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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的一條魚

第30 章 再論道之蛻變

記憶里的一條魚 溫酒說余生 3898 2023-01-30 19:17:39

  云帆微信聯(lián)系我,“兄弟,今年回去過年么?我現(xiàn)在在上海不回去過年,你要是不回去就到我這邊來?!?p>  我:“我爸生病了,我今年回來的比較早,28過去。我也一直想找個時間和你聊聊,有很多話要說,去年在思想上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思考了很多東西。

  我寫了很多隨筆,有時間整理一下給你看下吧,包含了我現(xiàn)在整體的思想體系,包括你之前說的隨遇而安的心境,這個對我來說是我思想體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

  云帆:“你爸生病了?什么病,嚴重么?”

  我:“沒事,不是很嚴重的病。”

  云帆:“過完年我還在上海。你過來再聚聚。你這兩天沒事找一下倪海廈的視頻,簡介看一下。一個非常厲害的中醫(yī)。你看的多了對你家人和自己健康肯定有好處?!?p>  我:“可以的,到時候聯(lián)系。他的視頻我有時間也看下?!?p>  又過了幾天,趁著空閑,我將最近一個月寫的隨筆整理出來發(fā)給了云帆。

  我:“云哥,這是我最近一段時間的思考,也不是什么很值得讀的東西,你想看就看看,不想看就不用管它。”

  云帆:“好的,我等會看看。”

  昨天云帆發(fā)消息給我:“兄弟,你寫的我都看了,真的非常非常好?!?p>  過來我們當面聊聊?!?p>  我:“我后天的高鐵,咱們初八約個時間再聊聊吧?!?p>  云帆:“好的,我問問他們時間,你初八什么時候有時間?”

  我:“整天都有時間的?!?p>  云帆:“好的?!?p>  天空蔚藍,沒有一片云,暖陽驅(qū)趕了寒日,前幾天的寒冷的氣息似乎也被一掃而空。

  我騎著室友的電動車按著導航指示,朝著云帆給我發(fā)的位置開去。

  中午的陽光雖然溫暖,但空氣中產(chǎn)生的氣流依舊寒冷。

  大概三十分鐘后,我到達了地圖所指示的地點:長壽痷。

  我看了下四周的環(huán)境,道路狹窄,四通八達,道路兩旁全是低矮的民房,我朝著長壽庵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倒不像是一個痷,而更像是一個居民住所。

  我將車停在狹窄的巷子邊,給云帆打電話:“帆哥,我已經(jīng)到長壽痷了?!?p>  我所在樓棟的二樓傳來云帆的聲音:“兄弟,在這呢,你從樓下的過道進來?!?p>  我從樓道上了二樓,看到云帆正在門口等著我。

  我跟著云帆走進屋內(nèi),發(fā)現(xiàn)房間的布局和以前相仿,幾乎一模一樣,靠近門口的是一張床,床上沒有被褥,只放了兩只枕頭和幾個布偶,床頭有一個不大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云帆女朋友的照片。

  靠近床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四方形的餐桌,上面放了兩道菜:紅燒雞翅和梅菜扣肉。

  房間的北側(cè)靠近床的位置是一個衣柜,衣柜的西面是衛(wèi)生間,房間南側(cè)放了幾張條柜,用來擺放雜物,房間不大,卻收拾的干凈明亮。

  云帆和他女朋友正在條柜的右側(cè)算是廚房的地方做菜。

  云帆說:“兄弟,你先坐下,還有兩道菜,馬上就做好了,國波他們也馬上就到了。”

  我讓云帆不用管我,該忙什么就忙什么,期間跟他隨便聊些烹飪方面的東西。

  沒過多久,國波也過來了,還拎著一箱橘子來。

  我笑著說:“波哥,你這樣就顯得我很不懂事了?!?p>  之所以來空手來云帆家,是因為他曾經(jīng)說過國波兄弟倆來他這從不帶東西,如果我?guī)Я?,反倒讓他倆難堪,因此,我來他這里做客就從不帶什么東西來。

  云帆笑著說:“你這可是頭一遭啊,去年掙到大錢了是嗎?”

