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剛剛在看什么?”祁末一邊開著車一邊問著在副駕駛看筆錄的周一,周一聞言疑惑的看向祁末說道:“什么?”
祁末解釋道:“在餐廳的時候,我看你一直盯著墻上掛著的書法,怎么?你還喜好書法嗎?”
周一這才想起,原來是自己盯著那副字看的時候被他發(fā)現(xiàn)了,周一沒想到自己那么隱晦的動作,祁末都能發(fā)現(xiàn),當(dāng)下心里百感交集的說道:“我家里人比較喜歡書法,所以剛才才多看了兩眼?!?p> 祁末點點頭,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并不是周一剛才動作的完美理由,但是卻是一個完美的解釋,見周一不愿多說,也就沒問了,當(dāng)下便專心開車。
周一這邊微微松了一口氣,她真的害怕祁末會追問下去,到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過去。周一隨即回想起剛才看的那副字,那字不是什么名貴的書法,也不是出自大家之手,只是那宣紙,好像在哪里見過,隨即又想到,宣紙每年不知道要賣出多少了,不能因為看到點疑似的東西就疑心四起。當(dāng)下便也收斂自己的心思,隨即安心的看筆錄了。
回到隊里之后,兩人立即召集隊里其他的人,開始將今天所得的線索分享出來。
賈丁首先問道:“今天,你們找到了什么線索?”
祁末和周一相似一眼,隨即周一開口說道:“隊長,我們?nèi)チ撕喎欠堑牟蛷d,發(fā)現(xiàn)簡非非和陸晴是大學(xué)同學(xué),據(jù)她所說,當(dāng)初陸晴的性格孤僻,喜歡獨來獨往,也沒有什么朋友,只有簡非非一個人愿意和她做朋友?!?p> 小童驚訝的說道:“我的天吶,那陸晴真的是太可憐了吧,只有簡非非一個朋友?!?p> 周一繼續(xù)道:“不僅如此,就算是簡非非和陸晴做朋友之后,陸晴還是會對簡非非若即若離的那種,就是好的時候特別好,然后過了一段時間就不在聯(lián)系了,過一段時間了,就又在一起了,所以幾次下來,簡非非就習(xí)慣了。”
子楠在一旁問道:“這陸晴不會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賈丁也表示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人,祁末在一旁繼續(xù)補充的說道:“不過后來據(jù)簡非非所說,在大二尾聲的時候,陸晴的性格似乎有些轉(zhuǎn)變,大三開學(xué)的時候,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渾身在也找不到之前的那種孤僻感,簡非非親口說,當(dāng)時陸晴神神秘秘的告訴她,她重生了?!?p> 賈丁驚呼道:“重生了?這是什么意思?”
只見子楠和小童也是一樣的不解。祁末輕蹙眉頭的說道:“具體是為什么陸晴會說自己重生了,簡非非也不清楚。不過我推測,一般說重生了,不過就是幡然醒悟或者打開心結(jié)了,亦或者是出現(xiàn)了特別危險的事情,在死亡的邊緣才想起生命活著的美好,最后被成功的救下,所以才會說重生了這類話?!?p> 子楠在一旁欲言又止,周一見狀便問道:“子楠,你有什么想法?”
子楠見周一問起,其余幾人的目光也跟著看過來,當(dāng)下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之前不是說陸晴早期有抑郁癥嗎?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shè)一下,抑郁癥的她會不會想過自殺?”子楠說完期待的看著眾人,這時祁末在一旁篤定的說道:“她不止想過自殺,她甚至是實施過自殺,但是最后失敗了,”他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或許說,是被別人救下了。”
子楠大喜過望,連忙說道:“現(xiàn)在抑郁癥的患者,如果家人不能給予關(guān)愛,很多都會選擇自殺?!?p> 此時賈丁在一旁想著剛才眾人的討論,于是一錘定音的說道:“小童,根據(jù)陸晴大二尾聲至大三開學(xué)的這段時間,查找一下有沒有符合要求的自殺案件。”
小童立馬正色道:“好的,隊長,我馬上辦。”
小童興致勃勃的開始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童好看的臉頰不免的染上了凝重,周一走上前來問道:“小童,怎么樣呢?”
小童灰心的說道:“我查找了,這個時間之內(nèi)沒有相關(guān)案件的記錄?!?p> 賈丁驚疑道:“沒有?”
小童忙說道:“真的,我還怕弄錯了,剛又重新查了一遍,但是就是沒有?!?p> 眾人心中不免一沉,難道分析方向錯誤了,所以才會什么都找不到。賈丁更是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周一在一旁又看了看相關(guān)的卷宗,然后淡然的說道:“會不會,兇手想要告訴我們的是,陸晴的案件與自殺有關(guān),但是不止局限于自殺,有可能是無意識的傷害了別人?”
子楠疑惑道:“什么意思?”
