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鐸正在指揮部隊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突然一名士兵來報。
“怎么了?”城鐸問道。
“孫連長想請您過去一下。”士兵敬了個禮,說道。
“我知道了,一會就去。”城鐸聞言心里有些嘀咕,但還是點頭道。
孫連長是他的部下,所以他了解對方的性格,絕不會無的放矢,叫他過去肯定有事。
匆忙處理好手頭的工作,并做好交接后,城鐸來到了后方。
“孫子,出什么事了。”走近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城鐸看著一名中年矮壯大漢道。
“嗯,有兩個好消息,不過我現(xiàn)在不太想說了?!卑珘汛鬂h面無表情地道。
“別啊,老孫,開個玩笑而已。”城鐸打了個哈哈,隨即道:“到底有什么事,我還得指揮戰(zhàn)斗呢。”
“指揮個屁的戰(zhàn)斗,接下來的戰(zhàn)斗都被別人接手了,你就是打掃打掃戰(zhàn)場而已。”孫赫沒好氣道,隨即拿出了一件破爛的染血衣物,和一份檔案,扔在桌上道:“你看看?!?p> 城鐸聞言先是打量了下那件衣物,又看了看檔案照片上的那張年輕的面龐,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語氣沉重道:“你放心,我不會讓我的兵白死的,該有的撫恤…”
“你在想桃子呢,誰是你的兵,看仔細了,人家就是一個孩子,而且活的好好的,沒事別咒人家!”孫赫正喝著茶呢,聞言差點噴了出來。
“嗯?”城鐸仔細打量了一番那件衣物,皺眉道:“這幾發(fā)子彈應該是直接擊穿了身子,那這孩子現(xiàn)在是在搶救?”
“沒,好像就是有些皮膚、肌肉纖維開裂什么的,這小子的能力應該是和激發(fā)人體潛能相關的,槍傷基本都已經(jīng)結痂,無需其他的治療了?!睂O赫抿了一口茶道。
“這樣啊,那你叫我來干什么?”城鐸恍然道。
“你今天也見識到覺醒者有多厲害了吧?”孫赫故作高深道。
“見識到了,很強,尤其是打游擊戰(zhàn)方面?!背氰I點頭道。
“今后高階覺醒者一定是各個部隊的必備,但要是任由上面分配的話,好苗子不一定能分到咱們頭上。”孫赫放下茶杯,說道。
“你是想拉攏那個孩子,可你怎么知道他以后就一定會很強?”城鐸皺眉道。
“你仔細看看,這衣服的纖維上還有一些肉沫?!睂O赫指了指那衣物說道。
“還真的,可他既然受過重傷的話,有點肉沫也很正常吧?”城鐸微微蹙眉,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臉怪異地道:“你不會想說,這是別人的肉沫吧?”
“有報告說一些恐怖分子的尸體是遭受了重擊死的,雖然可能也就是些小嘍嘍,但一個沒經(jīng)受過專業(yè)訓練的孩子能做到這一點,你應該明白這代表的意義吧?”
“他的心理素質(zhì)很好,恐怕堪比一些老兵?!背氰I點了點頭道。
別小看心理素質(zhì)這種形而上的東西,事實上老兵與新兵最大的差別就是心理素質(zhì)不同,可通常一個老兵在戰(zhàn)場上的作用卻是遠遠超過一個新兵。
“這孩子不錯,我的想法是你提前跟他接觸一下,講一講咱們團的優(yōu)點,爭取讓他日后選咱們團?!睂O赫說道。
“老孫,這事說大了去,那就是拉幫結派,你這是要我犯錯誤啊。”城鐸幽幽地看了一眼孫赫,語氣縹緲道。
“滾蛋!你愛干不干,老子還懶得操這份心呢!”孫赫沒好氣道。
城鐸聞言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老孫,不是我不想,實在是不能開這個口子,否則以后大家都這么干了,咱們就再也撈不著人才了,我雖然是個團長,但要跟那些大佬搶人還是差了點,我看還是乖乖聽從組織分配吧?!?p> “就是讓你宣傳一下!宣傳懂嗎?”孫赫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心累,但最終還是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到底是不能,還是不想,孫赫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都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說句不好聽的,城鐸放個屁孫赫都能聞出前者上一頓吃了啥。
“或許這就是你是團長,而我卻只是個連長的原因吧...”看著對方傻笑的樣子,孫赫心里嘆道。
......
