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艱難的抉擇
害怕？害怕什么？
千夜疑惑，他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前路可以說是一片清晰，還有什么可害怕的？
面對千夜的疑惑眼神，趙周猶豫了半晌道：“就是吧。我才來這邊，還沒好好看過風(fēng)景，就，就挺突然的?！?p> 千夜：“？？？”
什么挺突然的，他怎么沒聽懂？
千夜想了想，閉上眼睛，以大天尊的權(quán)柄回溯時間，查看趙周來到這一方世界后經(jīng)歷的一切。
片刻后，他睜開眼睛，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小師弟，你是凡間余情未了？”
千夜故意問道。
“不是！”趙周連忙擺手，“就只是沒說清楚而已！”
“我知道了?！鼻б剐α艘幌?，“你是下界因果未了?！?p> “算是吧?！壁w周想了想，這個說法接近了。
“那你可以選擇暫時輔助我啊，其實我也是推薦你這樣做的。到時候，你除了多出一個帝君身份，偶爾需要去當(dāng)值幾天外，剩下的實際上和之前沒什么區(qū)別?！?p> 千夜一攤手道。
“可是，身為一個新時代青年，我更想去創(chuàng)業(yè)啊?！?p> “然而又有點兒不敢?！?p> 趙周苦著臉道。
千夜：“……”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位小師弟，貌似有點兒道心不穩(wěn)？
不，也不能夠說是道心不穩(wěn)，而是有點兒慫，喜歡逃避，不愛擔(dān)當(dāng)。
如果作為一個普通人，哪怕是普通天尊，這個性格雖然不好，但是也不算太壞，頂多就是沒什么大成就而已。
但是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他父親無上千洺選定的傳承者，將來是要繼承無上千洺的意志，再次嘗試化道的。
這樣一來，他這種怕事的性格，就不好了，甚至可能會成為他化道最大的障礙也說不定。
化道成功是他父親最大的愿望，他說什么也要盡全力完成他父親的遺志。
想到這里，千夜的表情嚴(yán)峻了起來。
回想了一遍趙周進入這片大世界之后的經(jīng)歷，千夜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
“小師弟，你可知，我父當(dāng)年為何要我把傳承珠打入虛空深處？”
千夜問道。
趙周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問這個，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怎么知道？只是看千夜的樣子，似乎又非要他說出一個答案不可。
所以趙周想了想，猜道：“是為了尋找一個傳承者，繼承他的力量與意志？”
“不錯。小師弟果然不愧是家父選擇的繼承人，一猜就中?！鼻б裹c頭，隨后道：“現(xiàn)在，力量小師弟已經(jīng)獲得了，那么請問，小師弟你繼承了家父的意志了嗎？”
呃，趙周一愣，對啊，既然他是無上境大能選定的傳承者，為什么只繼承了力量，而沒有繼承意志呢？
“會不會是，在時間的沖刷下，意志被沖沒了？”
趙周想了一種可能。
千夜聞言搖頭，他道：“力量與意志相輔相成，對無上境強者而言，二者已經(jīng)是一體，不可分割?！?p> “那，是怎么回事？”
趙周不解。
千夜心中一笑，就等你問了。
“其實并非你沒有繼承，而是意志還在傳承珠內(nèi)沒有顯現(xiàn)。按家父遺書中所言，他的意志過于強大，因為怕傳承者被他的意志影響了本身意志，所以他的意志到傳承者晉級不朽天尊，承載了世界法則后才會顯現(xiàn)?！?p> 千夜道。
哦，原來是這樣。
趙周恍然，然后又疑惑了。
既然是這樣，千夜突然提這個干嘛？按他所說，等他承載世界法則后，系統(tǒng)應(yīng)該會主動給他提示，所以應(yīng)該是沒必要提前說的吧。
看到趙周疑惑的表情，千夜道：“我之所以提前說，是因為發(fā)現(xiàn)，小師弟你的狀態(tài)不對?！?p> “我的狀態(tài)不對？”
趙周疑問。
“小師弟你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有了不朽之軀，也有了上品天尊的境界，但是卻缺乏足夠的意志去發(fā)揮二者的力量?！?p> “你現(xiàn)在的思維，看似是無為，實則卻是不作為?！?p> “不知道小師弟你是本來就如此，還是驟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所以心中出現(xiàn)了茫然?！?p> “小師弟能給我說一下嗎？”
千夜回答道。
“呃，這個……”
