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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丟丟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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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丟丟心動 柒伍陸陸 5007 2023-01-15 14:53:50

  自從那一天過后,這一整個十月份都平靜了下來。

  袁素從那天開始再也沒來過學校,她的那兩個小跟班尹君君也沒再見過了。

  尹君君知道是紀呈做的。

  跟班里的大多數(shù)人也都熟悉了起來,偶爾會聊聊天,但大多數(shù),都有紀呈在她旁邊坐鎮(zhèn),沒人敢過來,她也安心了許多,至少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寫作業(yè)了。

  對尹君君之前的事,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的絕口不提半個字,尹君君也清楚這中間的緣由。

  陸白漾也回來了。

  他跟許糯之間的氣氛莫名又僵硬了許多,許糯不說,尹君君也沒問太多,只是有時候會陪許糯吃頓飯。

  除上課外,其他時間只要碰面,許糯也是拉著尹君君就跑,要么就是躲女廁所,一躲躲到上課。

  她跟紀呈之間跟以前沒什么分別,紀呈還是會給她買糖吃,會跟她一起吃飯,會送她回家,會教她做題,她明顯感覺自己做題比以前順暢了許多。

  天氣越來越冷了,進入十一月份,尹君君怕冷,早早的裹起了羽絨服,可紀呈還是一件校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要不是里面從半袖換成了毛衣,敢情好像是在過夏天一樣。

  尹君君說他一次,紀呈就收斂一下,在外面套了個牛仔褂,沒過幾天,牛仔褂就扔在了后面的桌子上,被遺忘了。

  倒是紀呈天天拿著個圍巾。

  只不過這圍巾沒有在他脖子上,而是天天在尹君君的脖子上。

  一天好幾遍,之前還讓她自己拿著,記得每次出門之前把自己裹上,可尹君君覺得她還不至于冷到那種程度,以至于有一次她沒圍上,被紀呈當場抓包。

  從那以后,紀呈的手上就天天有一條圍巾了。

  白色的,很好看,也很暖和。

  尹君君都以為是紀呈專門給她買的了,可誰知紀呈竟然一臉認真的否認,最可怕的是,當時她還真的信了紀呈的鬼話。

  要不是她之前仔仔細細洗圍巾的時候,看見圍巾里最不惹人注意的位置上,秀了一個小小的君字,旁邊還有個小愛心,尹君君差點都信了。

  那個“君”字繡的歪歪扭扭,但不難看出繡的人的認真,因為有一塊兒都給扎破了。

  尹君君突然就想起來,她好像還沒有送過紀呈什么。

  這一想,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十一月十九號、二十號是第二次模擬考試。

  這高三一年,上半年是五次考試,十月份是第一次摸底,剩下四次都是模擬考,下半年要考十二次,最后一次就是高考了。

  尹君君恍惚想到紀呈說的話。

  ——考帝都大學吧。

  一想到自己能和紀呈考一所大學,即使專業(yè)不會是一個,尹君君也樂的開心。

  中午等紀呈的時間,尹君君去奶茶店里買了兩杯奶茶和一份章魚小丸子,紀呈來了,尹君君把奶茶和章魚小丸子遞給他。

  紀呈有些意外:“給我的?”

  尹君君點了點頭。

  紀呈接過來,看著那份章魚小丸子呆滯了許久,喃喃出聲:“小同學,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p>  “不是第一次?!?p>  紀呈一愣,看向她。

  尹君君抿了抿唇,有些羞赧:“第一次見你,不小心撞到你,我給過你糖?!?p>  紀呈憶起他們的初見,揉了揉尹君君散著的長發(fā)。

  “走吧?!?p>  紀呈伸出手,尹君君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紀呈的手掌心中,不言而喻的默契以及觸目能及的曖昧在他們中已經(jīng)形成。

