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炮灰的太子妃(28)
她接過了楚天衍的書,將屈宸放在桌上的藥碗端著放進了楚天衍的手中:“先把藥喝了吧。”
提起藥,楚天衍眉心不可抑制的蹙了蹙,隨后才自然的端起碗,手指無意識的摳了摳藥碗,才端起來一飲而盡,這熟悉的小動作讓時淺整個人頓了頓,才神色自若的收回了視線。
兩個人的氣氛太過于自然,以至于想要打趣的屈宸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隨后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可惜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
見楚天衍喝完了藥,時淺從袖口摸出了一盒裝好的蜜餞:“藥苦,吃顆蜜餞甜甜嘴吧。”
楚天衍并沒有拒絕,接過了蜜餞塞到了嘴里,緊蹙的眉頭才緩緩松開。
時淺心中激動,但并沒有多說什么,反倒問起了正經(jīng)的話題:“你身邊人那么多,怎么會受傷?”
楚天衍頓了頓才說道:“暗衛(wèi)營里有人背叛?!?p> 說起這個話題,楚天衍明顯不悅,周身環(huán)繞著黑沉沉的氣息。
“怎么會?暗衛(wèi)營不是你一手提拔的嗎?那些可都是死士。”
時淺頓時驚呼了一聲,這樣的死士都背叛了,那身邊還有安全可言嗎?
“財帛動人心,那么多人,總有那么一兩個凡塵之心未斷,還有在乎的東西和想要做的事情,有人許以重利,那么自然就背叛了。”
楚天衍說的輕描淡寫,實則當(dāng)時情況很危急,叛變的人將楚天衍身邊跟隨的幾個暗衛(wèi)都暴露了干凈,好在楚天衍當(dāng)初吩咐這些暗衛(wèi)的時候,每個人都是互相不認識的,所以每個暗衛(wèi)能知道的事情都知之甚少,不然別說他,就是時淺和太傅府都危險了。
對楚天衍身邊的人有了數(shù),那群派過來殺楚天衍的人自然是有了準(zhǔn)備,在楚天衍回程的路上動了手,好在楚天衍機敏,對危險的預(yù)知向來有很強的第六感,在那個致命的一箭過來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了過去,但最終還是射中了他的肩膀,而且在感知到危險的時候,楚天衍第一時間服下了解毒丸。因為他知道,那群人既然想要他死,就肯定會在箭刃上做手腳。而事實果然如此,他反手拔掉了箭羽,顧不得傷口,在暗衛(wèi)的護衛(wèi)下成功逃脫,就是不知道那群是否安好,但是只怕是兇多吉少。
楚天衍沉沉的吐了一口氣,看來皇上真的是越來越忌憚他了,只是這其中是否有太子的手筆,他還要繼續(xù)再查一查。
時淺見楚天衍眉宇間有散不去的郁氣,便將京中的事情如數(shù)和楚天衍說了說,著重說了自己嫁妝的事情,以及戚將軍回京的事情。
“戚將軍不用擔(dān)心,我改日會去見一見戚將軍?!彼D了頓,眉宇間多了一絲笑意,看向時淺的眼神格外的鄭重:“你想好了嗎?你就不怕我貪墨了你的嫁妝嗎?”
時淺攤了攤手:“您是王爺,也是暗帝,您要是想貪墨我的嫁妝,我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小女子,能怎么辦,只好委曲求全嘍。”
時淺難得的俏皮,讓楚天衍心口一松。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還請你相信我。”
收回了笑意,楚天衍鄭重的時淺保證。其實楚天衍也覺得很奇怪,這么多年,他對女色方面向來不在乎,皇上多次以各種借口想要塞女人到他身邊,他不是沒想過同意,可是冥冥之中,有一種直覺告訴他,他在等一個人,若是他收了這些女人,他就要永遠的失去那個人了。
所以抱著這個想法,他身邊一直干干凈凈的。
可是在皇宮里見到跪在皇上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狀告太子的時淺時,他沉寂了許久的心,開始猛烈的跳動,他有些失態(tài)的去關(guān)注時淺。
以前的時淺他認識,也遠遠的見過,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直覺在那一刻告訴他,就是這個人了,一定要娶她,得到她。
后面他以各種借口接近時淺,并將自己的人手送到了時淺的身邊,時淺對他表示親近,他便高興,時淺對他態(tài)度疏離,他便開始患得患失。
他從來沒有那么失態(tài)過。
時淺總是向他打聽楚寒禹的下落,他心中高興,開始死命的回想自己是不是曾經(jīng)和她相識,可最終遺憾的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交集過。
他有無數(shù)次想要告訴時淺真相,但是他當(dāng)時向暗帝承諾過,所以便只能死命的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說出真相。
可是時淺是怎么知道楚寒禹這個名字的呢?
楚天衍疑惑,也在深思這個問題,他最終得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結(jié)果,那便是時淺就是為他而來的。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可是卻越想越覺得真實。
曾經(jīng)的時淺深愛太子,并為了太子不愛她的事情而死,可是自盡未死的時淺醒過來后卻毅然決然的決定和離,提起太子眼底都是驚愕?;蛟S是時淺自己都沒發(fā)覺,她提起楚寒禹時,眼底是化冰的溫柔。
時淺并不知道楚天衍已經(jīng)將她的弟子都掏干凈了,見楚天衍一臉鄭重的向她保證,眼神溫柔的仿佛想要將她包裹,時淺覺得在楚天衍的眼神下,臉上有些不自覺的發(fā)燙,她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才說道:“我相信王爺?shù)臑槿硕ㄊ遣粫钾撐业男湃蔚?。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站起身,仿佛后面有人追著一般,飛快的跑了。
院子里還能聽見屈宸喊她的聲音。
時淺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客氣,但是楚天衍卻捕捉到了她微紅的耳垂和臉上的不自在,原來她也是有感覺的。楚天衍若有所思的想,這個認知讓他即使心頭壓滿了事情,卻依舊感覺到了無盡的喜悅。
時淺一直等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才伸出手,不自然的搓了搓臉,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真是丟臉?biāo)懒耍凵裨趺椿厥???p> 但是今天見到了楚天衍無意識的小動作,卻也佐證了一些她的猜測,所以對這場本來就是無奈之下的婚禮倒是期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