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甜在靈舟上晃蕩來晃蕩去,不知怎么的來到了林荒酒這兒。
然后看到了剛剛那一幕。
林荒酒聞言,淡淡地瞥了吳甜一眼:“又不是讓你帶?!?p> 吳甜瞪著一雙眼睛,這是誰帶的問題嗎?
“我能同意帶你去開山宗已經(jīng)是對我爹最大的讓步了,現(xiàn)在又來個小孩子!”
吳錢并沒有告訴自家閨女當(dāng)年是因為蘇媛清的引薦才有了去開山宗的機會,于是吳甜只當(dāng)是蘇媛清來求她爹帶上林荒酒。
本來是不同意的,開山宗什么地方?里面全是南耀國優(yōu)秀的修士弟子,帶一個凡人在身邊不是讓她徒增笑料嗎。
不過在看到要帶的人是那日給自己難堪的人后,又同意了。
開山宗什么地方?到時候自己教訓(xùn)不了她,自有別人教訓(xùn)她。
不過同意歸同意,不代表她允許再帶一個小孩子。
林荒酒奇怪地瞅了眼對方,“誰告訴你我要跟你去開山宗的?”
“你不是——”
嗯?爹好像是沒說帶人家去開山宗,只說捎上她。
林荒酒挑了個舒服的位置坐著,好心情的補充:“快到你們宗門將我放下就成。”
南耀國往內(nèi)是遠昭國,如果說南耀國是以皇權(quán)為大,那遠昭國便是以無極宗為首。
遠昭國再往內(nèi)便是第二洲了,太虛學(xué)府便在那里。
而去往遠昭國的傳送門在開山宗旁邊。
吳甜:……
吳甜突然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她囁嚅了一下嘴唇,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去了舟棚,里面坐著五六個弟子,個個衣衫不整,耷拉著臉,臉上沒了精氣神。
心情更差了,吳甜不耐道:“行了,什么樣子,虧你們還是門內(nèi)精英子弟,一點挫折就讓你們這個樣子!”
當(dāng)初他們一道進入了遺跡,直接被傳送到了瀑布上面,修為弱的直接被水流沖刷了下去,反應(yīng)過來也沒辦法固定身子,就這樣被丟了出來,身上所有儲物袋也被遺跡順走了,若不是馮師姐當(dāng)初提了一嘴,他們將一些東西放在了鎮(zhèn)上,現(xiàn)在怕是真的啥也沒了。
簡直一朝回到解放前,變成窮光蛋本蛋。
稍微好一點的人也只是支撐了一會兒。
吳甜是舟上弟子最后一個被刷出來的,馮師姐說若是她三天內(nèi)沒出來的話,就讓她們先走。
“又不是你儲物袋被拿走。”
以往這些弟子和吳甜關(guān)系不錯,現(xiàn)在靈石沒了,寶物沒了,梗著一股子惡氣在胸口,說起話來也是冷嘲熱諷。
“就是,每日馮師姐長馮師姐短的,沒少拍馬屁吧?!?p> “馮師姐給你不少好東西呢,不像我們。”
“還自作主張帶著個凡人上來,也不問問我們的想法。”
吳甜瞪著眼睛,突然就很難受,她“你們”重復(fù)了半天,最終一甩袖子,氣沖沖離開了舟蓬。
正值氣頭上,她跨的步子大,跺腳聲音也響。
林荒酒剛瞌上的眸子成功張開,她無語地看著一道身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經(jīng)過自己面前,耳邊是“砰砰砰”地跺地聲。
吳甜走到靈舟邊沿,盤著腿“啪”的一聲坐了下來。
林荒酒這視角,能看見她眼角微微泛著紅。
林念冬也好奇地從簍子里探出了小腦袋。
吳甜心里委屈,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平日里和和善善的師弟師兄們今天怎么這么嗆人。
來的時候跟他們說清楚了利弊,本來馮師姐就是自己偶像,他們都知道自己喜歡馮師姐,這靈舟也還是師父送給自己的寶物,怎么帶個人還要跟他們商量了……
對吳甜來說,靈石沒了可以再賺,而且重要的寶物他們也沒丟,去遺跡的時候都放在鎮(zhèn)上了,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她直接抽出腰間的靈鞭,對著舟壁揮奮力了一下。
然而身為靈階下品的靈舟豈是一個只有練氣四層的人能撼動的?
她直接被自己的力道振的身子后仰,頭發(fā)凌亂。
也幸好吳甜是這個靈舟的主人,不然就這防御陣法就夠她喝一壺得了。
身子后仰,脖子后仰,頭也后仰,于是被震懵的吳甜對上了兩雙好奇的眼睛。
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啊”地尖叫了一聲,唰地坐直了身子,顫著指尖指著前面,“你…你怎么在這里,是故意看我出糗的吧!”
林荒酒攤了攤手:“天地良心,我在這兒休息的好好的,就被你這震耳欲聾的踩地聲吵醒了,我還沒說你呢。”
吳甜吸了下鼻子,四周望了望,還真是——
地方那么大,怎么跑這人跟前了呢!
不能弱了氣勢,她梗著脖子憋著臉:“那你別看我,轉(zhuǎn)過去!”
林荒酒轉(zhuǎn)過了頭,還將林念冬的頭掰了過來。
吳甜:……
她沒想到這人這么好說話,心中對她的記仇都消了一點下去。
然后那個好說話的人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那個…你鼻涕沾到臉上了。”
吳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