  兩個人誰都不開口說,但彼此都已心知肚明。

  是只屬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可以撥開云霧,見月明。

  紀呈帶著尹君君回了學校,章魚小丸子在路上已經(jīng)被吃完了,雖然是她買給紀呈的,可紀呈投喂了她四個,一共就五個。

  尹君君到底是沒抵擋住章魚小丸子的誘惑,順從的接受了紀呈遞到她嘴邊的章魚小丸子。

  吃完午飯,尹君君又吃了四個章魚小丸子,肚子撐的厲害,去上了個廁所又接了杯水喝了一小口,回來就見紀呈趴在桌子上睡覺了。

  尹君君沒打擾他,輕手輕腳的走到他旁邊坐下,開始學習。

  然后紀呈就被氣死了。

  紀呈無聊的轉(zhuǎn)著手上的手機,這小同學子坐在他旁邊已經(jīng)不抬頭的學了三個半小時了。

  剛開始他沒打擾她,可睡醒一覺起來看已經(jīng)四點半了,好家伙,這期間尹君君根本連姿勢都沒換過。

  好吧,換過,他睡之前是生物的高考突擊調(diào)研,醒之后是生物高考突擊調(diào)研的練習冊。

  一看,滿篇子的基因題。

  將近一個月給尹君君講生物基因的題,紀呈都快吐了,可尹君君這個做題的人還沒有吐,這一點,紀呈真的佩服尹君君的耐性。

  紀呈終于不耐煩的抽出尹君君手里的筆:“別學了?!?p>  尹君君不解的看著紀呈:“怎么了?”

  “休息會兒?!?p>  “我不累?!?p>  “我讓你休息就休息。”

  “可我真的不累。”

  尹君君伸手想夠自己的筆,紀呈卻把手往旁邊一躲:“你連著學三個半小時了,人家都是逮著空快歇會兒,你倒好,逮著空就做題?!?p>  尹君君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

  原來是紀呈怕她太累啊。

  “紀呈。”

  紀呈抬頭,漆黑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一臉的不高興。

  尹君君從紀呈的手里抽出自己的筆,沖著紀呈笑了一下,這一下,突然紀呈覺得外面的陽光好好。

  “我給你個承諾好不好?”

  紀呈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的一下,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的:“什……什么承諾……”

  彎成了月牙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紀呈,眼底是熠熠光芒,萬千星辰,而他,是光芒本身。

  “我會以省第二的排名,跟你去帝都大學好不好?”

  紀呈知道為什么尹君君學不吐了。

  ——

  陸白漾、宋嘉杞和謝醞等人趴在后門,一臉震驚的看著桌兜里塞滿卷子的紀呈。

  “已經(jīng)三天了,為啥啊這到底是!紀哥難不成是被附體了?還是發(fā)燒燒糊涂了?”

  謝醞撓著腦袋在六班后門口走來走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讓陸白漾覺得頭疼:“謝醞,你可閉嘴吧,你都嘮叨了十分鐘了?!?p>  宋嘉杞也沒搞明白:“紀哥受啥刺激了,他咋突然這么用功學習了?以前紀哥的桌兜不是手機就是煙盒的,咋突然從良了?漾哥,你知道不?”

  陸白漾搖搖頭:“說實話,雖然我可以說我和紀哥是從小穿一條褲衩長大的交情,可紀哥這波操作……我真沒看懂。”

  “紀哥不是說考帝都大學他這些分就夠用了嗎?一直以來他不是只有物理和生物是好好寫的嗎?都從來沒低過九十五分?!?p>  “這我也不懂啊,那誰知道我去趟網(wǎng)吧回來紀哥就做上卷子了呢?你看他,他咋把數(shù)學卷子都寫滿了,以前他不都是直接掃兩眼給個答案嗎?還非常吝嗇的寫個解字都懶得寫?!?p>  “哎,你們倆都不知道,我剛才過來叫紀哥晚上要不要去那誰的party的時候,都是被紀哥直接踹出來的,紀哥還說什么來著,不要影響他學習好像是?!?p>  幾個人越說越覺得玄幻,但只有陸白漾一直沒有說話,視線若有所思的落在紀呈旁邊坐著的尹君君身上。

