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里住下來的日子里,離開了之前好不容易熟悉起來的環(huán)境和人,讓陳寧在某些時候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但又會被那些刺眼的新聞標題拉回現實,讓他知道這一切確實是在真實發(fā)生的。
幾天下來,陳寧所有的積蓄也就只有褲子口袋里那皺皺巴巴的零錢,清點過后,也不過只有一百塊錢不到。
盡管這些天陳寧都是能省則省,吃泡面或者干脆不吃,他的幾百塊也撐不過他發(fā)現真相的那一天。
陳寧心里知道,他必須要先去找一份工作,等到能養(yǎng)活自己了,才能繼續(xù)調查這件事情。找兼職,成為了陳寧這幾天生活的重心。
要想減少被人認出來的可能,金融領域的工作就被排除在自己的名單之外。
最后,陳寧選擇到離學校極其偏遠的一所酒吧去做服務生,這種喧囂的地方門檻低,也并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日結的工資雖然不高,但也會比沒有工作要強。
陳寧每天坐公交從第一站到最后一站下車,還要走上十五分鐘,要做的內容也十分枯燥,沒有人愿意和陳寧搭話,陳寧毫不在意,只要能維持現在的生活,這些都不算什么。
工作到第三天的時候,又到了夜晚,這是酒吧里他最為繁忙的時候,每個人都在忙著手里的工作,相比于來這里花天酒地放縱的人相比,陳寧有些手忙腳亂。
“喂,內個新來的,把這瓶酒送到104包廂里去,別讓客人等太久!”
在陳寧有些晃神的時候,經理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把手里的酒遞給了自己,還沒等他拒絕,就已經轉身離開。
陳寧來不及說什么,只能先放下手里的抹布,拿著酒前往104房間,一路上,陳寧兩手托著酒,十分謹慎。
他從來沒有進去過VIP的包廂,工作的區(qū)域一直是在大廳人流最多的吧臺地方打打下手,進入到走廊里,也能看到各種姿態(tài)的人出現。
路過衛(wèi)生間的時候,陳寧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膰I吐聲還有刺鼻的酒臭味,讓陳寧不禁加快步伐離開這片地方,但從背后一雙手鉤住了他的肩膀。
這股力道讓陳寧突然失去了重心,一個趔趄算是勉強穩(wěn)住了步伐,手里的酒卻被扔到了地上,清脆的聲響后,鮮紅的液體立刻從已經破碎的玻璃碎片中流出。
陳寧想要作出反應卻也已經晚了,剛剛讓自己站不穩(wěn)的人也早就大步離開,甚至他沒有看到那個人的面龐,自己作為一個服務員,在這里沒有任何人關注像自己這樣不起眼的人。
陳寧還站在原地,經理這個時候卻被聲音吸引,看到陳寧腳下已經成為碎片的酒瓶,立刻走到陳寧面前,扭曲的面部表情已經預示了他準備教訓陳寧一番。
“你究竟是怎么干活的,這紅酒碎了你讓我怎么跟客人解釋!”
陳寧低著頭不敢說什么,“經理,您就扣我的工資來抵這紅酒的錢吧,下一次我會小心看好前面的路的。”
話雖然這么說,但陳寧也心疼自己這一天恐怕是白打工了,他現在缺錢的厲害,一天的工錢都影響自己的生活,今天的晚飯肯定是吃不了了。
“呵,你想得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知道客人點的這瓶酒是多少錢嗎!十幾萬你賠得起嗎!我跟你說這事情沒完!”
經理冷哼一聲,很顯然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陳寧。陳寧攥緊了拳頭,他本想不惹事情,但這件事情也并不全是自己的責任,如果沒有人從背后撞自己的話……
“經理,是有人從后面撞我,這瓶酒才摔在了地上?!奔热蛔约含F在賠不起這瓶酒,陳寧也不想用一輩子用打工來償還,那個撞自己的人也要承擔這一部分責任。
“我到的時候可就你一個人,你別想找借口推脫給其他人,你這種小服務生我見多了!要么你還錢,要么今晚你就別想走出這里!”
經理對陳寧翻了個白眼,叫來了保安站在陳寧兩邊,絲毫沒有聽進陳寧說的話。
這個酒吧人魚混雜,他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小服務生的話就去隨便得罪人,混了這么久,這點生存法則經理還是知道的。
看到陳寧不說話,經理沖兩邊的保安使了一個眼色,陳寧就被保安抓了起來。
“把他送到老板那里,你有什么話就跟老板解釋去吧?!标悓帥]有看到經理說完這句話之后嘴角露出的微笑。
他剛剛就在打量這個小服務生,雖然窮但是看這幅還算白凈的樣子,要是自己的老板喜歡這一口,說不定自己這個月的工資又會漲幾倍。
就這樣陳寧被保鏢抓著被送到了酒吧的最里面的一間房間里,進去之后就聞到了一股香濃的氣味。
陳寧這個小服務生應聘的時候也只能看到經理,這是他頭一次看到老板,是一個三四十的男人,一身肥胖的肥肉感覺他身上系好的衣服隨時要崩開。
“你就是打碎了酒的服務生?長得真不錯。”房間里燈光昏暗,陳寧只能感覺到那個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但是這個老板卻邊說邊摸著自己的臉,讓陳寧涌上一股惡心的感覺,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步避開了那雙肥膩的手。
要不是陳寧沒有錢賠那瓶紅酒,他馬上就想離開這間房間,這個老板奇怪的舉動讓陳寧心里極其的不舒服。
老板卻不知道陳寧的心里活動,以為他有些羞澀,繼續(xù)做些小動作,一手摟住了陳寧的腰,“只要你陪我一晚上,這瓶酒錢就一筆勾銷了。”
陳寧在忍耐著,但是也已經快忍耐到了極點,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老男人揩油。
“跟我在一塊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買給你,還會給你零花錢的,小寶貝,你要不考慮考……”還沒說完,只見一個拳頭已經落在了老板的臉上,陳寧忍無可忍,直接用拳頭回答了他的問題。
自己還沒有窮到需要靠賣身來獲得這些,陳寧面色冷漠地看著倒在地上嚎叫的男人,一邊活動著自己的手腕,這一拳,他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