祁國昌沒有理睬他的話,調(diào)轉(zhuǎn)身子又躺了下去,那人看了一眼后便出了門,緊接著門口的看守就把房門緊緊的插上,并吩咐門口的看守:“看好公子,也留意著周圍。”

  “是?!?p>  隨后一行人駕馬離開了村莊。

  慕容敬朗稍早一步來到了天盛大酒樓,這個京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酒樓,里面的裝修真可謂是豪華闊氣,就連慕容敬朗都忍不住感嘆一番。

  萬俟睿早已在二樓訂下了包間,說是專門為慕容敬朗接風(fēng)洗塵。陸離被準許留在身邊,雖未特殊要求什么,但她還是穿上了一身男裝,利落又干練,慕楓搞不懂,公子為何會留下她在身邊,但又不敢去去問,這疑惑也只能留在自己心中了。

  “呦,這么早就到了??!”聞聲,三人齊齊瞅向樓梯處,一身天藍色衣裝,手中的劍也被換成了扇子,不過剛見到扇子的一剎那,三人心中皆是不解:這剛?cè)氪翰痪?,就用上扇子了?不過慕容敬朗沒有太多糾結(jié)于此,站起身來說到:“左副使大人相邀,怎敢來遲?”

  萬俟睿笑了笑:“坐吧,上午在京都府處理點兒雜事,給耽誤了?!?p>  “又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沒什么,整理雜事而已。”

  “來,先喝點兒水?!蹦饺菥蠢式o萬俟睿到了茶水,目光落到了他放在桌子一角的扇子,還是問了出來:“這天還沒有到了用扇子的地步吧?”

  萬俟睿正喝著茶,聽他一問,也沒有放下茶杯,而是慢慢的喝完才放下,慕容敬朗見他沒空回答自己就轉(zhuǎn)頭對慕楓說:“去告訴小二一聲,可以上菜了?!?p>  “是?!?p>  “這扇子,本就是我裝裝樣子用的,總不能出來見你我還穿著官服配著劍吧,讓旁人以為我是出來辦案的呢!”

  “哈哈哈……原來如此?!?p>  見萬俟睿茶杯空了,想是他來回奔波有些渴,正要拿起茶壺準備給他添茶時,卻被攔了下來,拿著扇子指了指慕容敬朗身旁的陸離,“你來給我倒茶。”

  陸離沒有直接理會他,只是側(cè)了頭看向慕容敬朗,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慕容敬朗點了點頭,但是嘴角一直噙著笑。

  陸離向前一步走到桌前,拿起了茶壺,胳膊又向前伸著,穩(wěn)穩(wěn)的將茶水倒進了萬俟睿的茶杯,杯中的茶水還未倒?jié)M,萬俟睿的手卻“不安分”了,拿著扇子在陸離的手背上拍了拍,對慕容敬朗嘖嘖稱贊到:“你這小跟班的皮膚可是不賴啊!”

  陸離倒水的動作還沒有結(jié)束,萬俟睿卻又“得寸進尺”的用扇子在她手背上來回的蹭了蹭,這一下,可是徹底惹惱了陸離,只見她“咣”的一聲將茶壺扔在了桌子上,一揮手就把萬俟睿拿著扇子的手打開了,萬俟睿也不惱,右手背在身后,只左手和陸離比劃了起來,兩人之間就這么隔著桌子“打”了開來,慕容敬朗也不攔,把椅子往旁邊挪了開,一手端著茶杯,翹起了二郎腿,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小二端著托盤,上面擺滿了飯菜,剛上到二層,就看到二人比劃的場面,其中一個身形纖細的,雙手動作利落,下手也狠,另一邊的藍衣高大的男子,卻一只手在對付著,也不覺得吃力,嘴角總是微微笑著。

  慕容敬朗看到小二上來了,便站起來阻了二人,小二也立馬把飯菜都擺了上來便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萬俟睿站定,整了整衣服,對慕容敬朗說:“這小跟班功夫有長進??!”陸離小臉通紅,盯著萬俟睿的雙眼滿是怒氣。

  “你倆真是,見一次打一次的,行了行了,吃飯吧?!庇謱﹃戨x說:“你和慕楓也去吃點兒吧,想點什么就點什么,今天左副使大人付賬?!?p>  陸離聽到這以后,眼神漸漸的緩和了下來,不過臨下樓梯時還是回頭狠狠瞪了萬俟睿一眼,萬俟睿笑了笑又將視線轉(zhuǎn)回了飯桌。

  “你這性子,還是這樣,宰相大人沒想著給你看個媳婦兒?”

