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鐘開宴,一直到五點多才散場。
又不是火鍋,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
新人敬酒要一桌桌的輪過來,需要多等一會兒。
另外,也是因為節(jié)目組采購的食材夠檔次,尋常婚宴上不一定吃得到。
再加上施欽南大廚的手藝,菜肴的味道比大酒店里更好,客人們一個個的都沉浸到了美味之中,不愿意起身離開。
“呼,總算是結(jié)束了。”坐在客人離去后空出來的長凳上,肖丹一臉的疲憊。
“挪一挪,我也坐會兒?!睌D著肖丹坐下,馮雪珠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臂:“胳膊真酸啊?!?p> “很累么?我怎么不覺得?”也有那不覺得累的,比如陶樂樂,她這會兒還是一副精神奕奕的神態(tài),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
最可樂的,還要數(shù)老幺姜苗苗。
施大廚帶著烹飪學(xué)校的??粕鷤冏龀鰜淼拇蟛蛯嵲谑翘懔?,可作為端菜小妹,卻一直沒機會品嘗到近在眼前的這些佳肴。對于姜苗苗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再痛苦不過的折磨。
現(xiàn)在,客人們終于散去,不用再幫他們上菜了。姜苗苗便第一時間恢復(fù)了吃貨本色,自己拿了個小碗,無視了身為偶像的身份,也不顧個人的形象,開始品嘗起了客人們留下的殘羹剩菜。
一邊圍著桌子轉(zhuǎn),一邊還耷拉著小臉,念叨著‘怎么吃得這么干凈’……這哪兒是個偶像啊,跌份丟人的勁兒簡直沒眼看,都快趕上乞丐了。
“這丫頭……”嘴里叼著根煙,正靠著灶臺休息,看到姜苗苗‘覓食’的舉動,施欽南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這么好看的姑娘,跟剩菜剩飯也不搭啊。也是想起這群姑娘剛才干的有多賣勁,施大廚掐掉煙頭,再次抄起了菜刀:“行了,丫頭,別在哪兒瞎轉(zhuǎn)了。想吃什么?趁著還有點食材沒用完,我再給你們做點兒?!?p> “真噠?”一聽這話,姜苗苗雙眼放光的湊到了廚房前。
其他幾個姑娘也提起了精神,齊齊的圍了過來。
“不光你們餓了,我們也一樣啊?!狈词种噶酥刚诿χ⒈P子洗碗,卻忍不住老是往這邊瞄的那幾個學(xué)生,施大廚笑著招呼道:“想吃什么趕緊說,我弄快點兒,再過一會兒就要天黑了?!?p> “還有扣肉么?”舔了舔嘴唇,姜苗苗滿臉期待的問道。
“我看看。”打開柜子看了一眼,施大廚點點頭:“還有兩碗多的,正好夠咱們吃的?!?p> 不怕吃不完,就怕不夠吃。為了讓客人吃得盡興,備菜時特意多準備了一些。
所以,到了這會兒,廚房里還剩下了不少材料。
利用這些剩下來的材料,施大廚手腳麻利的炒出了幾盤熱菜。再加上多出來的那七八碗硬菜,不大會兒,被姑娘們收拾出來的圓桌上又擺好了一道席面。
雖說沒客人們吃的席面那樣好看,但要說實在,反倒是更勝一籌。
“哇啊~!好香啊~!”等施大廚也坐上桌動了筷子,姜苗苗飛快的抄起了一塊扣肉,美滋滋的啃了一大口:“唔~~~~?!?p> “你要吃哪個?我給你夾吧?!?p> “這個好吃,下飯~!”
身為偶像的姑娘們忘了維護形象,自稱粉絲的男學(xué)生們也放開了拘謹,大家伙兒聚在一起,享受同一桌美食,遠遠看去,就像是某家餐廳里的雇員們正在吃工作餐似的。
“喲,正吃著吶。”吃的正來勁,蘇謹言帶著幾位工作人員過來了。
“謹言哥,你吃了么?”幾口飯菜下肚,肚子里的饞蟲稍微安分了一些。張晨晨放下碗筷,一邊招呼著,一邊走向了廚房:“還有些米飯,我?guī)湍闶⒁煌耄粔K兒吃點……”
“你吃你的?!鄙锨皟刹?,從張晨晨手里搶過碗來,蘇謹言笑著說道:“我自己來。呵呵,就猜到你們肯定是在吃飯,這一趟還真沒白跑。喲,還有鍋巴呢……”
一張桌子坐不下這么多人,不過沒關(guān)系,都這會兒了,誰都不會在意那些個俗禮。
端著碗,繞著桌子轉(zhuǎn)了一圈,蘇謹言先給自己碼了一堆好菜,然后,他又放下碗,去廚房里開了兩瓶啤酒,給施大廚倒了一杯:“施師傅,今天多虧你了,我敬你一杯~!”
