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返程路,差點沒把我熬瘋了。
偏偏今天高速上又發(fā)生了一起車禍,整條路活活堵了兩個多小時。
幾滴雨落在擋風(fēng)玻璃上,眨眼間雨越下越大,雷電交加,最后幾乎成了暴雨。
堵在路上的時候,我又把車上仔仔細細找了一遍——沒有。我呆坐在座椅上,想著今天最后出門的是火哥,那個呆逼有沒有把門帶上?我好像沒有聽到門上鎖的聲音……越想越慌。
符丟了,家再被盜了,下次哪還有臉見小粉?
開到家已經(jīng)后半夜了,看到大門鎖了,心稍微放下點。
一進門我就開始瘋狂的找符,柜子下,沙發(fā)下,茶幾下……眼睛恨不得長在地上,二樓也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最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朽靈符不在家里。
我絕望的走下樓,忽然聽到有類似玻璃緩緩碎裂的聲音,我到處張望著,一抬頭,頭皮一秒鐘麻了兩遍。
此刻,朽靈符側(cè)貼在白二的水晶鐘罩上……整個鐘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裂成了雪花紋,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一樣。
我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他娘的太詭異了,朽靈符現(xiàn)在是要吞白二的靈胎嗎?
我伸出手,控制不住的抖著,剛碰到朽靈符,水晶鐘罩“砰”的一聲炸裂開了,右手瞬間被劃出數(shù)道口子,頓時鮮血直流。
來不及顧得上疼,匪夷所思的另一幕發(fā)生了——朽靈符直立懸浮在半空中,白二的靈胎在脫離水晶鐘罩的困束后,并沒有四處漂浮,而是一直漂浮在朽靈符周圍,一圈圈的圍著朽靈符轉(zhuǎn)著,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我有些不敢去想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挪下樓,立時,一聲雷響,我嚇的一個激靈。只見白二的靈胎,忽然停在朽靈符的正前方,那團幽幽的紅光越發(fā)的明亮。
這是……
我想起了肖愁的靈胎在進入朽靈符前,靈胎也是像這樣,明亮的刺眼。
“白二!”我立馬叫出,幾乎是同時,白二的靈胎一頭扎進了朽靈符中。
我驚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與其說白二被吞,不如說是它闖進了人家家門。
下一秒,朽靈符慢慢轉(zhuǎn)向了我。
我呼吸一窒,看這架勢,該不會是想連老子也吞了吧!
我渾身僵硬的一點點向門口退去,我退一步,朽靈符就向前挪一點……
壞了壞了,小粉不在,這回死定了!
我的手指不自覺的在腿側(cè)點著小粉之前一直點的那個節(jié)點,給自己壯膽。
此刻我已經(jīng)退到了門前,剛摸到門把手,白三忽然說道,“等下?!?p> 我一下想起來,還有這么個友軍,慌張問道,“白白白,白三……現(xiàn)在怎么辦?”
“收符?!卑兹馈?p> “???收……怎么收啊?”
“用手收?!卑兹氐?。
“都他娘的什么時候了,還跟我抬杠!”我不禁惱火。
白三重復(fù)道,“用手收?!?p> 無奈之下,我哆哆嗦嗦的抬起左手。
“用右手?!?p> 我低頭看了眼滿是血跡的右手,難道白三是想讓我用血來收符?
我舒了一口氣,對著朽靈符猛地抬起右手,符身隨之一顫,立時,快速的向我的右手飄了過來。
我一把攥住它,朽靈符在手中微顫了幾下后,就恢復(fù)到了往常一樣。
印在符身上的血跡,也一點點被朽靈符吸了進去,片刻后,整張符紙干凈如初。
我兩腿一軟,坐在地上。
現(xiàn)在白二也在朽靈符中了,想到這里,我立馬向朽靈符傳輸靈氣,打算進去一看究竟。
意外的是,此刻我的靈氣和靈力竟然一點都推不進去。
“怎么回事?”我問道。
白三道,“不清楚?!?p> 我一下懵逼了,白二進去后,怎么還把門給反鎖了?
之后我又嘗試了兩次,還是不行。我攥著符,仔細的去感受肖愁的那股生命力。短暫的平靜后,符中乍現(xiàn)一道很強的氣勢,我一驚。
“供養(yǎng)!”白三說道。
我立即傳送靈氣,這次,“門”終于開了。
與以往不同的是,朽靈符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我的靈識隨著靈氣漫無目的的飄著,霎時,正下方出現(xiàn)一股很強的吸力,它與之前的吸力不同,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相比之下,眼下的吸力給我的感覺,少了幾分霸道,多了幾分征求。
雖然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我相信,那是肖愁,一定是他!
