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過去,卜元和許文雅穿過平原,來到一處山坡前,漫山遍野都是不知名的野花,異彩紛呈,美不勝收,整面山坡猶如一張花毯在腳下綿延展開。
一陣威風(fēng)吹過,野花隨風(fēng)搖曳著身姿,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鉆進卜元和許文雅的鼻子里,許文雅的臉上露出一抹陶醉,腳步不自覺的朝著山坡上走去。
卜元緊忙抓住許文雅的手腕,看著許文雅陶醉的神情,用力的晃動著她的身體,隨著他的晃動,許文雅突然驚醒,眼神打量著四周,仿佛在找尋什么東西一般。
“文雅姐,你在找什么?”卜元開口問道。
“我看到我爺爺了,他剛剛就在山坡上對著我招手”許文雅眼角泛著淚水,聲音哽咽的說道。
卜元嘆了一下口,他知道許文雅和爺爺?shù)母星?,從小到大,許文雅一直都是跟著爺爺生活,在她十五歲的時候,爺爺因病去世,許文雅被姑姑領(lǐng)走,兩人至此斷了聯(lián)系,可是他沒想到,一場劇情又促使兩人見了面。
“文雅姐,別傷心了,你剛剛看到的應(yīng)該是幻覺”卜元輕聲的說道。
“幻覺?”許文雅微微一愣,此時她才想起來爺爺已經(jīng)去世很久了,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從山坡過去么?”
“我感覺這山坡有點古怪,我先看看地圖”卜元拿出筆記本,看著最后一頁的地圖,一分鐘后,無奈的合上筆記本說道:“上面只有這一條線路,如果想要繞過去的話,不知道要繞多久。”
“元元,我們?yōu)槭裁匆竭_地圖終點?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行么?”許文雅問道。
“劇情要求的任務(wù)還差一個天葬就完成了,然而想要完成天葬,必須要到達終點”卜元苦笑的說道,因為他在地圖線路終點,看到了天葬兩個字。
“王剛走的也是這條線路,讓他去不就完事了么?”許文雅說道。
“我不確定王剛能不能完成天葬任務(wù),如果他完成不了,到時候我們都會死在這里?!辈吩恼f道。
“好吧”
許文雅抿了抿嘴角,她很理解卜元的心情,他是一個非常謹(jǐn)慎的人,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卜元站在山腳下沉思了一會,突然感覺到有東西碰了一下自己的腳跟,快速低頭看著腳下,一只雪白的兔子正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他,兔子直立著上身,豎著兩只長耳朵。
在卜元疑惑的目光里,兔子蹦跳的朝著山坡上跳去,兩人的視線隨著兔子移動,幾分鐘后,山坡依舊很平靜,兔子猶如一個雪白的精靈一般,來回的在花叢里穿梭。
“走,我們也上去”卜元對著許文雅說了一聲,隨后邁步走上山坡,腳踩在山坡的土地上,略微的有些松軟。
漸漸的,兩人走到山坡中間的位置,卜元暗暗松了一口氣,微風(fēng)吹動著他的衣服,卜元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山腳下,突然發(fā)現(xiàn)本來綠油油的草地正在逐漸的枯萎,而且枯萎的面積越來越大。
正在山坡上蹦跳的兔子突然停頓下來,身體急速的收縮,瞬間變成了一具尸體,看到兔子死了,卜元快速抓住許文雅的手腕,朝著山坡頂部沖去。
就在兩人沖上山坡頂端的時候,草地枯萎的范圍已經(jīng)籠罩了整個山坡,山坡另一面是一片碎石斜坡,由于慣性,卜元和許文雅沒有停住腳步,瞬間朝著斜坡下滾去。
“卜元、許文雅”
張弛沿著葵樹林邊緣走到腐朽的鐵索橋前,看了一眼橋面上被破壞的木板,沖著四周呼喊了一聲。
安靜的環(huán)境里,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他,突然,張弛發(fā)現(xiàn)了地面上的腳印,簡單的思考過后,張弛沿著腳印謹(jǐn)慎的行走著。
行走了一段時間,張弛突然停下腳步,眉毛微微皺起,他發(fā)現(xiàn)腳印消失了,眼前是一處雜草亂生的山坡。
山坡上滿是動物的骨骸,張弛鼻子嗅了嗅,只聞到了一股腐爛的氣味,突然,張弛沖著山坡頂部呼喊起來。
“卜元,我在這”
張弛展開雙臂揮舞著,他在山坡頂端看到了卜元的身影,快步?jīng)_上山坡,一邊跑一邊呼喊,可是站在山坡頂端的卜元始終都是背對著他,仿佛沒有聽見他的呼喊聲。
就在張弛跑到山坡中間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卜元的身影消失在山坡頂端,張弛心里沒由來的一緊,眼睛打量著四周。
“簌簌簌......嗡嗡??!”
張弛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頭皮發(fā)麻的聲音,略微慌亂的看著四周,突然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拍了一下。
一只甲殼類的蟲子被張弛捏在手里,看了一眼手指捏著的漆黑蟲子,張弛彈了一下手指,把蟲子的尸體扔到地上。
“簌簌...嗡嗡嗡...”
耳邊響起的聲音更加明顯,可是張弛始終都沒有發(fā)現(xiàn)聲音的源頭,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山坡頂端出現(xiàn)一抹漆黑,隨后是無窮無盡的甲殼類蟲子。
“臥槽”
張弛瞪大了雙眼,掉頭朝著山坡下跑去,不知跑了多久以后,張弛口干舌燥的喘息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黑色蟲子的存在。
“他媽的,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張弛咽了咽唾液,看著此時所在的地方,綠草茵茵的草地上,到處是羚羊、野驢、狐貍和飛禽的尸體,尸體旁焦土泛著難聞的氣味。
張弛走到一只羚羊尸體前,看著羚羊燒焦的表皮,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自從進到死亡谷以后,他就吃了一條蚯蚓,此時的肚子早已饑餓難耐。
用腳觸碰了一下羚羊的尸體,等待了十幾秒鐘,發(fā)現(xiàn)沒有危險后,張弛直接蹲下身體,伸手觸碰到羚羊尸體上。
“還熱的?”
羚羊的尸體散發(fā)著一股熱量,肉香味鉆進張弛的鼻子,糾結(jié)了一會,張弛實在忍耐不住肉香,伸手抓在羚羊腿上,手臂微微用力一扯,一條連帶著血絲的羚羊腿被他握在手中。
張弛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會如此輕松的扯掉羚羊腿,看著手中的羊腿,仿佛附帶著魔力一般,促使張弛不由自主的遞到嘴邊大口的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