趙周猶豫。
“小師弟，不是做師兄的嚇你，而是如果你繼續(x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的話，在不久的將來，恐怕會有一場大危機降臨在你身上?！?p> 千夜一臉嚴(yán)肅道。
“什么大危機？！”
趙周心中一驚，忙問道。
“小師弟你知道肉身與意志的關(guān)系嗎？”
千夜沒有直接說，而是問了一句。
趙周想了想，搖搖頭，他心中雖然有猜測，但是他還是想先聽聽千夜怎么說。
“肉身與意志，既相互獨立，又相互依存，同時也會相互掣肘?！?p> “打個比方，肉身境界遠超意志境界，則會給意志造成負(fù)擔(dān)，輕則無法完美控制身軀，重則淪為木雕泥偶?！?p> 木雕泥偶？應(yīng)該是植物人的另一種說法吧。趙周心想，同時點頭，他想起了當(dāng)時他肉身境界超越了修為境界，就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短暫的力不從心之感。
“同樣，若意志境界遠超肉身境界，也會給肉身造成負(fù)擔(dān)，輕則難以晉級，重則靈肉分離?！?p> “靈肉分離？”
趙周對這個名詞有些沒聽明白。
“所謂靈肉分離，就是靈魂自動離開肉體，獨立存在?！?p> 千夜解釋道。
“呃，這不是好事兒嗎？”
趙周疑惑。
他曾經(jīng)翻閱過不少典籍，不論是在地球上，還是來到這方大世界后，都看過關(guān)于靈魂（元神）獨立存在的介紹。
在地球時，稱這種方式為覺醒，飛升，是一種進階的表現(xiàn)。而在這邊，元神境之前，是壞事兒，但是元神境之后，貌似可以接受。
甚至有一本書中猜測，仙君境界后，元神離開肉身，已經(jīng)可以長期自由存在，那本書里甚至推演出了一套元神修煉之法。
只不過，書的作者終身只到元嬰境，所以那套元神修煉法，他從未練過。
但是在書中，作者信誓旦旦的說，他的推演是符合既有理論的，是正確的。
“好事兒？”千夜一笑，反問：“若真的是好事兒，為何真正的強者，都是有肉身的？”
呃，趙周無言以對，貌似是這個理。
哪怕在地球那邊的神話中，最強的那一批神靈，貌似也沒有哪個是純靈魂狀態(tài)的。
而在這邊，不論是他見過的那位木鼎天尊，還是他聽木鼎天尊講過的其他天尊級強者，還是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大天尊千夜，乃至千夜口中的無上千洺，也都是有肉身的。
“肉身是有，靈魂是無，有無相合，才可成就大道?！鼻б沟?，“二者相輔相成，缺一都難成大道?！?p> 趙周點頭，表示明白了。
“小師弟，我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你現(xiàn)在的情況，就有可能會靈肉分離?！?p> 千夜話鋒一轉(zhuǎn)，將話題轉(zhuǎn)到趙周身上。
“什么！？”趙周聞言一驚。
不過隨即他就又不怎么擔(dān)心了，靈肉分離又不會死，怕什么。
見到趙周表情轉(zhuǎn)變，千夜心道果然，這位小師弟的精神狀態(tài)不對。
“小師弟好像不怎么擔(dān)心？”
千夜故意問道。
“師兄，靈肉分離并不會死亡吧?！?p> 趙周問道。
“不會。到了你這等境界，哪怕靈肉分離了，至多也不過是缺失部分屬于肉身的樂趣，以及終生無法再進一步而已?！?p> 千夜實話實說。
“那我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壁w周笑道，“原本我只是平凡一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了超高的修為和悠長到天荒地老的生命，就算失去了肉身，貌似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吧?！?p> “知足常樂。我一直信奉這一點。得之我幸，失之我命?！?p> 千夜聞言沉默，他有點兒不理解，他的父親，無上千洺，那位一生都銳意進取，從未止步的存在，怎么會選擇這么一個得過且過的人為繼承者？
收拾了一下心情，千夜繼續(xù)計劃，他道：“恐怕，事情不會像小師弟你想的那么好?！?p> “嗯？”趙周微微一驚，他從千夜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危機。
“傳承珠?！鼻б怪噶酥改X袋，“無論你是否承載法則，當(dāng)你抵達不朽天尊一段時間后，傳承珠都會徹底激活?！?p> “到時候，家父的意志會顯現(xiàn)，向你演示他的道?！?p> “無上境巔峰強者的道，哪怕只是余韻，也非一般意志能夠承受?！?p> “我觀小師弟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恐怕是難以承載家父的道的，到時候，意志破碎，恐怕是小師弟唯一的結(jié)局。”