周一解釋道:“會不會是她在自殺的時候,自己最后得救了,但是她的行為傷害了其他的人?!?p> 祁末走向小童身邊說道:“小童,你在查一下,這次不止局限于自殺,所有的失蹤,自殺,傷害案件有關(guān)的都要查?!?p> 小童聞言便擴大了搜索的范圍,一陣時間過后說道:“這樣的話,案件量巨大,可能一時半會的話,估計找不出什么,需要點時間?!?p> 眾人也深知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因此也就各自繼續(xù)研究卷宗了。
周一想到之前警方是通過旅行青蛙這個游戲,然后一步一步的被兇手牽著鼻子走,于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一點一點的對比盜版和正版之間的區(qū)別,希望能找到什么其他的線索。
祁末端著杯咖啡來到周一的辦公室時,只見周一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游戲,祁末便將咖啡遞上然后說道:“來,剛沖的咖啡,歇會吧?!?p> 周一接過之后輕抿一口,贊許的說道:“嗯,不錯。”隨即又大口的喝了兩口,祁末笑著說道:“你在玩旅行青蛙嗎?”
周一輕聲道:“嗯,我把正版中的所有合照都集齊了,現(xiàn)在在弄盜版的合照?!?p> 祁末靠在她辦公桌邊奇怪的說道:“嗯?這是準(zhǔn)備干什么呢?”
周一注意到他的動作,忙說道:“你坐下吧?!?p> 祁末聞言坐下,周一這才說道:“我也不知道能夠做什么,只是想看看這個正版和盜版的,到底會不會有什么其他的區(qū)別,或許有新線索也說不一定了。”
祁末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拿過她身前的照片看了看,隨手放下便道:“看不出什么?!彪S即又端過咖啡說道:“真不知道,這個案子還需要多久才能結(jié)束?”
周一將自己的視線從照片上移到他身上,有些驚異的說道:“怎么?是不是不太適應(yīng)警隊的工作時間?覺得太累了?”
祁末淡淡的說道:“那倒不是,只是覺得,案發(fā)這么多天了,我們還沒有兇手的丁點信息,還是懷念上學(xué)的時候,你還記得你高中剛轉(zhuǎn)來的時候嗎?”
周一的思緒仿佛一下子就拉回了高中時期,那個少年在球場肆意灑脫,自己卻仿佛局外人一般,隨即又想到那個時候,自己母親剛剛離世。因此只是淡淡的一笑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闭f完便又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游戲照片,似乎不愿多說。
祁末有些失望,本想借此將兩人的關(guān)系拉的更近,但是沒想到周一并不想過度的提及七年前的事情,那不僅是周一和睦家庭的消逝,也更加是從前小周一的離開。但祁末還是不愿放棄般的說道:“當(dāng)時,我記得我們在班上,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同學(xué)他們,明明穿著一樣的校服,非要見到人就問自己和別人有什么不同,真是覺得又氣又笑。又不是找茬游戲,天天都是這樣,那個時候張勝就是那樣,天天的問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不同……”
祁末一個人還在喋喋不休,周一卻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了什么,于是迅速的朝著祁末說道:“等等,你說的什么?”
祁末有些不明就里,但看周一臉色嚴(yán)肅,漸漸的自己也開始重視了起來,試探的說了句:“張勝?”
周一搖搖頭道:“不是這句?!?p> 祁末眼光飄過照片,腦中精光一閃的說道:“找茬?”
周一眼中瞬間亮了起來,急促的說道:“對,就是找不同?!?p> 說完周一拿過正版的合照和盜版的合照,開始一一對比起來,祁末見狀瞬間明白了,也開始幫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dāng)兩人將所以照片一一對比之后,祁末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就算是找出了不同,那么又有什么用呢?”
周一看著自己手中的照片,他們在那么多的照片中找到了這幾張有區(qū)別的照片,但是找出來之后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當(dāng)下自己也犯難了。
祁末調(diào)侃道:“咱們這樣,像極了在做闖關(guān)游戲一樣。”
周一也是無奈的點點頭道:“就算找出來了,但是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p> 祁末拿過那些照片細細的看著,突然驚呼道:“一一,你快看,這些不同的地方,像什么?”
周一也沒計較祁末的稱呼問題,尋聲看向照片,突然說道:“這,怎么這么像個動物呀,是狗?還是貓?”
祁末卻是在一旁的其他照片里找出一張說道:“這些照片里,不論盜版還是正版里,都出現(xiàn)過狗,但是我好像從未見過貓?!?p> 周一聞言,震驚的看著祁末,祁末肯定的點點頭,于是兩人將幾張照片中的多出來的部分截下來,拼裝到一起。
隨著最后一片拼上,那些多出的部分,竟然真的變成了一個全新的動物,周一驚訝的說道:“果然是這樣,就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貓?!?p> 祁末也凝重的說道:“而且,還是一只黑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