  她坐在窗戶邊,下午太陽晃眼的厲害,尹君君拉了點窗簾,刺眼的亮度瞬間變成了柔和的白光打在尹君君的側(cè)臉上。

  真是白。

  長的又好看。

  身材又特別突出。

  難怪紀呈會落入十丈紅塵。

  這,可一點都不驚奇。

  陸白漾轉(zhuǎn)身,把他們這些扒門的人都趕走,道出事實:“紀哥現(xiàn)在是有嫂子的人了,當然不會再天天野了,你看紀哥,被嫂子吃的死死的,哪還敢再去浪啊?!?p>  眾人才反應過來,點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烏泱泱的一大片人群終于在六班后門口散去了。

  尹君君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做自己的題:“他們好像是來找你的?!?p>  “不用管。”

  尹君君一愣。

  她知道那堆人圍在后門是在想什么,無非就是對紀呈突然學起了習感到非常驚訝,不明白原因。

  但她作為當事人,卻參與了全過程。

  三天前,那個下午,她說完那句話后,紀呈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看得她心里發(fā)虛。

  在越來越僵硬的氣氛中,尹君君都懷疑紀呈是不是知道了點她的什么秘密,最以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

  在她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紀呈突然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尹君君不理解紀呈這番行為是什么操作,她這剛說完,紀呈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是什么意思,但尹君君也沒追上去,更不會瞎想,淡定的拿出了下一節(jié)課要用的課本,在上面寫著東西。

  大約過了四十分鐘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左右就要下課了,后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

  眾人皆回頭,尹君君也看向了那個,抱著大約到他脖子那么厚的卷子的人進來了。

  所有人都搞不懂紀呈到底是什么操作,但尹君君一瞬間就明白了。

  卷子很薄,即使是那么厚也不算很重,紀呈把卷子放在地上,又出去了,來回兩趟,等到尹君君這里的地上都摞滿了卷子,紀呈才終于一勾凳子,坐下了。

  “你不會……”

  紀呈挑眉,看向尹君君。

  尹君君抿了抿唇,看著地上那四摞,每一摞都跟她板凳一樣高的卷子:“你不會……不會用一節(jié)課的時間都去找卷子去了吧?”

  “小同學,你說,我如果不開始努力的話,萬一省第一被你搶走了怎么辦?”

  尹君君撇開頭,有些心虛的開口:“我一考二三百分的人,怎么能在一年之內(nèi)跟你一樣考到七百多分呢?”

  “是……嗎?”

  聽著紀呈拉著長音的調(diào),尹君君更是心虛,低下頭開始寫筆記:“是……是啊!即使我考不了省第二,但是我努力了就不會后悔的!你也不要后悔!能多考一分是一分的,你說對吧!”

  聽著尹君君這番冠冕堂皇扯東扯西滿嘴跑火車的話,紀呈一笑置之。

  因為,他一個字都不信。

  從那節(jié)課開始,紀呈開始寫卷子,尹君君看了一眼紀呈寫的卷子,全部都是百師聯(lián)盟的卷子。

  百師聯(lián)盟,顧名思義就是很多老師一起出的題,可想而知這卷子的難度有多大。

  可紀呈就像在做小學數(shù)學題一樣,看了兩眼題目就開始寫,就在尹君君以為紀呈會直接寫個答案的時候,沒想到紀呈從頭寫到尾。

  尹君君當時還趴過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連解字紀呈都寫了!

  從那天開始,紀呈到了學校,除了上廁所,那個右手就沒停下過。

  除了作文,紀呈六科,一科不差的在寫。

  看著紀呈奮筆疾書的樣子,尹君君彎唇笑了起來。

  她好像明白了四個字。

  什么叫“雙向奔赴”。

  下午四點,放學的鈴聲響起。

  孫老師站在講臺上,口水灑滿了整個教室,告訴他們下周回來就二模,讓他們好好回去復習。

  尹君君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早點睡覺,今天不用去炸雞店,這周她休息。

  她已經(jīng)發(fā)了兩個月的工資了,銀行卡里的錢蹭蹭的往上漲,又有平時紀呈的投喂,尹君君都覺得自己胖了許多。

  而紀呈。

  紀呈不在。

  下午他就沒來,但他給她發(fā)了消息了,說是陸白漾那邊出了點問題,他去解決去了。

  他沒有辦法送尹君君回家,就叫了宋嘉杞過來,囑咐宋嘉杞要看著尹君君上樓之后,宋嘉杞才能走。

  當時宋嘉杞是被紀呈一臉嚴肅的叫了出來,給他緊張的,還以為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呢,畢竟能讓紀呈露出這種表情的事情,一般,都很嚴重。