趙周愣住了，還有這種操作？！
果然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嗎?。?p> “那該怎么辦？”趙周急切道。
“除了提升自我意志，別無他法?！?p> 千夜道。
“怎么提升自我意志？”
趙周連忙問。
千夜攤開雙手，一陣迷幻般的光芒在他的雙手上浮現(xiàn)，左手上，是一頂華麗無比的帝冕，右手上，是一扇七彩光芒閃爍的時空門。
“小師弟，事情似乎回到了原點。這次，你不選都不行了?！?p> 千夜開口，語氣中也帶有一絲無奈。
他也沒想到，他居然要用謊言來逼趙周做出他本應(yīng)做出的選擇。
“呃！”趙周眨了眨眼，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
“師兄，能詳細介紹一下嗎？”趙周道。
“當(dāng)然可以?！鼻б沟溃斑x擇左邊，你會臨時成為我麾下第七名帝君，承載一部分世界規(guī)則，管理一方界域。”
“選擇右邊，你會去往一處我早就為你選好的無主小世界，融合那個世界的世界之心，成為小世界主宰。”
“不是，我的意思是，工作內(nèi)容。比如，工作時間，待遇，自由度等?！?p> 趙周有點兒不好意思道。
千夜一笑：“成為帝君后，真身會進入世界之心內(nèi)，無必要不得隨意離開。不過可以分出化身在大地上游走，這個沒有限制?！?p> 不是說只偶爾去當(dāng)值幾天嗎？趙周心中吐槽。
“化身除了不能孕育后代外，其余和真身幾乎沒有區(qū)別。其實這樣一來，小師弟你甚至不需要值日，只需把真身留在世間之心內(nèi)即可?！?p> “這是必須的。因為你需要承載法則，同時也要熟悉法則。”
千夜似乎看出了趙周心中所想，笑道。
趙周連忙收斂臉上表情，跟大佬面對面果然要小心?？?，這一不小心都被讀臉了。
千夜心中失笑，繼續(xù)道：“融合小世界，成為主宰，卻沒有這么清閑了。最起碼在前期，短則萬年，長則十萬年吧，你要適應(yīng)，修改世界法則，恐怕無暇分身?！?p> “當(dāng)然，好處是沒有掣肘，且更容易晉級大天尊。我雖然不知道傳承珠是如何運作的，但是我知道，你想晉級大天尊，一定不會很容易?！?p> 趙周點頭。嗯啊，確實挺難的，他之前有一次點升級都點的不耐煩了，依然沒能升級。
晉級大天尊應(yīng)該比晉級不朽之軀更難，所以失敗的次數(shù)應(yīng)該會更多。
“所以，小師弟，你的選擇是？”
千夜問道。
“師兄，當(dāng)了帝君后，就局限在這一方大世界內(nèi)了嗎？”
趙周心中一動，突發(fā)奇想的問道。
“差不多。除了偶爾會降臨依附大世界的小世界外，基本都在大世界內(nèi)行走?！?p> 千夜道。
趙周：“不能前往其他大世界？”
千夜：“不能，容易被發(fā)現(xiàn)。一旦被發(fā)現(xiàn)，容易惹怒另一位大天尊，化身毀滅事小，被溯本歸源的追到這邊就不好了?！?p> 趙周：“那，當(dāng)了小世界主宰后，可以前往其他小世界或大世界嗎？”
千夜：“如果你隱藏的夠好，可以。因為你掌握了一整個世界的法則，所以有概率免疫溯本歸源之術(shù)。但是我不建議你貿(mào)然前往其他大世界，太危險?！?p> 趙周發(fā)現(xiàn)了千夜的語言漏洞，道：“那就是可以無障礙前往其他小世界了？”
千夜一笑，不在乎趙周的行為，道：“不錯。不過前提是，你要有哪些小世界的空間坐標(biāo)。”
趙周：“空間坐標(biāo)很難獲得嗎？”
千夜：“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p> “一看距離，二看是否有主?！?p> “距離過遠，以你不朽天尊級的實力，化身恐怕無法橫渡虛空到達，自然無法留下印記，確定坐標(biāo)?！?p> “有主的，當(dāng)心主人打你。”
千夜說到最后，還小小的開了個玩笑。
趙周：“師兄，你讓我叫你四師兄，那其他師兄呢？”
千夜聞言，微微黯然了一下：“大師兄天資橫溢，在久遠歲月以前已登臨無上境，可惜最終化道失敗?！?p> “二師姐悟性無雙，也已登臨無上境。家父化道前已經(jīng)前往虛空深處尋求突破靈感，至今未歸?！?p> “三師兄和我一樣是大天尊境，掌管另外一方大世界，可惜在三億年前被一尊流浪的大天尊偷襲，為了不讓家父傳給他的大世界拱手讓人，與敵人同歸于盡了。”
“五師弟在家父化道后才登臨大天尊之境，現(xiàn)在正掌管一方小世界。二十萬年前，他的世界到了進化關(guān)鍵時刻，所以封鎖了整個世界，至今還未解封?！?p> “小師弟，你排行第六。我覺得這個數(shù)字最好，將來你說不定是我們幾人中，成就最高的一個?！?p> 六六六嗎？
趙周心中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