  國波面色有些尷尬,說:“沒有,沒有,也沒帶啥東西?!?p>  我問波哥:“漢興現(xiàn)在做什么呢?”

  波哥無奈的一笑:“他現(xiàn)在什么也沒干,去年工作兩個月掙個買手機的錢就天天玩手機,啥也不干了?!?p>  我說:“他這個年齡正是貪玩的時候,但不能這樣讓他放縱下去,要讓他多經(jīng)歷些事情。要知道話不能教人,但事能教人?!?p>  波哥說:“你意思是讓他繼續(xù)去工作?”

  我說:“你不能過多的庇護他,要讓他盡快的獨立起來,多經(jīng)歷些事情,吃的苦頭多了,自然而然很多東西就懂了?!?p>  波哥轉(zhuǎn)向云帆,說道:“你那里有什么適合他的工作嗎?”

  云帆說:“先過去打雜,之后當學徒做菜,他跟著我比跟著你強,我能教他的可不僅限于怎么刷好盤子,怎么拖好地,怎么切好菜。”

  波哥說:“那年后就讓他跟著你去無錫唄?!?p>  云帆從柜臺上拿來兩瓶牛欄山放在飯桌上,我心里有點發(fā)憷,說:“什么意思?你拿那么多酒誰喝?。俊?p>  云帆說:“當然是俺們倆喝了,今天咱們一定得喝開心了。”

  我哭笑不得,說:“今天是陪不了你了,過年在家天天喝酒,身體上很不舒服。”

  云帆往一次性杯子里倒?jié)M了酒給我遞過來,我看著眼前的酒,只覺得嘴里發(fā)苦,對國安說:“這杯酒得有三兩三吧?!?p>  國安拿起到過酒的酒瓶,說:“差不多,這杯子大?!?p>  云帆說:“沒事,兄弟,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喝酒前,我夾了一塊紅燒雞翅,雞翅燒的很爛,香辣入味。

  我說:“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做出來的飯菜味道也不一樣,有些人做的菜干凈清爽,有些人做的味道醇厚?!?p>  云帆點點頭:“是的,性格不一樣,做出的飯菜味道的確不同,性格會影響做菜的整體節(jié)奏,進而影響燒菜時所需要的火候。”

  我說:“做菜最難掌控的就是火候,火候影響著菜的色澤、味道?!?p>  國安提起酒杯,說:“來,新的一年,祝愿大家都能順心順意,都能掙大錢?!?p>  我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只覺得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我們五個人隨便閑聊,先是夸贊了一番桌子上的飯菜,而后又聊了下彼此的現(xiàn)狀,再之后就一些社會熱點,發(fā)表了下彼此的意見。

  到了下午一點左右時,國安公司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云帆女朋友飯量小,沒吃多少東西就起身在一旁玩手機,手機是華為mate50保時捷,我猜想八成是云帆給她買的。

  飯桌上還剩國波、云帆和我。

  期間我上了趟廁所,回來后就聽云帆對國波說:“你有最佩服的人嗎?”

  國波思考了一下,尷尬的笑笑:“還真想不到佩服誰?!?p>  云帆說:“我有最佩服的人,那就是我自己?!?p>  國波笑了笑說:“哪有說佩服自己的?你這也太那個啥了?!?p>  云帆喝了口杯子里的酒,笑了笑說:“你想說我有點自戀了,是嗎?”

  國波說:“別人夸你可以,哪有自己夸自己的啊?!?p>  我笑了笑,對波哥說:“他佩服他自己,而且也的確佩服他自己,沒什么問題啊,他佩服他自己,又不是我佩服他,或者你佩服他,沒毛病的,你也可以佩服你自己,如果你真的佩服的話?!?p>  云帆對我說:“他聽不明白我們在說什么的。”

  國波繼續(xù)說:“那你說說你佩服你什么呢?”

  云帆指著在床邊玩手機的女友,說:“我佩服我對她的感情?!?p>  云帆女友放下手機,說:“你喝多了吧,成天跟我吵架,感情哪里好了?”

