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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落江南

第七十六章 任性

沙落江南 木犀靈犀 2051 2021-01-25 22:00:00

  落沙對軒轅恭的厭惡又增加了一分,為了他的野心,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和幸福。

  “爹一世英雄,卻毀在了軒轅恭的野心之下。我母后、娘、干娘她們的不幸,都是因?yàn)樗??!甭渖澄站o了拳,她要讓軒轅恭嘗嘗失去權(quán)力的滋味。

  司馬靜流把落沙摟進(jìn)懷中。

  “我就猜你把落沙帶來了這里。”辛紅葉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后響起。

  “娘?!甭渖侈D(zhuǎn)頭看向辛紅葉,她里面穿著紅裙,外面套著白色的狐裘,梳著飛仙髻,整個人美得出塵脫俗。落沙看呆了,緩過神后,道:“娘,你好美。”

  司馬靜流微微地吃了一驚,道:“娘,你怎么也來了?”

  “我呀,想著你爹這副樣子,不能親自去喝你們的喜酒。我?guī)Я司撇?,你們兩個先把高堂給拜了,當(dāng)著我們兩個的面喝下交杯酒,你們爹一定會在心里樂開了花。你們快跪下。”辛紅葉倒了兩杯酒,放到司馬靜流和落沙的手中。她坐到石床上,握住了司馬逸甫的手。

  落沙先跪了下來,她見司馬靜流沒有動,拉了拉司馬靜流的袖子。

  “娘,你想做什么?”

  “讓你和落沙拜堂成親,讓逸甫喝你們的喜酒。傻小子,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真的?”

  “不然呢?”

  司馬靜流看了眼用力拉他袖子的落沙,半信半疑地跪在地上,喝了交杯酒。

  辛紅葉高興地?zé)釡I盈眶,她從袖中拿出一串鑰匙和一個賬本放到落沙的手上,道:“落沙,娘看你喜歡銀子,這瓦來的錢,以后都交給你管?!?p>  “謝謝娘,不過我最近要處理北漠的事,銀子還是由你打理,比較妥當(dāng)?!甭渖嘲谚€匙和賬本放在石床上,她也看出了辛紅葉的不對勁。

  “兩個傻孩子,娘盼你們早些給司馬家開枝散葉,靜夜那孩子是指望不上了。來,我們坐下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p>  辛紅葉倒了四杯酒,她把酒杯放到司馬逸甫的鼻子前,讓他聞了聞,替司馬逸甫喝了。她坐到石凳上,對落沙和司馬靜流舉杯,道:“回過頭想想,我的兒子娶了落雨的女兒,緣分真是妙不可言。我們?nèi)齻€中,數(shù)三娘的命最苦,我給你們一個任務(wù),你們兩個日后要不擇手段地把皇甫山和三娘湊成一對?!?p>  “娘,我母后在信中提了跟你相同的任務(wù),只是沒有說要不擇手段?!?p>  “落雨倒是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落雨這一生活得太聰明,我這一生活得太任性,三娘這一生活得太倔強(qiáng)。到頭來,我們都活得很苦。不說這些了,你們大喜的日子,瞧我又任性了。干杯?!毙良t葉一飲而盡。

  司馬靜流和落沙跟著一飲而盡。

  辛紅葉拍著司馬靜流的肩,道:“兒啊,等天下安定,你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給落沙,知道了嗎?”她轉(zhuǎn)頭看向落沙,笑著道:“瓦來的錢都給你管了,成親時可不能委屈了靜流。”

  落沙心情復(fù)雜地偷瞄了一眼司馬靜流。見司馬靜流兀自在出神,她只能硬著頭皮點(diǎn)頭。

  “光顧著說話了,快點(diǎn)吃菜、喝酒?!?p>  落沙與司馬靜流默默地吃著菜、喝著酒,他們不知該如何開口阻止,內(nèi)心都煎熬著,直到他們都暈倒在地。

  辛紅葉不舍地看著司馬靜流與落沙,她在司馬靜流的額上印下一吻,抱起石床上的司馬逸甫,走到白雪皚皚的山頂,一躍而下。

  落沙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她用力揉著太陽穴,焦急地走出山洞。她順著雪地上的腳印,走到山頂。見司馬靜流跪在雪地里,緊握的拳不停地捶打著地面,手背上殷紅的血痕,在白雪的襯托下,顯得那么刺目。

  落沙哭著上前抱住了司馬靜流,那通向崖邊的腳印,讓她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蛘吒绲臅r候,他們跪在辛紅葉和司馬逸甫面前的時候,他們都查覺到司馬逸甫早已沒了呼吸的時候。

  司馬靜流在落沙的懷里放聲大哭,他也許可以阻止,但他沒那么做,他明白阻止得了一時,反而是延續(xù)那個任性娘親的痛苦。他讓她去了,竟會如此心痛、不舍。

  落沙與司馬靜流在雪地里抱了許久,他們都沒有披羊毛毯子,落沙凍得全身都麻木了,她忍不住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司馬靜流回過神,站起身,抱起落沙,快步回了石洞,用兩塊毯子包裹住落沙。司馬靜流微溫的掌心輕撫著落沙的臉頰和耳朵。

  落沙看著哭腫了眼睛的司馬靜流,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如此脆弱不堪。落沙掙脫毯子的束縛,緊緊地抱住了他。

  許久,司馬靜流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們回去吧。”

  “嗯。”落沙乖乖地放開司馬靜流,她瞅了眼石床上的東西,放進(jìn)了懷中。

  出了石洞,司馬靜流仔細(xì)地為落沙裹好毯子,蹲下身子。

  落沙在司馬靜流的背上感到全身無力,特別冷,頭暈暈的,想睡又難受得睡不著,繞著司馬靜流脖子的手,不自覺地伸進(jìn)了他的衣服里尋求溫暖。

  司馬靜流的腳步頓了一下,落沙滾燙的手讓他意識到,她中毒未愈,在雪地呆了那么長的時間,八成著涼發(fā)燒了。

  “落沙,你怎么樣?”

  “冷?!?p>  司馬靜流加快腳步來到山腳下,騎馬回到族地。他一邊把落沙抱回自己的房間,一邊吩咐族人請陸御醫(yī)。

  “少主,公主受了風(fēng)寒,我開服藥,讓她喝下應(yīng)該就無大礙?!标懹t(yī)為落沙診完脈道。

  “她身上的毒全解了嗎?”司馬靜流緊張地問道。

  “公主中毒不深,已解,但十日內(nèi)會全身無力,無法動武?!?p>  “多謝陸御醫(yī)。我隨你去取藥?!彼抉R靜流像是想起什么,吩咐族人道:“你去把海棠嬤嬤請來?!?p>  落沙在被窩里發(fā)著抖,明明很冷,身上卻出著汗。她看到海棠的時候,顧不得冷,跳下床,抱住了海棠。

  “公主,你生著病呢,快躺好。”急得海棠趕忙把落沙推回被窩,為她蓋好被子。

  “嬤嬤,我沒事?!币粋€噴嚏陳述了不一樣的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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