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傍晚,
易凡從城外官道回來,因為接到報案,昨天的戰(zhàn)斗波及面極廣。
有位的縣民的自留地,被波及到了。
他家大片的作物倒伏,今年的收成估計打水漂了。
身為目擊與參與者的易凡自然不能把真相告訴那位倒霉的縣民,只能聊表同情,同時把案子歸于江湖門派械斗。
縣令那邊也沒有作什么表態(tài)。
反正不管怎樣,就這樣糊弄過去了。
…
在回家的路上,他特意去醫(yī)館抓了一些藥。
瓦崗區(qū)。
小艾捏著小手,在路口焦急等待。
易凡老遠就看到了她。
發(fā)現(xiàn)小艾神態(tài)異常后,易凡馬上跑了過去。
“小艾,你怎么在這里,是不是出意外了?”易凡蹲下身,詢問道。
聽到易凡的聲音,小艾神態(tài)馬上轉(zhuǎn)變。
“易凡哥哥,那個、那個大姐姐…”小艾急哭了。
大概是那位小蝶姑娘醒了,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嚇到小艾了。
于是易凡馬上抱起小艾,往家里趕去。
推開門,
只見那個女子斜靠在墻壁上,面具的下巴部位滿是鮮血,看起來甚是嚇人。
“你,你是誰?”女子捂著胸口,十分警惕地問道。
易凡立刻道:“切莫慌張,我不是敵人,我乃武陽縣捕快。
姑娘身上還有傷,不宜走動,還是躺下休息為好。”
“捕快?”女子嘴里低喃,“我想起來了,你是昨晚那個…那個…”
話還沒有說完,女子砰地一聲倒了下去。
易凡立刻跑上前,對她進行把脈。
“易凡哥哥,這位大姐姐怎么樣了?”小艾站在門口擔心地問道。
易凡眉頭緊皺,但語氣盡量柔和:“別急,有哥哥在,她會沒事的?!?p> 如此脈象,易凡推測,此女子是因為氣血混亂,從而引起舊傷復發(fā),影響到心脈。
易凡以自己的氣血為引,來穩(wěn)住她的心脈。
幾分鐘后,女子體內(nèi)的氣血趨于平和。
她再次蘇醒過來。
“你…”女子聲音沙啞,說話聲有氣無力。
易凡道:“姑娘,你受傷很嚴重,等會我會替你煎味藥,你放心,我也會喝一口,并不會下毒?!?p> 而后,他對小艾說道:“小艾,你過來幫這位姐姐洗漱一番,來,走這邊。”
小艾順著易凡聲音的指引,走到女子所在的位置。
“這個孩子看不見東西,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會泄露什么秘密,不過請你不要嚇著她?!?p> 言罷,易凡給小艾了一塊比較干凈的毛巾,還打來一盆水。
他自己則去屋外煎藥。
屋內(nèi)。
小艾小聲詢問道:“姐姐,你好像戴著一副面具,我不是特別好擦,能摘下來嗎?”
女子看了看小艾,回答道:“可以?!?p> “好,如果感到疼的話要告訴小艾哦?!?p> 小艾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到面具后,將其輕輕取下,。
面具摘下,露出女子的真實樣貌。
她長相算不上驚艷,不過眉目間有股動人心弦的靈氣,好比一抹黛藍之玉,澄澈而溫潤。
小艾輕輕的擦拭女子臉上的鮮血,生怕弄疼到她。
“姐姐,白天我就提醒過你,千萬不要亂動,等易凡哥哥回來,一定能夠治好你?!?p> “易凡哥哥是個好人,小艾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能聽見別人的心跳聲。
易凡哥哥的心跳聲一直是那般赤忱,這樣的人不可能是壞人?!?p> 小艾一邊擦拭,一邊講話。
女子則閉著眼睛,默默的當個聆聽者。
半個多時辰后,易凡端著剛煎好的藥,走了進來。
當看到女子真容時,易凡輕描淡寫地瞄了一眼,除了驚嘆于女子的靈秀之外,并無其他念想。
而后,
他來到女子跟前。
“姑娘,多有冒犯,還望見諒。”易凡輕聲道。
女子點了點頭。
“小艾,把姑娘攙扶起來,動作要柔緩一些。”
小艾點頭照做。
接著,易凡一手拿起碗,一手拿著調(diào)羹,慢慢的攪拌藥湯。
呼呼~
舀一勺藥湯,易凡輕輕的吹,然后自己喝了一口,之后取出一根新的調(diào)羹,重復同樣的動作。
“小艾眼神不便,喂藥還是讓在下來吧,望姑娘不要嫌棄?!?p> 女子十分配合,沒有其他異動。
小艾則在旁邊靜靜等待。