“呵呵,蘇導(dǎo)你太客氣了?!?p> 蹭飯是一方面,蘇謹言過來,其實還是想要感謝一下施大廚的鼎力相助。
同樣的,其他過來幫忙的人,蘇謹言也沒有忘記。
這不,第二天的拍攝結(jié)束后,蘇謹言并沒有跟隨大部隊一起回上京臺,立刻投入到后期制作之中,而是一邊把剪輯后期的事兒交給了臺里那幾位已然合作慣了的剪輯師,一邊帶著禮物,駕車回到了首都音樂學(xué)院的校園里。
先去向那位領(lǐng)銜演奏《鳳求凰》的老教授表示了感謝,然后又找到民樂系的那幫同學(xué),給他們每人送了一張很是實用的購物卡,并在校外的一家餐館里定了個包廂,請他們吃了頓便飯。
喝了點兒小酒,不能開車。也是吃的有點多,犯了食困癥。
看看時間,覺得還早,蘇謹言索性跟著民樂系的這幫同學(xué)們一起回了校園,上樓推門進了宿舍。
“咦?今兒個吹得什么風啊。”正在宿舍里調(diào)琴,見蘇謹言推門進來,鐘宛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大鍋,你怎么回來了?今天不上班么?”
“偷個懶,今天不去了?!卑芽姘S手放到自己的書桌上,蘇謹言脫下鞋子,換上了在宿舍里穿的布拖鞋:“碗兒,就你一個人啊?老樸和盆兒呢?”
“張奔比賽去了?!辩娡鹨贿吚^續(xù)擺弄手里的吉他,一邊回答道:“老樸應(yīng)該是在圖書館吧?!?p> “比賽?什么比賽啊?!碧K謹言有些好奇的追問道。
雖說回來的次數(shù)不多,但作為一名首音生,對于音樂相關(guān)的比賽,蘇謹言還是挺關(guān)心的。
“好像是叫‘上京大學(xué)生籃球聯(lián)賽’吧,具體什么名兒我給忘了,你知道的,我對籃球沒什么興趣?!?p> 要說擺弄樂器的實力,老四張奔在學(xué)校里也就中不溜的水準而已。但要說到打籃球,身寬體壯的他卻是一把好手,至少,在音樂學(xué)院這幫藝術(shù)生中可以稱得上佼佼者,派他代表學(xué)校出戰(zhàn)籃球賽,還是挺合理的。
“那老樸呢?”點點頭,蘇謹言又問了一句:“圖書館里又沒有漫畫,他去那兒干什么???總不會是為了學(xué)習吧?!?p> “還能干什么,泡妹子唄?!辩娡鹦α似饋恚骸伴_學(xué)那會兒不是來了一票新生么?老樸給人當向?qū)У臅r候,相中了一個剛?cè)雽W(xué)的妹子?!?p> “還有這事兒?”當著室友的面,蘇謹言可不會像在工作中一樣穩(wěn)重。這不,一聽鐘宛的話,他立刻來了精神,就差把八卦二字寫在臉上了。
“還能有假不成?!辩娡鹨贿吔o吉他上弦調(diào)音,一邊講述起來:“迎接新生那幾天還不夠熟悉,沒找到機會問人家姑娘要電話號碼,把老樸遺憾的呀……后來,還是盆兒給他出了主意,他才趁著中秋匯演的機會,重新跟那姑娘搭上了話……”
對于即將畢業(yè)的大四生而言,最重要的是能否通過專業(yè)考核,一般來說,他們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練習樂器上,除了修改畢業(yè)作品和論文以外,很少會在書面上下功夫。
剛?cè)雽W(xué)的新生就不一樣了,從公共課,到專業(yè)理論課,都是不容忽視的重點。所以,除了去琴房練習之外,他們還會分出一些時間來,去圖書館提升自己在理論方面的知識。
難怪向來對圖書館沒興趣的樸志新會突然一反常態(tài),動不動就往圖書館跑呢。
“那姑娘是個什么反應(yīng)?”想像了一下樸志新在圖書館里陪著人家姑娘溫習功課的畫面,蘇謹言就忍不住想要發(fā)笑:“以老樸的性子,他在圖書館里肯定坐不住。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模樣,那姑娘不嫌棄么?”
“嫌棄管什么用,架不住老樸臉皮厚啊。”說到這里,鐘宛抬手指了指樸志新的鋪位:“喏,你往他那書架上看,有個彩紙包好的小盒子,看到了么?那是老樸為人家姑娘準備的生日禮物,嘖嘖,提前一個月就準備好了,你說老樸得有多積極。”
說曹操曹操到,就在幾秒鐘后,樸志新從外邊推門進來了。
“可以啊,瓢兒?!睙o視了樸志新的一臉驚訝,蘇謹言上前扣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板凳上:“你的事兒犯了,知道么?趕緊的,老實交代,你跟人家小姑娘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誒?誒誒?”沒頭沒腦的,樸志新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就是那個大一的小師妹?!辩娡鹣忍嵝蚜艘痪?,然后又順勢問道:“怎么樣?今天有什么進展么?不是說打算請人家去吃麻辣燙么,人家怎么說的,答應(yīng)了么?”
終于明白了眼下是個什么狀況,樸志新臉色一暗:“唉,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