一周后,九十九中修復工作徹底完工。
一間辦公室門前,王熠敲了敲門,里面立刻傳出一聲“請進”。
“老師,你找我嗎?”打開門,王熠走向一位女性中年教師,問道。
“對,你就是...王熠,是這么念的吧?我叫譚淋,算是你的輔導員,這次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對于線下教學的想法。”女教師笑容滿面道。
雖然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但對王熠這學生,她卻是早有耳聞,剛入學時成績排在年級兩百開外,但只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就上升到了年級前十,不管是努力的結果還是天才浪子回頭,這種能夠知恥而后勇的學生永遠不會讓為師者覺得討厭。
“呃,我沒什么想法,怎么了嗎?”王熠疑惑道。
“嗯,其實這么跟你說吧,針對你能力的研究其實早就完成了,只不過為了保密才讓你一直繼續(xù)配合實驗,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保密了,你也就不需要再上網(wǎng)課了,只是你的高中生涯就剩一年了,現(xiàn)在再參與集體生活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所以想和你聊一聊?!弊T淋解釋道。
“如果我想繼續(xù)上網(wǎng)課的話,可以嗎?”王熠問道。
“最好不要,如果在非強制性的情況下選擇上網(wǎng)課,在綜合素質(zhì)方面的評分會非常低,這會影響你日后的升學。”譚淋搖了搖頭道。
“那我直接上大學行嗎?我記得高二也可以參與結業(yè)考試吧?”王熠問道。
“對,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因為你的靈覺還沒覺醒,這一環(huán)沒有加分,所以參加結業(yè)考試和參加高考幾乎沒什么分別,希望你可以慎重考慮。”譚淋正色道。
王熠聞言心里也很無奈。
某種程度上,他其實已經(jīng)算是覺醒靈覺了,只是并沒有達到校方或者說國家規(guī)定的標準而已。
這個標準很簡單,就是當初何凱說的,能夠令身體自動吸收周圍原初能量的靈覺,就算是達標了,而王熠并沒有達到這個標準。
假如拿視覺來打比方的話,他的眼睛也就是從作為擺設,變得剛剛能夠感光而已,但不能說因此就是有了視力。
那么如何才能讓靈覺做到可以令身體自動吸收周圍原初能量呢?
