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老妖怪
“在這個地方，并不能知道外界過去了多少歲月。不過有一點卻是確定的。此地時間的指向，與因果流動的方向一致，不可回溯。有句話是這么說的，‘人不能兩次踏進(jìn)同一條河流?！鼻嗄暾f道。
“這……這句話我也聽過，但說話的人名卻遺失了，現(xiàn)在是一句古諺語?！绷置鞲杏X公國的數(shù)據(jù)庫里什么都有，但在歷史記錄方面，簡直是一團(tuán)糟。
青年說此地的時間不可回溯，但林明有一串神奇的鑰匙，門后的時間似乎不遵循這個規(guī)律。
“赫拉克利特，古希臘樸素的辯證主義哲學(xué)家。”青年說起那句話的出處。
“？？？”林明問號臉。
“我活著的時候，連古希臘都沒聽說過?？墒撬篮蟮穆L歲月里，卻聽他講了無數(shù)我不認(rèn)識的人的故事?！鼻嗄曷詭Ц袊@地說道。
青年繼續(xù)朝前走著，走在廢墟之上，就像在自家花園里散步，說道：“你看，很有意思。不同時代的人，卻有著相似的思想，即便受科學(xué)發(fā)展的限制，卻容易推導(dǎo)出相似的結(jié)論?！?p> “我還有一個疑惑的地方。我說到‘神諭輝明’的時候，你好像認(rèn)識他們?？伤麄冊谖夷莻€年代，與你生活的年代相差甚遠(yuǎn)，難道他們一直都在嗎？”
“他們是一個組織，你說呢。我曾經(jīng)在那個女人的徽章上看到‘UMA-2-γ’，順便一提，γ是希臘字母?！?p> 林明此前不知道什么是希臘，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是希臘字母，只以為是什么特殊的符號。
“你說‘神’是個老中二？”林明問道。
“他來過這個地方，對著我說了一大堆又傻又狂的屁話，被我收拾了一頓。他很識趣，后來我就沒見他再來找茬?！?p> “你覺得他和老明有仇嗎？”
“至少那時候沒有。因為我看到他的時候沒有什么異樣的情緒。不過嗎……”青年托住下巴，“他被我打了，心里恨不恨我還真難說……”
林明又問道：“你說你是被剝離下來的靈魂碎片，那你到底代表‘喜怒憂思悲恐驚’的哪一部分？又或者某種組合？我完全想象不到?！?p> 林明覺得青年似乎并不像在某方面有特別執(zhí)著的地方，也不像是什么執(zhí)念的化身之類的邪物。
“怒?！鼻嗄晷Φ?。
“……”林明單手扶額，無言望天。
如果這樣也能稱為怒的話，世上應(yīng)該就沒有好脾氣的人了。
“確切地說，是恨。由恨而生怒，我能感覺到，那股恨并不是我自己的，它來自遙遠(yuǎn)的時空，它只是我心里的野獸，而我能夠控制它?！鼻嗄晡⑿Φ溃安贿^它也會放大我心里的恨，致使我在戰(zhàn)爭之中，很難保持冷靜。”
林明說道：“我理解這種不甘被奴役的心情。”
被情緒奴役，也算是一種奴役。
身在公國，當(dāng)然很容易理解這種心情，但林明也帶著來自遙遠(yuǎn)時空中的習(xí)慣情緒，仿佛經(jīng)歷得多了，這點管制根本不算個事。
“你知道他的恨是什么嗎？這也許是解開關(guān)于他謎團(tuán)的鑰匙。”林明問。
“當(dāng)然不能。你覺得我們會輕易讓別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嗎？”青年笑道。
“果然不會。”林明笑了笑，又說道：“我不能在這里待太久，該回去了。我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查清我的靈能通訊出了什么問題。這很不方便，外面的信息管制太嚴(yán)重。現(xiàn)在我知道了原因，但卻無法解決。你有什么辦法嗎？”
“只能通過別人中轉(zhuǎn)，你自己是沒有辦法的?！鼻嗄隂]什么猶豫地回答道，似乎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了然于心。
“我明白了?！绷置鼽c點頭，“幫我勸一勸秦雨蒙，順便謝謝她的藥劑，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p> 青年點頭，林明向著上空飛去，如同一道黑色的彗星，很快消失在深淵世界中。
青年在原地站立許久，抬頭望天，喃喃道：“現(xiàn)在的你，還是當(dāng)初的你嗎……”
林明的意識回到現(xiàn)實，卻發(fā)現(xiàn)少女正兩手持握著從他手里奪來的匕首，對準(zhǔn)他的脖頸，雙手顫抖，胸口劇烈地起伏，臟兮兮的臉頰漲得通紅，緊張地喘息著。
看到林明清醒過來，少女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卻又不敢放下手中的刀。
準(zhǔn)確來說，林明怕的并不是受傷，而是一旦受傷不得不用能量恢復(fù)，就會暴露行蹤。
“傷害你的并不是我，但你的刀刃卻指向我，這就是為什么我不愛多管閑事，因為結(jié)局多半讓人失望?！绷置魉菩Ψ切Φ卣f道。
“她……她太強(qiáng)了。你……你……”少女磕磕巴巴道。
“我看上去是軟柿子？還是說，你賭我是人類，所以不會傷害你？”林明笑道。
少女被林明說得眼淚汪汪，卻依舊不肯放下手中的刀：“求你……救我……”
林明用靈能撥開刀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求人的?！?p> 看到匕首被這樣輕易地?fù)荛_，少女有些絕望，縮回角落里，持刀的手也放了下去。
林明想到了什么，到秦雨蒙的冷柜里翻找起來。
越翻找，越覺得秦雨蒙是個人才。
冷柜里有大量不知名的藥劑，應(yīng)該全都是自主研發(fā)的產(chǎn)物。
這些研究產(chǎn)物，不知用多少活人做過實驗，所以秦雨蒙的第一反應(yīng)是懺悔，是她有罪。
從解析上，能看出這些藥物大概的功能以及毒性。
這些基本上都是些可使屬性得到增益的藥劑，加上“微毒”的毒性。
復(fù)制了這些藥物的配方，林明在其中拿取了一瓶最像秦雨蒙心靈通話藥劑“解藥”的，用靈能汲取了一小口，進(jìn)行“以身試毒”的嘗試。
果然，疊在他身上的奇怪buff消失了。
林明笑了笑，就像一次就通關(guān)了解謎游戲一樣，有些自得。
“解藥。”林明把藥瓶遞給少女，說道：“別喝完，只有這一瓶。拿給你的伙伴，你們就自由了?！?p> 林明又用試管裝了兩管心靈通話藥劑，用偽裝材料包裹起來，藏在背部鼓包的位置，準(zhǔn)備離開。
“等等！你……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急切道。
“勇士?！绷置鲙е鴤窝b，略有些猙獰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