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字條上所記載的內(nèi)容,任誰看到都會大吃一驚。
好在牛大膽心大,對紫陽宗也忠誠,才會按照楊天行的囑咐照做。
換成其他人,說不定早就卷鋪蓋跑路了。
“開陽峰,玄月峰,仗劍峰都已經(jīng)跟楚王混了,驚雷峰剩下了一半弟子,鬼知道能不能靠的住,內(nèi)宗九名長老,其中八人都已經(jīng)投靠了楚王,楊天行口口聲聲說他干了七十多年的宗主,干了個錘子?!?p> 丹泉老人將手中的字條丸成一團,丟在了腳邊。
指名道姓的大罵楊天行。
說實話,林辰心里此刻也有些瞧不起楊天行,整個紫陽宗,現(xiàn)在除了青竹峰與蒼蠻峰,其他人好像都已經(jīng)成了楚王的小弟。
想到青竹峰,林辰突然問道:“師父,字條上也沒提柳青峰主,你說她會不會也…”
“不會,柳青就算是背叛紫陽宗,也不會背叛楊天行。”林辰話沒說完,就被丹泉老人與其堅定的打斷。
“你咋能這么肯定?”林辰好奇的反問著。
“當(dāng)年,要不是老夫沒能救下他們的孩子,如今他們也不會…”丹泉老人話說一半,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你只需知道青竹峰永遠不會背叛就行了,打聽那么多干嘛?!?p> “老頭,講點道理行不行,是我打聽了嗎?分明是你嘴巴沒把門的?!绷殖礁杏X自己很冤枉。
“好了,外面也已經(jīng)天黑了,你也趕緊滾回丹泉谷去,老夫琢磨琢磨對策,不能讓紫陽宗就這么完蛋了。”
丹泉老人迫不及待的想打法林辰,不知道心里在盤算些什么。
一旁的秦瑤輕聲說道:“此事牽扯到楚王,要不我回去找我父親,他或許會有辦法?!?p> 丹泉老人卻搖頭說道:“小瑤兒,當(dāng)年的事,難道你忘記了嗎?不到萬不得已,你還是盡量不要暴露身份吧?!?p> 聽到師父的話,秦瑤握緊了拳頭。
林辰雖然不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師父曾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要問秦瑤來丹泉谷以前的事情。
“你們回去吧,最近一段時間老老實實的待在丹泉谷中,不要瞎跑,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
丹泉老人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他兩趕緊走。
邊溪鎮(zhèn)槐花巷,楚王所在的四合院堂屋里,楚王與雷屹攜手坐在那張扎眼的床椅上。
要不是雷屹板著張臉,就他們這親密的動作,很容易讓人浮想翩翩。
“楚王,你一直牽著老夫的手作甚,難道還怕老夫跑了不成?”
雷屹強忍著楚王兩只油膩的手掌在他手背上輕撫,心里別提有多惡心。
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想離的遠遠的。
“你不是要跟本王談嗎?那就坐在本王身邊,跟本王好好談?wù)?。”楚王本就一副公鴨嗓,言語間有帶著些許曖昧。
楊天行就站在床椅旁邊,聽到說話的聲音,差點沒吐出來。
身為一宗之主,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物,但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
雷屹滿臉黑線,心里大罵道:“老子說談?wù)?,是談事,不是特么的談情說愛?!?p> 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心里的這些話,還真說不出口。
畢竟,雷屹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有些玩笑,開不得。
這時,馮潔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她已經(jīng)從楚瀟瀟哪里知道的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
雖然在眾人眼中,整件事本就是楚瀟瀟的不對,可馮潔并不會這么認為。
見到楚王也沒有行禮,幾乎命令般的說道:“楚王,把風(fēng)鈴兒給我?!?p> 馮潔的態(tài)度,讓楚王面色有些不悅。
看似隨意的說道:“本王的手下,大伯母想使喚誰,直接下命令就好,不用征求本王的意見?!?p> “那野丫頭說,除非你親自下令,并且說我讓她做的事情,也得算在答應(yīng)你的承諾之內(nèi)才行,做完這件事,從此互不相欠,真不知道她一個靈胎境的小丫頭,那來的勇氣說這話的?!?p> 馮潔一臉不滿,抱怨不停。
起初楚王還沒聽清楚馮潔說的是誰,知道是風(fēng)鈴兒之后,卻是有些猶豫了起來。
“怎么?大伯母連你的手下都不能使喚了嗎?”
