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是蜀王城工廠的分廠長,一個月好幾千的工資。
在這個資源匱乏的年代,這已經(jīng)算是巨富的人家了,再加上他才只有二十三歲,正值青春年華,卻已經(jīng)領(lǐng)先了同齡人無數(shù)的路程,是大家眼中的成功人士。
就連吳廠長那種人生閱歷豐富的老人物,也不敢說自己比連城優(yōu)秀。
在這種情況下,連城基本可以確保后半生順風順水,握著一輩子的鐵飯碗,而且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別人說出辭職,連忠邦僅僅最多只是會看他一眼,然后點頭確認一下,可是連城說要辭職,這差點讓他的眼睛瞪到外面去,就差口一口老血噴出來了。
“你這么好的工作,你居然說辭職?”連忠邦板著臉質(zhì)問道,就像是老師在詢問孩童為什么要犯錯一般。
連城稍微想了一下,便舉出了幾點辭職的理由,畢竟他是活過一遍的人,“第一,我現(xiàn)在的地位太高了,很多人都在覬覦我的地位,也就是現(xiàn)在我的作用還很大,那些人沒有理由趕我走,因為他們頂替不了我的位置,但是等到廠子改革之后,發(fā)展日漸平緩,那些人肯定會向我露出獠牙。
第二,我今年才二十三歲,如果讓我余生都呆在這個廠子里工作,也只能保持現(xiàn)在的位置,不會有很大提升空間,如果人生不能勇于挑戰(zhàn)未來,那么將會缺少很多生活上的樂趣,人生路漫漫,多做一點事情,敢于創(chuàng)新,才對的起自己的大好人生!
還有??!落葉歸根,你都要走了,我得跟你一起,不然你這個半百的老人,回到那里被欺負了可咋辦?”
說罷,連城沖著連忠邦露出潔白的牙齒,嘿嘿一笑。
“你老子怎么會被人欺負?”連忠邦也笑了,充滿皺紋的臉上卻多了些許幸福。
一路閑聊的回到了家中,鍋里的菜都已經(jīng)失去了溫度,于是連城又重新開火熱了一遍,結(jié)果自然是讓本就不太好吃的飯菜變得更難吃了。
都說兒子隨父親,想必連城的廚藝,也應該是隨了連忠邦。
“明天一定要跑外面吃!”連城心中這樣想著,也不知道連忠邦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飯后回到臥室,連城拿起筆和本子,開始在上面規(guī)劃著明天改革的內(nèi)容,為了可以盡快結(jié)束這里的事情,他只有加重自己的工作量了。
第二天一早,連城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洗了把臉稍微清醒了一點,喝了杯咖啡便偷偷溜出去吃早餐了。
比起他和連忠邦自己做得那咬不動的饅頭,外面的豆?jié){油條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來到經(jīng)常去的那家早餐鋪,連城坐在座位上,便對著店主說道:“劉哥,兩根油條一碗豆?jié){!”
因為連城經(jīng)常來這里吃早飯,久了便也都認識了。
等待途中,看著在店鋪里忙碌的劉哥,以及店鋪里火爆到不行的聲音,連城眼神中有些欣慰。
“等我過段時間辭了職,回到上海便自主創(chuàng)業(yè),到時候我也自己當個老板?!边B城暗自呢喃,只不過他創(chuàng)業(yè)的話,絕不僅僅是開一家店鋪這么簡單。
“連廠長在這嘀咕什么呢?”一個女人坐在了連城的對面,將手里的提包放在一邊;正是工商銀行的那位正義女士。
如果說什么是緣分的話,想必這就是緣分吧!在沒有約定的情況下碰面數(shù)次,如果說這都不是緣分的話,那連城就真的不知道怎樣才算有緣了。
“看樣子你我還真是有緣,這么快就又見到了?!弊詮呐由洗螏土诉B城的忙,連城在他面前說話的態(tài)度便輕松了許多,不像之前那樣需要時刻保持著警惕。
“本來今天打算你的廠子找你,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女子看了一眼連城意外的神情,徐徐的說道:“其實我也是碰運氣,上這家你經(jīng)常來的早餐店,結(jié)果真的就碰到你了。”
“遇見你我也很幸運?!边B城聞言后,神情有些細微的變化,心里也變得有些緊張,只是他隱藏的特別好,沒有被對方察覺。
這個女人可不是一個善茬,能憑借一己之力爬到她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上,個人能力之強,就是連城這個活過一世的人,也只能甘拜下風。
而這樣的女人要來找連城幫忙,絕對不會是做什么簡單的事情。
“需要我?guī)湍阕鲂┦裁茨兀俊边B城輕聲問道。
“我想讓你幫我處理掉肖主管!”女人眼神中多了些許的冰冷。
連城感覺渾身發(fā)涼,汗毛豎起,心中驚愕,這個女人都這么恐怖嗎?居然做事這么絕!
但連城很想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于是聲音有些虛弱的問道:“殺…殺掉?”
女人聽到連城說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著連城,解釋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做?我只是想要你幫我掌握他貪污公款的證據(jù),然后交給警察!”
說罷,她又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聲音輕緩而有力的說:“畢竟,我的眼里容不下這種沙子。”
“咳咳,這樣啊!不過我應該怎么幫你呢?”
連城聽到女人的解釋,也意識到自己理解錯了,尷尬的咳嗽兩聲,同時也在慶幸自己不是這個女人的敵人,若是敵人的話,恐怕她也會想著把自己往死里搞。
“靠過來一點!”女人坐到連城身邊,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講述,聲音輕柔,動聽悅耳,讓連城臉頰變得通紅。
其實連城本想拒絕靠這么近的,畢竟他的心中裝著吳桐,可是當女人靠過來的那一刻,他的腦子仿佛失去了神志,羞澀充滿了他的腦海,讓他不知所措。
直至最后,連城甚至都沒有記住女人說的是什么,只是木訥的點著腦袋,說著:“明白了?!?p> 至于叫女人重新說一遍……只要連城神志恢復過來,那真的是想都不要想。
“對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連城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那么羞澀,突然詢問起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名字,有那么重要嗎?”女人若有所思的反問,讓連城有些意外。
“如果你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連城思考片刻,有些俏皮的說道。
女人見狀又一次“噗嗤”的笑了出來,緩緩說道:“我叫楚月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