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天花板,根本不是自己的宿舍。
“呀,不對,我怎么還在店里,而且,店里為什么會這么臭……”
剛睡醒的吳學腦子里一團亂麻,但不妨礙他順著思路往下想。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心里頓時一沉。
“呀,我的湯!”
吳學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三步并兩步,趕緊沖過去關火。
“嘶!”他著急的直接伸手想掀鍋蓋,但立刻被燙的往回一縮。
“別搞我呀,這可是幾十萬塊的湯呀!”
吳學一邊急的四處找抹布,一邊心里不斷的祈禱著。
他此刻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怎么就這么爭氣的給睡過去了呢?
終于找到了兩塊抹布,他墊在鍋蓋上,直接一掀。
“哐當!”鍋蓋掉地上了。
整個湯鍋就像是被燒紅了鐵塊,隔著兩層抹布都還燙手。
同時,一股更濃的焦臭味從鍋里撲面而來,還伴隨著燒烤時的“滋滋”聲。
“完了!”吳學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苦色,眼睛都濕潤了。
就因為自己打了一下瞌睡,這么多錢都打了水漂。
這對于給自己買三兩百塊錢衣服都舍不得的吳學來說,心里怎么能不心疼?
現(xiàn)在不但連新的湯沒熬出來,連帶著原本的四沸四變的殘湯都給整沒了。
生意咋做?比賽咋辦?
吳學就這樣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學終于嘆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不想看,但還是伸頭看向了鍋里。
此刻,已經(jīng)冷卻下來的鍋里,啥也沒有,只在鍋底靜靜的躺著一塊兩個巴掌大的,燒焦的黑乎乎的玩意。
吳學伸手將它拿出來,碎屑不停的掉落。
他慢慢的剝掉外面那些焦炭,一層一層,除了黑色,還是黑色。
兩巴掌大的焦炭,剝得只剩下一個巴掌大了,他繼續(xù)剝。
為什么?他也不知道。
天已經(jīng)開始蒙蒙亮了,最勤快的員工也到了店里。
一進門,看到滿地的黑屑,剛想詢問。
可一看到吳學的臉色,便默默的拿來掃把低頭開始打掃。
吳學眼睛無神的看向前方,手上繼續(xù)剝著焦炭,好似沒有知覺的機器人似的,不停地重復著這個動作。
一個巴掌,又變成了半個巴掌。
終于,他快麻木的手指,觸摸到了一點柔軟。
“軟的?”
他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焦炭,從一團黑乎乎中竟然看到了一點亮色。
吳學心中一驚,加快了手速。
很快,半個巴掌大的焦炭只剩下了如嬰兒手腕般大小。
但吳學卻開始傻笑:“哈哈,嘻嘻!”
旁邊的員工,被嚇了一跳。
此刻吳學的表情,跟街頭上莫名其妙對著人發(fā)笑的瘋子沒啥兩樣。
“我老板該不會是瘋了吧?”
吳學看著自己手心里,那一個小小的油脂球,呢喃道:“總算還給我剩下了一點!”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晚醒一段時間,或者如果始終用沒有調(diào)成小火,那估計手中這點油脂球一樣也是成為焦炭的下場。
但好在,沒有如果。
一大鍋湯,總算還留下了這一點東西,這總比啥也沒剩下強吧?
天色已亮,員工都來上班了。
劉秀英和吳溪今天不來店里,她們會直接去看比賽。
而甘良則和吳學從店里過去。
學校已經(jīng)放假了,這幾天的生意自然也會少很多,所以基本也忙得過來。
果然,片刻后,甘良也走了進來。
“哥,湯熬好了沒,快給我喝一點,這么香,害我昨晚一直沒睡好,老做夢喝湯呢,枕頭上全是口水!”
吳學直接把手中的小球伸了過去。
“這是啥玩意兒,夜明珠嗎?”
還真別說,這油脂珠,表面滑滑嫩嫩的,白天看起來,還真有點像那么回事。
“我熬的湯,就剩下這個了?!眳菍W無奈的說道。
“別鬧了!”
甘良以為吳學在開玩笑,自己直接探頭去看那湯鍋,結果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黑乎乎的。
再回頭看著吳學手中的小球,吃驚的問道:“哥,你該不會在煉丹吧?”
“吃完早餐,出發(fā)吧!”吳學不想解釋了,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任誰花了這么大價錢,滿懷希望的熬湯,最后就只剩下這么點東西,心情估計都不會太好。
他找來一把菜刀,將油脂珠一切兩半。
一半扔在了另一個干凈的湯鍋里,讓員工加水,開火。
同時還反復叮囑員工,注意看著火,燒開后,記得及時關掉。
他感覺自己心里,對火都產(chǎn)生陰影了。
“哦,對了,如果到時湯是香的,那就用,如果是臭的,那就等我回來處理吧!”吳學想了想,又交待了一聲。
這讓員工聽的一頭霧水,誰家熬出來的湯還能是臭的?
其實,吳學自己都不知道,用這半個小球,最終化出來的湯會是啥味道,畢竟這玩意,他也是第一次見。
但生意還得做,能咋辦?死馬當成活馬醫(yī)唄。
他現(xiàn)在又顧不上這里,他還得趕著去比賽賺錢呢。
吳學想了想,把另外半個小球,裝在小塑料碗里,放進了書包。
“唉,趕緊把損失賺回來吧!”
兩人抓著包子就出門了,抓緊時間去比賽,這是正事。
……
……
仙嶺峰,仙云館。
“師父,您就去吧!”阮玉玲坐在宋一刀旁邊勸道。
“唉,算啦,我是真的老了,也累了。”宋一刀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阮玉玲一聽就明白了,心里嘆了一聲氣。
自從燕京回來,發(fā)現(xiàn)找不到那個天才徒弟后,便一直這樣。
可今天不行呀,師父要是再不出名,那個烹飪協(xié)會會長還能不能當?shù)孟氯?,都是個問題。
這可關系到他們這一脈利益的問題,直接關系到幾百個人的大事。
沒辦法,只能繼續(xù)勸唄。
“師父,您再不出面,那他們還不翻了天了都!”
“靠你們自己的本事吧,我管不動了!”宋一刀依舊不動搖。
阮玉玲腦子正瘋狂的轉(zhuǎn)動著,今天說什么也得把師父帶到城市廣場去。
突然,靈光一閃,心里有了主意。
“那我陪您出去找?guī)煹芸偪梢粤税?!?p> “好,走走走?!彼我坏兑宦犨@話,立馬就來勁了。
阮玉玲:“……”
師父呀,要不要區(qū)別對待這么明顯呀?上百個徒子徒孫您不管,一個連人都找不到小師弟,您就激動成這樣。
不過,很快她的臉上就露出了賊笑的表情,興沖沖的跟著出門了。
一見要出門,宋小小也屁顛屁顛地跟了上來。
四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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