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呢?”王國川大聲地喊道。
那個正在喝水的員工被驚了一下,手里的水杯直接就掉在了地上,水濺剛好濺到了王國川的新皮鞋上。
王國川一下子就來氣了,自己的這個皮鞋可是真皮的!
“你,你竟敢在上班的時間喝水!不僅如此,還把水倒在我的鞋上,你還想不想干了!”
那個工人知道王國川是廠長手下的紅人,也不敢惹他。
連忙就脫下自己的外套,準備蹲下來幫他把皮鞋擦干凈。
王國川見狀,直接踢了那個員工一腳。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也配給你大爺我擦鞋?”
那個工人名叫王長貴,之前是蜀王機械廠的工人,在蜀王機械廠里面已經(jīng)干了將近二十年了,也是前幾天才被分配到這個分廠里面來的。
王長貴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能得罪,連忙就對王國川說道:“是我的錯,我不該把水灑到你的鞋上,要不你把鞋脫下來我給你擦干凈吧?!?p> 王長貴知道自己只是把清水灑到了他的鞋上而已,只要把水擦干凈就沒有事了,所以才會這樣說。
“什么?你覺得你把水擦干凈了,我就能要這雙鞋了嗎?這可是一雙真皮皮鞋,像你們這種人是一輩子都不會買這么貴的皮鞋的!”
說完這句話之后,王國川朝周圍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看著自己。
一時有些得意地說道:“這雙皮鞋可是我在上海的大商場買的,這雙鞋的價值可是你們兩個月的工資?!?p> 車間里很多人聽到王國川說的這句話,心里都不服氣。
只不過他們只是在心里吐槽,并不敢真正說出來。
畢竟王國川現(xiàn)在可是新廠長身邊的紅人,弄不好的話,他們連工作都丟了。
王國川得意地看了王長貴一眼:“要么你給我買一雙新鞋來,要么我就叫廠長開除你,你自己選一個?!?p> 王長貴聽到王國川這樣說,心一下子就涼了。
自己現(xiàn)在要養(yǎng)活一家老小,根本就不敢丟了工作,可是剛剛王國川說了,他的一雙皮鞋就是自己兩個月的工資。
這該怎么辦呢?
“王助理,您能不能行行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回,我也是不小心的?!?p> 王國川冷哼了一聲:“你是不小心的?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你在上班的時候偷偷喝水,又怎么可能把水灑在我的鞋上?分明是你心虛,故意報復(fù)我!”
王國川此時一心想著讓王長貴重新給自己買一雙鞋。
他心里想著,要是王長貴給自己再買一雙鞋的話,那以后見領(lǐng)導(dǎo)的時候就能換著穿了,免得只有這一雙鞋,顯得有些寒磣。
王長貴一聽,雙腿發(fā)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王助理,我要養(yǎng)活一家老小,每個月的工資都解決不了家里人吃飯的問題,真的沒有多余的錢再給您買一雙新鞋呀。”
周圍的那些員工此時聽著這邊的談話,心里都覺得非常氣憤。
都覺得這個新廠長的助理實在是太囂張了,只是把水灑在了上面而已,就要人家給他買一雙新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不行!你必須買鞋子賠給我,要不然的話,我直接去廠長那里告你,說你上班時間偷偷喝水?!?p> ……
此時的連城正在自己的新辦公室里收拾著東西,因為是新搬來了副廠長的辦公室,所以有很多的東西都需要整理。
這個時候,王珍和趙小龍從外面走了進來。
“連城,聽說今天廠長找你事了?”王珍剛一進來就問道。
之前她和趙小龍并不在工廠里面,他們也是剛剛才聽下面的一些員工說的。
“是啊,大哥,我聽到這件事情就趕緊來了,他張友良不就是個廠長嗎,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本事沒有,耍官威倒是很在行。”
連城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對他們兩人說道:“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我自會看著辦的。”
說完這句話之后,連城又補充著說道:“張友良他畢竟是廠長,你們能不得罪的話,盡量不要得罪,不然的話,到時候我離開這個工廠了,他肯定會給你們穿小鞋。”
王珍滿不在乎地說道:“那有什么,我才不怕他給我穿小鞋,不過,你要是走了的話,那我也不會再繼續(xù)待在這里的?!?p> 趙小龍也認真對連城說道:“王珍說的對,大哥,要是你走了的話,我也會跟你一起走的?!?p> 連城點了點頭在,正要說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工廠的員工直接沖了進來。
“副廠長,不好了!”
“怎么了?”趙小龍問道。
那員工咽了一口口水,緊張地說道:“王長貴在車間里鬧著要跳樓呢,您趕緊過去看看吧。”
“怎么會這樣?”連城說著,直接就朝著車間那里走去。
在路上,那員工才急急忙忙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連城。
趙小龍和王珍皺著眉頭:“王國川這個家伙就是狐假虎威,仗著自己是張友良手下的人,就在車間里面耍威風(fēng),真是有什么樣的上司就有什么樣的手下!”
趙小龍也附和道:“對,這句話說的真是沒錯!”
剛走到車間門口的時候,就聽到里面嘈雜的喊聲。
“我不想死,可是你逼著我死,我有什么辦法?”
“王長貴,你趕緊下來,你可不能想不開?!?p> “是啊,王長貴,你想一想你家里的老父親還有老婆孩子,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p> “讓他跳,讓他跳,我就不信了,敢跟我來這套!”
此時的王國川正環(huán)抱著胳膊站在下面看著樓上的王長貴。
他也沒有想到,這個王長貴竟然一毛不拔,自己只是說讓他給自己買一雙鞋,他就直接鬧著要跳樓了!
這家伙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王國川已經(jīng)想要了,要是這家伙真的從樓上跳下來的話,死了還好說,要是殘廢了的話,自己是絕對不會負責(zé)任的。
連城走進車間的時候,就看見王長貴抱著二樓的鐵柱子,在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