看到楚王猶豫,馮潔搬出自己長輩的身份,言語間還帶著指責(zé)之意。
當(dāng)著滿屋子的人,尤其是雷屹還在這里,楚王不好多說什么,嘆了口氣說道:“你去給她說,本王答應(yīng)了?!?p> 說完一扭頭,都不愿在多打理。
馮潔氣呼呼的離開后,楚王委屈的看著雷屹道:“本王受委屈了,你也不安慰我一下,本王的小心臟…”
“嘔…”
楚王撒嬌似的話沒說完,司徒陽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被惡心到了,還是血魂指的副作用難以壓制。
可他這一下,卻是讓楚王瞬間看色一寒。
司徒陽看到楚王變臉,假裝五臟受創(chuàng),雙手抱著肚子用力一壓,連噴兩口鮮血,虛弱的解釋道:“方才一戰(zhàn)傷及肺腑,請楚王準許老夫先去療傷?!?p> 此刻,無論是不是受傷,那也都是受傷了。
即便沒有傷,也得自己弄點傷出來。
楚王表情一緩,關(guān)心的問道:“司徒峰主,傷勢無礙吧?!?p> “謝楚王關(guān)心,無大礙,只是血魂指的副作用,調(diào)養(yǎng)數(shù)日便可?!?p> 眼下這節(jié)骨眼上,司徒陽還真不好回答。
剛剛才投靠楚王,說傷勢嚴重吧,定然會讓人小瞧與他,那在楚王心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
若是說沒傷吧,那剛才是行為,豈不是在嘲笑楚王?
“沒大事就好,司徒峰主先去療傷吧,身體要緊。”楚王說著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司徒陽見狀,急忙彎腰抱拳,匆匆離開。
在這堂屋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說正事吧,老夫沒心情陪你玩鬧。”雷屹屁股往旁邊挪了挪。
趁機收回手臂,掙脫楚王的魔爪。
“好,好,你說怎么談,咱就怎么談?!背踹€是一副扭捏的樣子,像極了怨婦。
“以楚王如今在大衍王朝的身份地位,小小的紫陽宗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威脅,這么多年了,為何一直要針對我們呢?”
雷屹的話,讓楊天行心里越發(fā)不解。
按道理來說,他拿了紫陽令,又控制了暗衛(wèi),同時還隱藏了修為,應(yīng)當(dāng)是有所圖謀才是。
但聽他的話,卻好像是在處處維護宗門。
“本王也有本王的苦衷啊,要不你給我紫陽令,在把那鎮(zhèn)宗之寶紫陽環(huán)給我,我立馬拍拍屁股就走。”楚王言語間似在討好雷屹,可他的要求,簡直就是在要紫陽宗的命。
得到紫陽令,無疑就是拿到了進入紫陽宗大門的鑰匙,在加上宗門陣法的核心紫陽環(huán),如此一來,整個紫陽宗對楚王而言,等同于不設(shè)防。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在開玩笑嗎?你怎么把整個紫陽山都搬回你的楚王府呢?”
在雷屹眼中,楚王的態(tài)度根本沒有任何談判的誠意。
“那你要本王怎么辦,為了針對紫陽宗,本王花了五年多時間,耗費了無數(shù)的人力財力,才有現(xiàn)在的收獲,為此本王可是操碎了心吶,你看我都瘦了多少斤?!?p> 楚王說話時扭捏著身子,還想伸手挽著雷屹的胳膊,卻是被他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況且,就楚王這身肥肉,說自己瘦了,這不是瞎扯么。
“這樣吧,玄月峰與開陽峰的人你全部帶走,此事到此為止,可好?”雷屹提出自己的想法。
楚王卻是一臉為難,幽怨的說道:“雷峰主,哪有你這么做事的,拿本王自己東西贈給本王,像話嗎?要不,你從了本王,跟本王回楚王府?”
雷屹一聽,頓時整張臉都變黑。
這特么說的是人話嗎?
“放心,本王會好好對你,絕對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的?!背鯇滓龠€不死心,表情模樣,活像一頭發(fā)情的母豬。
“你…你能正常些嗎?”雷屹被氣的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楚王一愣,忽然一改之前的模樣。
正了正身子坐在床椅上說道:“雷峰主今日一戰(zhàn),想必也有些累了,不如先歇息一晚,大家都考慮考慮,明早再談如何?”
聲音雖然還是一副公鴨嗓,但態(tài)度神情到是跟正常的大老爺們沒有任何區(qū)別。
堂屋里的眾人看到楚王突然間的轉(zhuǎn)變,一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唯獨雷屹,大袖一揮起身說道:“給老夫安排個房間?!?p> 說完直接走出堂屋,像極了逃跑。
外面天色已晚,眾人見狀也都紛紛告退。
楊天行也被打發(fā)了回去,很快,堂屋里就只剩下楚王一人。
楚王吩咐門口的侍衛(wèi)將門關(guān)上,淡淡的說了聲:“給本王詳細說說。”
只見楚王腳下的影子中,緩緩站起一人。
隨著此人站起,周圍三丈內(nèi),完全被漆黑籠罩,仿佛變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影子里走出的那人將楚瀟瀟在玄月峰上,以子母毒火膽炸傷宗門弟子的事情,詳細的給楚王說了一遍。
楚王聽完,略微皺眉道:“影老,此事當(dāng)真?”
影子里的那人全身籠罩著一層黑煙,看不清相貌,只能看到他微微點了點頭。
楚王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瀟瀟此舉雖然沒有傷及紫陽宗元氣,但也給了本王一個很好的理由啊,況且此時雷屹在邊溪鎮(zhèn),牛大膽受傷,司徒陽也已經(jīng)歸順了本王,那也就不用在等什么紫陽祭了,今晚就動手,影老,你去吩咐幽冥二老,趁著天黑,帶兵上紫陽宗?!?p> 楚王話剛說完,堂屋便恢復(fù)了原樣。
影老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