關于這點就說來話長了,靈覺有其強度和廣度,強度可以通過封閉五感來提升,而廣度卻是無法提升,每個人都有一個固定的值,所以常規(guī)意義上的覺醒靈覺其實就是在提高靈覺強度。
在靈覺強度被提升到一定高度后,便會產(chǎn)生某種質(zhì)變,讓人體可以自動牽引周圍一定范圍的原初能量,而這個范圍,則是取決于廣度。
至于王熠為什么會至今都沒有把靈覺強度提升到這個高度,并不是他不努力,事實上整個學校估計都找不到比他更努力的了,畢竟大腦被強化后,他每天有八個小時都在覺醒靈覺,別人根本模仿不了。
真正的原因說來也有些可笑。
據(jù)柳石說,靈覺的廣度越大,覺醒起強度來也就越困難,再加上柳石提供的一些關于廣度的描述,王熠以前在提升個人屬性時偶然發(fā)現(xiàn),“魂”屬性實際上就對應著靈覺廣度的大小。
本來呢,他自發(fā)現(xiàn)這件事后,就不打算再提升“魂”屬性了。
可好巧不巧,遇上個恐怖襲擊,讓他一下子把“魂”屬性提的老高,導致現(xiàn)在強度哪怕只是想要提高一點點也極為困難。
當然,這也不意味著王熠永遠無法讓靈覺強度質(zhì)變了,只是可能要多等一段時間而已。
他現(xiàn)在就好像是在一百米的賽跑中已經(jīng)跑了九十九米,卻突然發(fā)現(xiàn)很累很累,于是不得不放慢腳步,但這并不代表之前的九十九米就白跑了。
實際上,若不是出了恐怖襲擊這檔子事,他本來也是準備在靈覺強度質(zhì)變前大幅提升“魂”屬性的,畢竟他也不清楚廣度在靈覺強度質(zhì)變后還能不能隨著“魂”屬性的提升而提升,只不過按照他原本的預想,應該是跑到九十九點九九九米時再提升“魂”屬性的。
“怎么了嗎?”譚淋見王熠的面色有些古怪,不由問道。
“沒什么,我就是打算試一試,反正又不損失什么,不行的話我下學期就參加線下課唄?!蓖蹯谡f道。
“那也行,這樣,我待會就把需要的復習資料給你整理整理,發(fā)到你郵箱里,你多看看,背一背,興許會有用?!弊T淋說道。
說是復習資料,實際是押的題,只不過這種事不能明說,因為高考是國家用來選拔人才的,押題這種取巧的手段明顯有違初衷,做的太明顯會讓上面的人不喜。
“謝謝老師?!蓖蹯诟屑さ馈?p> “沒事,應該的,你還有什么問題嗎?”譚淋問道。
“沒了?!蓖蹯趽u頭道。
“那行,你可以走了?!弊T淋手頭還有卷子要批,于是當即下了逐客令。
“老師再見?!?p> “嗯,有什么需要記得隨時聯(lián)系我?!?p> 言罷,王熠轉身離開。
看著王熠的背影,譚淋總覺得前者的動作有點奇怪,卻又看不出是哪里奇怪,就是感覺和別人有點不一樣。
“奇了怪了...”她搖了搖頭,沒去多想,開始處理起手頭的工作。
......
回到宿舍,王熠便集中精力開始學習。
雖然嘴上說試試而已,但他卻并不打算敷衍了事,而是放棄其他一切事情,專心在這一個月內(nèi)好好學習。
于是王熠打開電腦,點開郵箱,瀏覽起老師給的復習資料。
進度條緩緩移動,視頻中聲音快的甚至有些失真,王熠卻看得津津有味,也就只有在視頻里面的老師開始講題時才會暫停一下,先把題做一遍再繼續(xù)看。
咔嚓。
油墨濺了一手。
看著手中短成兩截的水性筆,王熠有些心累。
這都是這周的第七十五支筆了!
“注意力還是得再集中一些才行...”
擦了擦手,心里默默告誡自己不要急躁,王熠從筆袋里又拿出了一支水性筆。
握住筆,寫一個算式。
如此簡單的一件事,王熠卻是需要集中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才能做到,因為水性筆對他來說實在是太脆了!
一般人用筆,力量大概是其手部最大力量的三到七成,其中包括了握筆、寫字以及蓋筆帽等動作,浮動區(qū)間可以很大,但王熠用筆,力量甚至不足他手部最大力量的百分之零點一,這樣可接受的浮動區(qū)間就很小了。
輕了,寫出來的字就跟拿繩吊著筆寫出來的一樣,過一段時間他自己都看不懂;重了,筆就完了。
若只是寫幾個字,那并不難,難的保持下去。
這就好比普通人畫一條線,短一點的話人人都可以畫的很直,但一旦長了,不靠尺子想要畫直真的很難。
這很考驗人對自身肌肉的控制能力,或許王熠練習幾年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但現(xiàn)在肯定是不行。
于是,一段時間后。
咔嚓。
筆又斷了。
“耐心...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