喂藥的過程持續(xù)許久。
全程下來十分順利。
“姑娘,你好好休息。
莫要擅自運功,你現(xiàn)在的筋脈很可能無法承受你的氣血。
我就在外面,如果你有什么事,就用手指敲敲這碗,我聽見便會立刻趕來。”
易凡想的很周到,將一個破碗放在女子手邊,只要女子稍微動一下手指,以自己的聽力,能夠快速反應(yīng)過來。
女子點了點頭。
而后,易凡帶著小艾走了出去。
小艾為照料這兩人,費了很多心思,除早上喝了一點粥后,就沒有進食過。
易凡自是無比心疼,但自己也是分身乏術(shù),但愿這二人不要再生什么事端了。
…
另一邊。
老陳家。
“??!你醒了!”老陳剛從酒館回來,推開院子大門,就見到昨晚自己帶回的美婦站在屋門前。
美婦掩面一笑,微微欠身道:“妾身謝過大哥的救命之恩?!?p> 美婦的聲音嫵媚,仿佛能勾引出男人最深處的欲望。
但老陳老臉一紅,急忙背過身去。
“不好意思,夫人。我剛剛喝了酒,可能有些失態(tài)。
夫人你家住哪里啊?為什么會身負重傷?”
美婦神情一愣,她這是遇到一個榆木疙瘩了嗎?
“小女子乃是外鄉(xiāng)來投靠親戚,不料遇到歹徒,他們不僅搶走了妾身的財物,更是要非禮妾身,妾身拼死這才逃了出來。”
說著她故作摸了抹眼淚。
“嗨,這幫畜生崽子,這世道亂啊。
夫人您大可放心,在找到落腳地之前,你就住我家。
你睡里屋,我就睡外屋,有事招呼我老陳就行。”
說著,這義憤填膺的漢子拿上鋪蓋就要退出門外。
“欸?陳大哥,這怎么好意思……”
然而老陳已經(jīng)走了出去,掩著門說道:
“夫人您放心,俺老陳是老實人,不會占你便宜的。
若不放心,盡管鎖死這房門。俺老陳先睡去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獨有美婦一人在空房。
她表情五味雜陳,多少年了,她見慣人們的自相殘殺與明爭暗斗,突然被這質(zhì)樸的善意所包圍,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兩天后。
依舊是那個瓦崗區(qū),
依舊是傍晚。
易凡破天荒地帶了兩只燒雞回來,肉香傳遍整個瓦崗區(qū)。
一只送給小艾,另一只則留給自己。
“小艾,出來吃燒雞哦!”易凡在門外吆喝道。
小艾迅速推開門,聞到肉香味,口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這是論功行賞,這幾天,小艾最辛苦,忙著照顧那兩人,最是操勞。
易凡打算著等那兩人傷好后,再帶小艾去城里的酒樓大吃一頓,好好犒勞她。
將燒雞交給小艾后,易凡回到自己的屋。
經(jīng)過兩天的照料,這女子的傷勢已好一大半。
同時,他也知道了這兩人的名字。
男子叫公孫白羽,女子叫夢蝶。
至于身份,她就說是某門派的弟子。
易凡淡漠一笑,自然知道她說了謊,但也沒有去追問。
“蝶姑娘,今天在下買了燒雞,一起就就唄?”易凡推開門,詢問道。
夢蝶盯著易凡一會,然后點點頭:“真是麻煩易捕頭了?!?p> 易凡淡淡一笑,將包裹燒雞的荷葉打開,香味頓時彌漫整個房屋。
夢蝶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燒雞,。
受傷的這幾天,她是一直在喝苦澀的藥湯,平日里只能喝喝白粥充饑。
現(xiàn)在,即使再普通不過的燒雞,對她而言都是難得的美味。
不過自己作為女生,要時刻保持淑女形象,要矜持一點。
可這個肉香味真的太誘人了,口味清淡的她從來沒想過肉食會如此誘人,這就是所謂的此一時彼一時吧。
“我就吃一小塊哦,一小塊。”
夢蝶反復說道。
此情此景,易凡哈哈一笑。
“不必客氣,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這燒雞就屬我們城西的燒雞鋪子最地道兒,我們老武陽人起來就好這一口,就好這一口地道兒?!?p> “那我不客氣了,失禮了。”夢蝶擦拭嘴角口水,再也忍耐不住了。
亂糟糟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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