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船上
紅日初升,艾瓦合眾國紅城的霧氣慢慢隱去,陽光照耀在紅色的貴墻上。侯鐘一家人此刻在紅城的貴墻中,在繼父那被成為血人家族的一個小城堡中。
妹妹跑進侯鐘所在的城堡客房,趴在床上喊道:“哥!你起來了嗎?”
“怎么啦!”侯鐘從床上坐起。
她低頭看著妹妹的綠色眼眸,那綠色很淺,就像在水中的綠色薄膜一樣。
她的短發(fā)已經(jīng)有幾根變紅了,這是因為她學(xué)習(xí)血治療術(shù)的緣故。這是生命女神的術(shù),隨著進一步學(xué)習(xí)這種術(shù),她的頭發(fā)會全部變紅,變成鮮血的顏色。
不僅如此,眉毛和手腳的指甲也會跟著變,就像他見到的那個妹妹的老師一樣。
“你不能帶我一起去嗎?”妹妹跑過來用手抵著床說道。
“不能!”侯鐘明確回答!
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問過母親很多次的,在她那里妹妹的不到同意,最后就來纏著自己了,以為自己同意了她就可以跟著去了。
“等我和母親過去后,過一陣子再來接你過去。你和父親先住在姥姥家,知道了嗎?”侯鐘溫柔的說,把手伸到妹妹腋下,然后輕輕把她抱到旁邊。
“嗯哦!”她低著頭怏怏不樂地說。
“嗯嗯,哥哥答應(yīng)你盡快過來!”
他可以看到出來,妹妹很想跟他去,她總是這樣,對新事物總是興致勃勃。
蛇形的小姨過來的時候,她剛開始是又一點點害怕,但是最后就歡喜的不得了,一直抱著她舍不得放下。
小姨也很是喜歡這個小侄女,影怪被解決后就經(jīng)常帶她去逛街,給她買了一大堆吃的,其中有很多是母親平常不準他吃太多的。
“哥!我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她坐在船邊晃著腳問道,自從她知道自己有個二哥后,就常常問關(guān)于他的問題,好像她對二哥還是蠻有期待的。
“嗯嗯,你還有一個二哥,他叫王虎?!焙铉姏]有說姓,他不知道該說戰(zhàn)靈還是萬形好。
小姨稱他們的姓已經(jīng)變成了萬形,因為祖宗選擇了他,但是他并不確定。
“那我二哥是怎么樣的?”
“他嗎?”侯鐘回憶他弟弟小的時候,“他很不聽話,跟你一樣?!?p> “我哪有!”妹妹推了他一下,“我什么時候不聽話了?!?p> 侯鐘笑了笑,沒有回答,妹妹確實不算很不聽話。
記得妹妹三歲的時候總是不用勺子吃粥,她會把碗中的勺子拿出來放到一邊,然后直接用雙手把碗捧到嘴邊吃。
每一次都吃得滿嘴是粥,母親看到后,會過來用手把她捧在嘴邊的碗壓下來,然后讓她用勺子吃。
“我不想用,”她一邊用勺子吃粥一邊生氣的說,“吃的太慢了。”
說妹妹不聽話只是逗她玩的,但是小虎不聽話是真的。
母親脾氣溫和,平常很少生氣大聲講話,但是他以前常常聽到母親的大喊:“王虎!你給我過來!”
每當母親這樣叫喊,侯鐘就知道弟弟一定有闖了什么禍。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他怎么樣了,生父應(yīng)該會把他教好的吧。
說不定他也讀書了,和自己一樣,記得弟弟以前還是很聰明的,調(diào)皮的小孩總是帶有一點小聰明。
“哥!到你來接我的時候,我可以見到二哥吧!”