  “媳婦兒?算了吧,我可不想整天有人管著我?!?p>  慕容敬朗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將自己眼前萬俟睿愛吃的菜往他那邊兒挪了挪。

  “你以后別拿她開玩笑了?!?p>  “怎么,慕容公子心疼了?”

  “呵,這姑娘從小性格就內(nèi)向,跟我在南山五年,硬是聽從我娘的命令躲在暗處保護我?!?p>  “嗯,我也就是看看她手上的傷如何了?!?p>  “用了你給的藥膏,好的也快,也沒有留疤?!?p>  “先不說她了,你怎么樣?”

  “我?挺好的啊,有個當宰相的爹,處處都好?。 ?p>  慕容敬朗放下的筷子,看著對面的萬俟睿,感覺他和五年前比,變了。

  “真的?但是聽你這語氣,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唉,你知道就行了,今天早上皇上給派下來個差事,點名讓我去辦,不還是因為我爹嘛!”

  “什么差事?”萬俟睿嘴里含著飯停了下來,抬頭盯著慕容敬朗,慕容敬朗立馬反應(yīng)過來,笑著連聲說道:“不能問,不能問?!?p>  “不過點名要你去辦,也是信任你??!”

  “信任個屁,不過是便宜了京都府那群家伙?!?p>  “官場都是這樣,你又不是第一次,還沒習(xí)慣嗎?”

  “慣是早慣了,但是這回我感覺沒有那么容易?!比f俟睿自打接上這差事,心里就一直不安,此時再次說起,神情竟然嚴肅了起來,慕容敬朗見了也沒有再說話,給萬俟睿夾了些菜,又把酒倒?jié)M。

  “還有能難道你的差事?”

  “你聽說了太子那事了嗎?”

  “聽說了,大哥給我說的?!?p>  萬俟睿不說話了,慕容敬朗明白了,“難道……”

  “嗯。”

  “不過太子不是已經(jīng)被抓進牢里了嗎?”

  “唉……”萬俟睿深深的嘆了口氣,慕容敬朗見狀便沒有再問下去,但是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七七八八。

  “那這個差事可是不好辦嘍!”慕容敬朗知道,給皇家辦事,真可謂是步履維艱,如履薄冰,所以即使萬俟睿不告知是什么差事,他依舊能懂他心里的難處。

  兩人酒足飯飽后,也不急著離席,只是將座位移至窗邊,此時午時剛過不久,日頭依舊很足,酒樓里人生如沸,街上只稀稀拉拉的走著幾個,想是趕回家吃飯的吧。

  “有幫手嗎?”慕容敬朗看著窗外,扭頭問萬俟睿,“右副使劉長風(fēng),和我素來交好。”

  “沒了?”

  “沒了。”萬俟睿不明白慕容敬朗為何會這樣問,“怎么了?”

  “沒什么,皇上交給的差事,沒幾個幫忙的怎么好辦,我也沒什么事兒,有需要跟我招呼一聲。”

  “哈哈哈,慕容公子,不敢不敢,萬一傷著你,我可沒法兒向你爹娘交待?!?p>  “我可是從南山學(xué)了功夫回來的,不是五年前的我了?!?p>  五年前的慕容敬朗是什么樣子的,萬俟??赏涣?,和他出來玩,身后跟了數(shù)十個隨從,稍有不注意,這個慕容公子就會咳嗽,受風(fēng)寒,整的萬俟睿都不敢跟他出去玩兒了,還常常取笑他像個小女孩兒一樣。

  “哈哈哈……”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萬俟睿隨后又說:“有什么不同嗎?”接著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用手指著說:“好像強壯了不少?!?p>  “你別不相信,我也沒什么事可做,以后就跟著你混了。”

  “行吧,反正你還有兩個小跟班呢!”說話間,在樓下吃飯的陸離和慕楓也上來了。

  “我現(xiàn)在武功雖不及你十分之一,但是防身還是可以的?!?p>  兩人五年未見,卻絲毫沒有生疏了彼此間的情誼。萬俟睿是個向往自由的人,無數(shù)次跟慕容敬朗提起,想有朝一日能夠行走江湖,沒有什么束縛,沒有什么牽掛。

  可是這一切還是成為了夢。

  身為宰相家的公子,一舉一動都受到關(guān)注,稍有些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fù),從被父親安排進刑部以來,每一天無不是小心翼翼,深怕有什么過錯,給整個宰相府帶來禍端,也因為這樣,他漸漸的被禁錮。

  后來,慕容敬朗回憶起萬俟睿時說到:“他總想卸去一身官職去闖蕩江湖,縱然風(fēng)餐露宿,但是活的瀟灑從容?!彼砩系娘L(fēng)流倜儻、放蕩不羈,其實就是一種偽裝,當這種偽裝徹底被扒下的時候,他整個生命也停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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