  云帆又喝了口酒,說:“像今天我們倆一起做菜,她讓我怎么怎么做,我偏偏不那么做,但是,如果她生病了,需要拿我的命去換,如果我皺一下眉頭,那我就不是個人?!?p>  波哥聽了,笑著說:“這話誰都能說出來,但具體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p>  云帆說:“那我就跟你說說我做到的吧?!?p>  我聽云帆這么說也來興趣,說:“小板凳準備好了,開講吧?!?p>  云帆說:“我認識丫頭是在2007年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屁孩呢,是不是丫頭?”

  說著,云帆伸手撫了下他女友的頭發(fā)。

  云帆女友搖搖頭,有點不耐煩的說:“是是是?!?p>  云帆哈哈笑了起來,繼續(xù)說:“那時候我們在一個店里工作,當時我跟店里的另一個女孩在一塊了,而且那時候我不知道丫頭喜歡我。”

  說到這時,云帆的女友放下手機,說:“誰喜歡你啊,別自戀了?!?p>  這話說完后,我發(fā)現(xiàn)她的耳朵紅了。

  云帆繼續(xù)說:“后來,我那個女朋友離開了上海,我們因此也分手了,我就變得很頹廢、很痛苦。那時候,丫頭看我心情很差,就經(jīng)常來找我聊天,晚上打電話給我講笑話,我到現(xiàn)在還清晰的記得她給我講的那些笑話。

  我能渡過那段痛苦的時期全是因為她。

  我當時很感激她,也明白她對我的心意,可那時候我心里還有前女友,而我決不能在心里裝著兩個人的時候再面對丫頭,那是對愛的一種褻瀆。

  后來,我就瞞著丫頭悄悄的搬家了,并且注銷了手機號。

  那時候我不忍心離開,但是,又沒有辦法面對精神上的折磨。

  丫頭的弟弟當時在附近上小學,我跟她弟弟的關系還不錯,時長買零食去學??此?。

  在我把一切都收拾妥當后,我又拎了一大包零食去了一次我小舅子的學校去看他。

  我給他買了個手機,對他說:‘這個手機給你?!?p>  然后又掏出一千塊錢給他,說‘宥恩,這些錢你拿著,以后手機沒話費了,你就充一些,你姐有什么事了,一定要聯(lián)系我跟我說?!?p>  我跟波哥聽到這,都不由得笑了出來。

  云帆的女朋友說:“他手機后來被班主任收走了,我還納悶是誰給他買的手機呢,原來是你??!”

  云帆說:“我說呢,剛開始我還不時會給我小舅子打電話問你的情況,后來就再也打不通了,再后來就停機了。

  聯(lián)系不上你之后,我天天做夢,有一次我夢到你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在我前面一直跑,不管我怎么喊你,你就是不回頭,我拼了命的追你,眼淚嘩嘩的往外流,可就是追不上你。

  我從夢里驚醒后,發(fā)現(xiàn)枕頭全都濕了,臉上全是淚。

  第二天,我下定決心要回去把你找回來,可我再次回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我們一起工作的那個飯店已經(jīng)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樂器店。

  我像所有可能知道你在哪里的人打電話,他們都告訴我,說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那時候悲痛的難以形容,肝腸寸斷。

  之后,在我搬家跟丫頭可以分開到我們再重聚,已經(jīng)有十年的時間了,我很清楚的記得,分開時是2007年6月,我們再相聚時是2016年12月15日,也就是她生日當天。

  在那十年里我沒有談過一個女朋友,家里安排的所有的相親我全都拒絕了,十年啊,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啊,這十年里我一直在等她,如果等不到,我就決心獨身一輩子了。

  ”國波好奇的問道:“那你們又是怎么再次遇到的?”

  云帆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笑著說:“這多虧了我一個朋友,他跟我說在上??吹窖绢^了,我當時內(nèi)心開心死了,當即駕車從無錫開往上海,就想快點見到她,我等了十年,這一次,我再也不能錯過她了。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坐在吧臺發(fā)呆,我向她招了招手,她看到我后很吃驚,立馬從店里跑了出來。

  那天是她的生日,我很清楚的記得。我們一起吃了飯,吃的是什么,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從那時候起,我握住她的手的時候,我的人生就已經(jīng)圓滿了?!?p>  我感慨道:“在現(xiàn)在的社會上,有這樣真摯的感情很難得了,真是很羨慕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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