“嗯嗯,應(yīng)該可以的?!彼诳梢悦媲凹由狭藨?yīng)該,因為他也不確定。
弟弟遠在千里之外,又這么多年沒有見過了,盡管小姨說有人過去了,但是現(xiàn)在他們怎么樣,只有他們知道。
應(yīng)該可以的,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前往變形國了,侯鐘想道,我們會和大祭司派來保護我們的幾個血人一起上路,然后前往路口鎮(zhèn)。到時候會在路口鎮(zhèn)等他們。
蛇已經(jīng)和去找弟弟的人約定好了,那里有蛇的手下,到路口鎮(zhèn)先去在那個手下,到時候就知道會怎么樣了。
……
波光粼粼的海兒灣上停泊風(fēng)停城的載客大船。這里海兒灣是海國一個大海灣,海灣從風(fēng)停城起,途徑瀾城一直延伸到海音城,就像整個海國半島被創(chuàng)世神咬了一口一樣。
王虎一行人上的是五號船,那個客船是三桅帆船,船有三層,體大如樓。上面風(fēng)帆龐大如巨人胸膛,印著風(fēng)停城的風(fēng)師大印,一個高舉扇子的男人。
每一條船幾乎同一般大,十條船排列在海邊,等待客人上船,另有十條在海灣中等待著。
今天是風(fēng)停城海運比較特殊的一天,因為海上有狀況,海運已經(jīng)停了很多天了,積累在此的客人都等著度過金幣海峽。
但是就目前這種情況看來,海上有狀況但是不嚴重,風(fēng)停城的人認為可以出海,最后決定可以出海的大船一同出海,分別駛向在艾瓦不同的城市。
王虎一行人在碼頭上排著隊準備上船,那個買了他們票的消瘦青年也在,他和王虎一行人一同從旅店出發(fā),來到海兒灣坐船。
王虎問了他的名字,他說自己的名字是,南溪-靈畫,他是一個畫家”。
他們排的隊伍很長,點陽他們正和后面的女孩聊天,王虎則和排在他身后的燕燕聊天。
“燕燕!不如到船上的時候!你變成青鳥看一下唄!”
“為什么要變?我不想變!要變你自己變!”
“我不會??!我沒有學(xué)過變形術(shù)!”
“你可以現(xiàn)在學(xué)?。∥医棠憔托辛?!”
“不會有危險的嗎?”
聽燕燕的口氣,她似乎真的想教,王虎想著自己要不要當小白鼠,這種帶有巫術(shù)味道的東西還是不要亂試,要是變了變不會去怎么辦!
“應(yīng)該不會!我可是記得每一個步驟!”燕燕有點得意的說。
王虎沒有聽她后面的那句話,他只聽到應(yīng)該這個詞,應(yīng)該這個詞就是不確定,事實上就是有問題的意思。
不信等你女朋友問你愛不愛她的時候,你用這個詞試一下,看下她什么反應(yīng)。
“你愛我嗎?”
“應(yīng)該吧!”
王虎沒有答應(yīng)燕燕要教自己變形術(shù)的建議,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燕燕這個人剛見面的時候害羞的要死,但是熟悉的時候話卻挺多的。
這和他在前世的那些朋友倒是很相似,在陌生人面前害羞的要死,在熟人面前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
“你的學(xué)習(xí)成績在班上是排第一吧?”王虎問燕燕。
“你怎么知道!”燕燕看著王虎問道,眼中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
王虎勉強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我就是知道!”
“是舅舅告訴你的吧?”
王虎聽后馬上拍了一下前面舅舅的肩膀,等它轉(zhuǎn)過頭后問道:“舅舅!你有跟我說過燕燕的成績嗎?”
“沒有?。∧阍趺催@么問?”
“哦,沒什么!”
舅舅很是奇怪,但是沒有再理他,王虎則轉(zhuǎn)頭繼續(xù)和燕燕聊天。
“你怎么知道的!”燕燕又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似乎想馬上知道答案。
“這個嘛!下次在告訴你!”王虎特意拉長聲調(diào),聲音中帶著一絲調(diào)皮,這個時候需要什么,神秘感!