  可誰想到啊,居然是為了讓他送小嫂子回家。

  宋嘉杞在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于是宋嘉杞就在校門口等著尹君君出來,剛打完球,身上都是汗,宋嘉杞隨意擦了擦,灌了一瓶怡寶。

  尹君君正好出來,宋嘉杞想說什么,但沒說出來,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那個,小……啊,我是說,君姐,我送你回家。”

  尹君君一愣,稍稍點點頭。

  一路上沒什么話可說的,宋嘉杞跟在尹君君的后面兩三步的距離,腦袋里雜七雜八的啥都想。

  “我到了?!?p>  “啊……哦,那行吧,那我就送到這,那個,下次見哈?!?p>  尹君君點頭。

  宋嘉杞走了,尹君君也上樓了,但她總感覺,今天的宋嘉杞有點奇怪。

  可到了家里,尹君君放下書包,躺到床上,她累的什么也不想想,只想睡覺,睡個天昏地暗的。

  可她還是在兩個小時后被電話吵醒了。

  她脾氣好,也沒有起床氣,尹君君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見來電是許糯,尹君君就接了:“喂?糯米?”

  電話那邊吵吵鬧鬧的,尹君君皺眉,看了一眼通話界面,確實是許糯給她打的電話沒錯。

  尹君君從床上坐起來:“糯糯?糯糯!許糯?”

  尹君君依稀能聽到有人在電話另一邊喃喃,尹君君使勁的把耳朵貼向電話,才能聽出來是許糯的聲音。

  好像在說什么……

  “為什么要逼我……為什么要逼我……”

  尹君君“蹭”的從床上坐起來,拉開被子就下地:“許糯!你在哪?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好不好?你在哪?告訴我。”

  “我……嗝兒,我好像在……夜色嗝兒……夜色酒吧吧好像是……我告訴你哈君君,這個酒好好喝呢,我都……嗝,我都喝了……倆杯了!”

  都開始說胡話了,什么叫倆杯。

  “夜色酒吧?你怎么去酒吧了?放學前你不是才告訴我你要去圖書館嗎?”

  尹君君趕緊換衣服,穿鞋出門。

  外面很冷。

  十一月中旬的夜晚,冷的讓人發(fā)顫。

  尹君君顧不得那么多,小跑著到了街道上攔了輛出租車。

  在這期間,尹君君聽到了另一邊傳來手機“咚”的一聲掉地下的聲音,然后就再也聽不見許糯的聲兒了。

  她慌亂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想到了紀呈,打電話給紀呈,紀呈那邊卻不接。

  過了兩分鐘再打,紀呈依舊不接,給他發(fā)消息也不回,她又沒有陸白漾的聯(lián)系方式,只能默默在心里安慰著自己,許糯應該會沒事的。

  吉人自有天相。

  尹君君翻著通訊錄,看見聞牧兩個字,猶豫不決,但還是撥通電話。

  尹君君在心里祈禱著,一定要讓聞牧接電話,而不是讓聞牧的母親。

  “喂?”

  尹君君心里一喜,雖然是聞叔叔接的電話,但還是怯怯的開口:“聞叔叔,聞牧哥可以出來嗎?我有事想找他幫忙。”

  那邊沉默了很久,就在尹君君心里的希望越來越小的時候,聽見了聞牧的聲音:“誰啊爸?”

  聞叔叔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是君君?!?p>  然后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聽到了聞牧的聲音:“君君?”

  “聞牧哥……你能出來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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