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薛城景陷入了沉思。
救還是不救?
救,江仲稟會感激自己,同時也有一個大把柄落在了自己手上。
不救,江仲稟身敗名裂,董事長的位子不保;那薛城景自己不就有機會上位了?
一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江仲稟,你老了,也該讓位了!”
在耐心的等待了20min之后,薛城景重新打過去電話,用非??蓱z的聲音說道:“美食城才剛成立不久,很多地方用錢,賬目根本就周轉(zhuǎn)不開。我現(xiàn)在最多最多就能調(diào)取兩百萬,你們就先拿著,等我湊夠了錢再補上行嗎?”
三千萬變成了兩百萬。
傻子才會答應(yīng)!
杜康泰立刻就掛斷了電話,沒有再理會薛城景。
看著掛斷的手機,薛城景露出了奸詐的笑容,樂呵呵的說道:“江仲稟,這回我看你還死不死!”
與此同時,在別墅內(nèi)。
杜康泰嘆了口氣,對江仲稟說道:“江董,剛剛薛城景的話你也聽到了,看來你養(yǎng)的這條狗并不聽話???”
江仲稟又急又氣。
他不明白為什么薛城景會這么做。
自己那么看重薛城景,安排他做總經(jīng)理的位子,還一心想要他迎娶自己的女兒,結(jié)果到頭來就這么報答自己的?
三千萬而已,作為美食城的總經(jīng)理,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情,他硬是說沒有?!
氣煞我也。
江仲稟咬著牙,有一種把心喂了狗的惡心。
杜康泰繼續(xù)說道:“你還有誰的電話可以打?”
還有誰?
沒了!
這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家人是肯定不能說的;而自己的親信之中,能調(diào)動三千萬資金的,只有薛城景一個人。
薛城景不幫忙,就等于把江仲稟給逼上了絕路。
杜康泰微微搖頭,說道:“看來,只能給你的老婆或者女兒打電話了,作為家人,她們不至于像薛城景一樣見死不救。”
“不行,不要給我家人打電話!”
“江董,不是我要打,是每人可打了呀。但凡你能把錢籌到,我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
直到此刻,江仲稟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的無助,多么的‘孤家寡人’。
自從美食城成立以來,他坐上了董事長的位子,自以為高高在上,藐視一切;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無能跟無知。
深處絕境,連一個能求救的人都沒有。
人做到這個份兒上,不可謂不失敗。
……
同一時間,在川月樓內(nèi),鐘毅正在為中午的飯菜準(zhǔn)備優(yōu)等食材。
正準(zhǔn)備著,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是他的副手:判官。
“喂,什么事?”
“戰(zhàn)神,您讓我在薛城景的辦公室內(nèi)安裝竊聽器,已經(jīng)搞定了。”
為了對付薛城景,也為了不被薛城景繼續(xù)坑,鐘毅選擇安裝竊聽器,從而能夠更有效的打擊對手。
“嗯,知道了?!?p> 就在鐘毅剛打算掛斷電話,判官趕緊說道:“竊聽器安裝完畢,我早上試聽了一下,薛城景的情報沒獲取什么,倒是得知了一個關(guān)于您岳丈大人的消息,還挺棘手的?!?p> 江仲稟的事?
鐘毅微微皺眉,問道:“他怎么了?”
“是這樣,戰(zhàn)神,根據(jù)竊聽到的情報,您的岳丈大人應(yīng)該是包養(yǎng)情婦,不幸遭遇了仙人跳。他向薛城景打電話求救,結(jié)果被拒絕了,現(xiàn)在情況危急,極有可能會身敗名裂?!?p> 這個消息,非常震撼。
堂堂美食城的董事長,居然會干出如此齷蹉不堪、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不過,鐘毅卻保持著冷靜。
喜怒不形于色,是一名戰(zhàn)士必要的素質(zhì)。
“對方要多少錢?”
“三千萬?!?p> “地點?!?p> “翠庭湖別墅,28棟?!?p> “OK,我現(xiàn)在就趕過去,判官你幫我把錢準(zhǔn)備好?!?p> “屬下明白!”
掛斷電話,鐘毅沒有絲毫猶豫,就選擇趕去翠庭湖別墅營救江仲稟。
雖然江仲稟不喜歡鐘毅,雖然江仲稟做出過河拆橋的事情,雖然江仲稟默許薛城景對付鐘毅。
但他畢竟是江書靜的父親!
鐘毅可以不管任何人,但不能不管江書靜;即便他自己不喜歡江仲稟,但為了妻子,他可以放下一切成見。
四十分鐘后,鐘毅來到了目的地。
他從判官的手上取過一個巨大的黑色編織袋,就是那種農(nóng)民工進城裝被子、裝行李的巨大編織袋。
沉甸甸的,相當(dāng)有分量。
鐘毅拎著編織袋走到了別墅的門口,立刻就被兩個男人給攔住了。
“干什么的?”
鐘毅冷冷的回答了四個字:“來送錢的?!?p> 說著,他當(dāng)著兩個男人的面,將編織袋的拉鏈給拉開了,滿滿一袋子全都是錢,百元大鈔,明晃晃的,閃瞎狗眼!
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之中都看到了貪婪、驚喜之色。
“來,進來?!?p> 他們立刻就放鐘毅進去了。
而此時的別墅臥室內(nèi),江仲稟依舊苦著臉坐在床上,光溜溜的,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可以給誰打電話。
杜康泰等不下去了,他拿起手機說道:“江董,不好意思了。”
話說完,他就給許琴撥打了電話。
“不要!”
江仲稟嚇了一大跳,想要去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嘟嘟嘟,電話響了三聲,許琴接通了。
“喂,誰???”
聽到老婆的聲音,江仲稟心急如焚,想死的心都有了,這要是被老婆得之一切,還有何顏面活下去?
杜康泰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要對許琴全盤托出。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鐘毅拎著巨大的黑色編織袋走到了臥室門口,一聲不吭,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袋子給扔進了臥室里面。
嘭!
編織袋斜著扔在地上,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鈔散落一地。
杜康泰愣住了。
這……
他看看鐘毅,又看看地上的錢,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許琴還在問:“誰啊?怎么不說話?喂?!”
杜康泰字正腔圓的說道:“阿姨,請問您想要買保險嗎?”
“買你大爺!”許琴直接掛了電話。
杜康泰把手機丟到一旁,面帶笑容的看向鐘毅,非常友好的問道:“這位兄弟,怎么稱呼啊?”
“鐘毅?!?p> “哦,你就是江董的女婿吧?”
“是?!?p> 杜康泰點點頭,轉(zhuǎn)回頭對江仲稟說道:“看來,還是有人心疼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