頓時激動不已,我等了他太久了,我不斷的給他供應(yīng)靈氣靈力,以至于白三叫了我三次,我都沒有離開,直到意識開始渙散,我才猛地抽身出來。
我撐著地面,整個人虛弱至極,幾滴鼻血滴落在手背上。
“你瘋了!”白三吼道,“你知不知道……”
沒等白三說完,我就倒了下去。
醒來時,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朽靈符放在枕頭邊。
我一下坐起來,難道是小粉回來了?
我馬上向樓下跑去,“小粉!小粉!”
“小老弟醒了?”火哥從廚房走出來,手里端著兩份早餐,“我看冰箱里就這幾樣?xùn)|西了,就給你隨便做了點?!?p> “火哥怎么來了?”一瞬間失望透頂,看了眼右手的繃帶,的確沒有系蝴蝶結(jié)。
火哥道,“水墨跟我說,你這邊可能會需要人幫忙,我就過來看了下。多虧是來了一趟,一進門就看到你躺在地上,滿地的血,怎么叫都叫不醒,發(fā)生什么事了?”
“啊,沒什么,估計是這段時間一直沒休息好,再加上供養(yǎng)朽靈符,有點透支?!蔽易谏嘲l(fā)上,一口一個煎蛋。
“小老弟,你別怪老哥多事,你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可不是有點透支了,你都不知道你已經(jīng)睡了三天了吧?”
我驚訝道,“三天?”
那這么說,朽靈符已經(jīng)三天沒有供養(yǎng)了?我立馬跑上樓,剛拿起朽靈符,就聽白三說道,“沒有異象,你現(xiàn)在不宜再供養(yǎng)?!?p> “可是……”
“我會害你嗎!還是你認為我會害它們!”白三語氣生硬,這兩句話幾乎是用吼的。
想到之前沒聽白三的勸,又差點拖累它,現(xiàn)在實在有些不好再一意孤行了。我把朽靈符收進口袋里,下了樓。
“對了火哥,你是怎么進來的?”
火哥聽聞后,一臉歉意,“我剛才就想跟你說這個事來著……估計小老弟得換個門鎖了……”
火哥看了眼大門,一陣風(fēng)吹過,門一下被吹開了,我這才注意到,門鎖已經(jīng)變形了……
我閉上眼睛。
火哥急忙解釋道,“事態(tài)緊急啊,我那天在門外叫了好半天,里面一直沒人應(yīng),我就……”
“沒事……我理解。”
心說,你沒把小粉家鉆個洞我就謝謝你了。比起砌墻,換鎖只是小事。
“小老弟要是覺得沒什么大礙了,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水墨這幾天沒見著我,也不知道你的情況,估計這會兒都急瘋了。”
我說道,“火哥要是不急的話,等我?guī)讉€小時再走,我一會出去找個換鎖的師傅來,家里需要留個人看著?!?p> “行行行,這沒有問題!”火哥道,“你放心去吧,我不急?!?p> 我看了眼水墨的大橘子,估計是火哥造死不愿意來,水墨才松口把車借給了他。
我開車先跑了趟市區(qū),本想著買好了樂高讓火哥直接帶回去,剛好他這次還是開車來的。結(jié)果,水墨要的那一系列還需要訂貨,更出乎意料的是,那幾個小破積木加起來,居然要上萬塊錢!
我懵逼的看著店員。
在店員打電話幫我訂貨時,我隨手翻著他們電腦里樂高的圖片。
不得不說,有很多造型是真的酷炫,完全顛覆了我對積木的固有印象。好多造型別說是小孩子,就連成年人,要是沒那個耐心和精力都拼不出來。
鼠標一點,看到了一款樹屋造型的樂高,心頭一顫,它像極了以前我住過的地方。
隨后,我讓店員幫我把這款也一起訂了,但她說什么這款很難訂到,估計要走一些私人渠道……
我也沒太聽明白她在說什么,反正最后先把錢付給了她,直接交給她去弄了。之后,留了電話就離開了。
沒想到找個換鎖師傅比找樂高還難找,那些人一聽路途太遠都不愿意去,車接車送也不行。最后加了三百塊錢,才找到一個愿意跟我走的。
鎖換好,我囑咐火哥先把師傅送回去。
他們走后,我靠在沙發(fā)上,把朽靈符舉在半空,手一松,朽靈符飄落了下來,琢磨著那天它是怎么做到無視地心引力的。
不知道白二鉆到朽靈符里是不是肖愁的意思,看那晚的情況,白二似乎是幫到了肖愁。
我隱約感覺,距離見到肖愁那天,又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