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黃級遺跡?你搞笑呢吧!”李清河笑了聲,“我在這生活了一年,也沒見著哪里靈氣濃度適合遺跡的保存?!?p> “這…”馮依依停頓了一下,拿出一卷軸,“里面是玉奇長老一個月前的算卜結(jié)果,你若不信,可以親自看看。”
李清河接過卷軸,打量了一兩眼。
“原來是被結(jié)界擋住了…”
馮依依誠意滿滿,里面不只有玉奇長老算出的最高危險程度,還有去那里的具體路線。
不過旋即,那卷軸就被他拋回了馮依依手上。
天級遺跡極為少有,南耀國創(chuàng)國至今千余年從未出現(xiàn)過,只聽說在大陸中央那里顯現(xiàn)過幾次。
地級倒是有過兩次,玄級多了些,黃級基本上每年都會從某處冒出幾個。
但畢竟狼多肉少,這幾日鎮(zhèn)子里已經(jīng)涌進不少門派的人,連黑虎傭兵團都到了,就馮依依身后那些人,還不夠送菜的呢。
“不去不去?!彼藗€白眼兒,轉(zhuǎn)身,整理起了藥材。
馮依依見狀倒也沒太大反應(yīng),她貝齒輕咬下唇,眼入秋水,以利相誘:“聽聞師兄早些年在尋青冥果,我偶然得之…若師兄愿意,可做這次陪同的酬勞?!?p> 李清河眼皮子一跳,不自覺撫了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你從哪的得的?又怎會知道我想要它。”
馮依依臉上僵了僵,我總不能說是你父親托我給你的吧?
“這…青冥果如何得到是小女子的私事,怕是不方便透露?!?p> “您雖然離開開山宗許久,宗門內(nèi)卻依舊流傳著您的事跡,我…稍稍打聽了些,發(fā)覺您每次出任務(wù)的地方都和青冥果有些聯(lián)系。”
“你倒是坦坦蕩蕩?!?p> 李清河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陪同可以,我可以適時拉你一把,但別指望我救那些作妖的就行,管好自己的人?!?p> 那些弟子瞬間就不滿了。
“什么嘛,誰稀罕他救似的?!?p> 馮依依抬了抬手,“閉嘴!不得無理。”
其余人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她面露喜悅地看向李清河,聲線又柔和了下來:“如此,那便謝謝師兄了,七日后招搖山集合?!?p> 長老們推演過,那日結(jié)界能量最不穩(wěn)定,可伺機而入。
李清河“嗯”了一聲,看了她一眼,猶豫著不知要不要開口。
馮依依了然對方有什么話要說,便讓其余人先回去。
等屋內(nèi)只剩兩人后,她欠了欠身:“不知,師兄還有什么叮囑的?”
“那個,我想問很久了,你能不能正常些同我講話,每次你這般盯著我看,或是這樣”,他掐著嗓子學(xué)了一句,接著道:“這樣跟我講話,我就會起雞皮疙瘩?!?p> 馮依依胸口起伏了一瞬,咬牙:“好的?!?p> 然后盡量保持儀態(tài)奪門而出,忍住摔門的沖動。
這他媽哪兒來的千古直男?。?p> 人走完了,李清河坐回了椅子。
他趴在桌上,捻著某個草藥的莖須,眸色幽幽。
神色罕見溫柔了下來,不知是念到了什么人。
……
五日一晃而過,防生變故,林荒酒一直在家里。
蘇媛清毒血咳出來了不少,面色逐漸紅潤,她的靈氣逐漸恢復(fù),現(xiàn)已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停在筑基五級。
她中的毒不會見血封喉,卻也夠折磨人。為了壓制毒性,她耗盡修為也也只能將它逼入眼睛,每日還得忍受寒氣侵襲的痛苦。
想來給她下毒之人也打著這般主意。
沒有修為,外面還有人到處追殺,無奈之下直接只能逃到了這里。
不是沒想過解毒報仇,只是望著懷里的女兒,她心里仇恨的火焰在那雙純凈的眼里緩緩消散了…
蘇媛清曾查看過女兒的身體,發(fā)現(xiàn)經(jīng)脈錯雜堵塞,別說修煉,便是引氣入體都難了些,就歇了心思,安穩(wěn)的住在了這兒。
“娘親,家里沒存糧了,我去山里打點野味兒?!绷只木普砹艘幌卤澈t,對著院子里曬太陽的人喊了聲。
閉眼小憩的蘇媛清將臉上隨手拿來擋陽光的百草集拂去,直起身子回了一聲:
“好歹你娘現(xiàn)在也算是個能打倒幾個壯漢的高手了,又怎么會讓我的乖乖女兒獨自上山?!?p> “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她勾了勾唇,明目張揚。
林荒酒挑了挑眉,自從毒解了后,娘親越來越…嗯…活潑了。
不過她思索了一陣,認(rèn)真地說:“弟弟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這深山老林的,我們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您還是在家里安心地休息吧?!?p> 蘇媛清面露可惜,撇撇嘴,將書又蓋回了臉上,悶聲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