事實上他的胡亂猜中的,在旅途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燕燕學(xué)習(xí)很是勤快,幾乎是一有空就看藥書或者筆記,和點陽他們一有空就想著女孩的學(xué)渣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也可以解釋燕燕為什么這么害羞,她的害羞固然有先天的緣故,但也有后天的原因。
人的時間是有限的,一個人把太多時間放到學(xué)習(xí)上,就必然沒有太多時間交際玩耍,一天就那么多個小時,一件事占了時間,就會導(dǎo)致另一件事缺少時間。
人是社會動物,長時間不交際會出現(xiàn)很多問題,什么問題自然是因人而異,但是天生就很是害羞的人,長時間不交際會讓他變得更加害羞。
時間很快過去,他們終于上到船上,上到甲板后就向自己的床位走去。
他們的床位就在頂層,也就是第三層,頂上就是甲板,而南溪的床位也在第三層,但是在另一個房間。
他們從樓梯下到船的第三層后,就分開找各自的床位去了,王虎下到這里后,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每一個房間只有四個位置,好在燕燕和他在同一個房間,不然寫書的人會認為這趟旅途沒什么意思。
他的另外兩個乘客是點陽和舅舅,就目前為止,點陽是烈風(fēng)堂除了王虎外,唯一能和她聊的天的人,燕燕和其他人聊天總是很尬。
但是和點陽不一樣,他總是很多話說,從生活小事到從前經(jīng)歷,內(nèi)向的燕燕有時候只需要聽就可以了,說到有趣的地方就講兩句。
王虎回到床位后,就開始整理自己的床位,這個貴族艙位提供干凈被子,整體布置和他前世坐的高鐵沒什么區(qū)別,都是兩邊放上下床,但是更加寬敞。
他看著燕燕慢慢把被子輕輕鋪到床上,又用手一點一點抹平,一條折痕都沒有放過。
燕燕低垂的眼簾,白凈的臉和微微泛紅的嘴唇,還有那專注的樣子不知不覺把他的視線深深吸住。
但是他很快就移開了視線,低頭整理自己的床鋪。
大船緩緩離開海灣,王虎一行人把床鋪整理好后,都上了甲板看海景去了,只見天氣晴朗,天空很藍,海灣中的十條客船同時出發(fā),海鳥在桅桿上停歇,大聲叫喊。
遠處的海中還時不時出現(xiàn)一小批的海族人游來,甚至還有一些魚怪。
隨著船向大海駛?cè)?,風(fēng)停城越來越遠,王虎靠在欄桿上可以看到貴墻內(nèi)的四個城堡上有人行走,看上去微小如螞蟻一般。
萬形是皇室的姓,這么說我也是和他們一樣都是貴族,所以最終也是可以住到貴墻中的。
原主盡管是烈風(fēng)堂四哥,但是到目前為止也沒有進過貴墻,就連林蛇城的也沒有進過,但是自己貴族的身份卻沒有讓他開心起來。
他始終認為等待他的不是富貴,而是未知和混亂。
他又回過頭來尋找他的朋友,只見點陽正和一個女孩聊的火熱。
“……你知道嗎?我當時真的……”他眉飛色舞的說的,話語仿佛決堤之水,一瀉千里而滔滔不絕。
如果你想認識陌上的女孩!他曾經(jīng)說過,你就必須說個不停。
一開始絕不能把話題交給她,除非她話也很多,不然很快就會沉默尷尬。
而要命的是,她還會把這個聊著聊著就變得很尷尬的責任怪罪到你身上,認為你太什么了。
有時候說的東西還不能太無聊,不然就會想一個煩人的蚊子一樣招人討厭。
其他烈風(fēng)堂的弟兄沒有和女孩聊天,庚子拉著丁山到船上的底層賭錢去了,因為三層是貴族,賭太大了,湖寧則和舅舅在一旁聊著天。
燕燕待在房間沒有出來,那個叫南溪的少年靠在另一邊桅桿,手中拿著畫板在畫海上漂流的海族人。
“嘿!”王虎走過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干什么?”他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眼神在海族人和畫板上流轉(zhuǎn)。
“畫什么?。靠梢越o我看一下嘛?”
南溪沒有回答,把手中的畫板舉起給他看。畫中是藍色大海中有幾個漂流的海族人,色調(diào)濃烈,整一副畫透露著一種悲傷的氣氛。
“看上去挺好看的!”王虎看著畫贊揚道。
他輕笑一聲,收回手中畫板問:“你去那里?”
“我嗎?”王虎思索著回答,“先到艾瓦國的鄰水城再說吧!你呢?”
“我去坤林王國的硬泥鎮(zhèn)。”
硬泥鎮(zhèn)?好像是順路的,他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先去變形國然后再去坤林王國,但是王虎沒有提這件事。
“怎么啦?”南溪見他沒有說話,好奇問道。
“哦!我在想硬泥鎮(zhèn)在那里。”
船在海上緩緩前進,帶著王虎向金幣海對岸的艾瓦國駛?cè)ィ蚝V鞒堑摹芭畠骸编徦邱側(cè)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