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欺負(fù)我啊?!毖鄡赫f道。
這時江書靜也發(fā)覺不對勁,走過來看了看燕兒的手臂,追問道:“那這些傷口都是怎么來的?”
燕兒如實(shí)說道:“做勞動留下的?!?p> “勞動?”
“嗯,老師讓我做勞動,收拾垃圾、擦洗盤子之類的?!?p> 聽起來好像是正常的勞動。
但鐘毅還是發(fā)覺不對勁,繼續(xù)問道:“大家一起做勞動嗎?”
燕兒搖了搖頭,“不是呀,老實(shí)說別的孩子都是小公主、小王子,不能做這些低賤的勞動活兒,只有我是個小逃兵,所以全部都交給我做?!?p> “我要幫同學(xué)洗碗,還要收拾同學(xué)吃剩下的垃圾,嗯,有時候也要幫老師做一些事情。”
聽到這,鐘毅的拳頭已經(jīng)緊緊握了起來。
這不是欺負(fù),什么才是欺負(fù)?!
別的孩子都是小公主小王子?呵呵,這么混賬的話也能說得出來!
一想到燕兒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度過了一個多月,鐘毅的心就疼痛不已;都是因?yàn)樽约?,才害的燕兒被老師區(qū)別對待。
這口氣,咽不下!
鐘毅動怒了。
他輕輕握著燕兒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燕兒,明天爸爸送你去上學(xué)。”
江書靜抬頭看著鐘毅。
作為妻子,她當(dāng)然知道鐘毅在想什么,只是……
“毅,這樣好嗎?你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你了,今時不同往日,還是我去吧。”
鐘毅眼神之中射出寒光,“我能處理?!?p> 簡單,果斷。
“好了,燕兒,我們先吃飯吧?!?p> “嗯嗯,燕兒最想念爸爸的飯菜了,這些日子天天都餓肚子?!?p> 燕兒說的越多,鐘毅就越心痛,怒氣也越來越大。
……
一夜過去。
第二天清晨,鐘毅幫燕兒收拾好的書包,親自送她去學(xué)校。
燕兒上的是秦坊中心的貴族學(xué)校,光是學(xué)費(fèi)就每年幾十萬,能把孩子送進(jìn)該幼兒園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家庭。
很快,學(xué)校到了。
鐘毅停下車子,拿著書包、陪著孩子來到了班級入口。
此時,班主任——曹雅蘭正站在門口迎接學(xué)生。
對待別的孩子跟家長,曹雅蘭都是滿臉堆笑,非常熱情的招待,生怕有任何怠慢的地方。
可當(dāng)她看到鐘毅跟燕兒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
來到跟前。
曹雅蘭非常鄙視的說了一句:“喲,稀奇啊,大逃兵帶著小逃兵來上學(xué)???”
鐘毅面色冷峻,說道:“曹老師是吧?有幾件事我想問一下。”
他挽起燕兒的袖子,指著傷口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曹雅蘭呵呵一笑,“夏令營的時候做了點(diǎn)勞動而已,沒什么大不了吧?有這么嬌貴,一點(diǎn)活兒都干不了?”
鐘毅說道:“那為什么別家的孩子都不用干活,只有我家燕兒要干活?甚至還要給你們老師端茶倒水?”
曹雅蘭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鐘毅。
“這還用問嗎?”
她隨手指著班級里面的學(xué)生,說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里面那些學(xué)生,不是局長的兒子,就是區(qū)長的女兒,每一個都是金枝玉葉,怎么能干粗活兒?”
“而你不同,你是逃兵,你們家的孩子就是小逃兵,天生下賤命,她不干活兒誰來干?”
“不要怪我說話粗魯,就是這么個理兒?!?p> “明白了嗎?”
鐘毅的臉色更加陰冷。
他聲音愈發(fā)的低沉,繼續(xù)說道:“我家燕兒個子不高,你卻把她安排到最后一排?什么道理?!?p> 曹雅蘭咯咯咯的笑著,“你就知足吧。我們這里是貴族幼兒園,秦坊中心的專屬幼兒園!秦坊中心哎,你知道這里的租金是多少嗎?這里一天的租金,你一輩子都掙不到!”
“能讓你家的小逃兵來這里上學(xué)就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有個位子坐,你就該知足了。怎么著,你還想讓她坐前排、坐中間?也不照照鏡子,配嗎?”
曹雅蘭抖了抖手,“人吶,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p> “鐘毅,你就是個逃兵,是個軟蛋,是個窩囊廢!你們家的孩子就跟你一樣,天生下賤,活該被欺負(fù)?!?p> “你要是不服氣,可以,轉(zhuǎn)學(xué)啊,我舉雙手贊成?!?p> “你知道,多少學(xué)生家長巴不得你們家小逃兵趕緊滾蛋嗎?生怕自家孩子被她給帶壞了,也染上‘逃兵’的惡習(xí)。”
字字入刀,句句如箭,將鐘毅的心給刺的千瘡百孔。
世間的語言之惡毒,怕是不過如此了。
陽光照在鐘毅的臉上,卻照不進(jìn)他的內(nèi)心,他的心寒冷無比。
“呼~~”
鐘毅長出一口氣,冷冷看著曹雅蘭,雙目之中寒光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