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阮從浴室出來,裹了一層浴袍,濕漉漉的頭發(fā)搭在肩上,回了臥室。
坐在化妝臺前,看了一眼桌上的吹風(fēng)機,轉(zhuǎn)身去了陽臺。
她不喜歡吹風(fēng)機吹出來的熱風(fēng),讓她難受,倒不如陽臺上自然的晚風(fēng),還能吹散她的燥熱。
坐在陽臺上,散著長發(fā),斟了一杯紅酒,晃了晃,悠悠的品著。
還在想著剛剛在浴室里回想的那些畫面。
桌子上的手機就有一下沒一下的亮著,很多條微信轟炸。
微微抿唇,不用腦子也知道是誰發(fā)來的。
“阮阮我回來了?。 ?p> “你明天去機場接我唄!”
“哦算了,怎么能讓你這個大明星去機場呢。”
“那我回來能不能住你家?”
“我給帶了好多東西呢!。”
“嗚嗚嗚太想你了都好久沒見到你了。”
……
十幾條語音,全都是宋年發(fā)過來的,這么多年,她也就的宋年還能交心。
挨個聽完了,她才在心里默默祈禱。
要是讓她知道了她拿她和林逸周做了交易,那就不是十幾條語音的事了。
應(yīng)該會把她罵到耳朵起繭子吧。
她和宋年是回國后偶然認(rèn)識的,有一次帶著她去找林逸舟蹭飯,林逸舟說,那時候,一眼就看上她了。
只是她沒想到,后來宋年知道了之后,第一反應(yīng),就拒絕他了。
當(dāng)時宋年的理由是,她們差太多了,他是林家小少爺,她呢,爸爸媽媽都是普通的上班族,想都不用想就不合適。
起初她也以為只是大少爺一時來了性趣,沒想到這份喜歡,他藏了這么多年。
她是知道的,感情的事強求不來,
可是答應(yīng)林逸周的事,總不能不做,想了想,點開語音,
“年年,明天回來直接去老地方哈,請你吃飯?!?p> “你請我吃飯?沒聽錯吧江阮阮?!?p> “沒聽錯,沒聽錯,太久沒見你了,想你了還不行么?好了不和你說了,我睡了,明天見?!?p> 她發(fā)了最后一條語音,想結(jié)束這段她十分理虧的對話。
最后放下手機,端起高腳杯,晃了晃,把最后一點紅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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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府名居里,都是是獨棟的別墅。
陸知言就住在這里。
諾達(dá)的別墅里,只有二樓的書房里開了一盞幽暗的燈,雕塑般完美的臉在昏黃的光線下,線條更加明顯,直挺的鼻子也更加硬朗,只是碎末的劉海濕漉漉的搭在額間,到顯幾分柔和。
灰色的睡袍隨意穿在身上,靠在真皮制的靠椅上,手指在在耳邊的無線耳機上按了按。
他正在和厲南舟打電話。
“你去酒吧被拍到了你知不知道?”
幽暗下看不清表他的表情,唯有那雙深漆黑的不見底的雙眸,透露出讓人不寒而栗的黑色流光。
“她被拍到了?”
他想了想,也不應(yīng)該,那天抱著她出來的時候,他記得把她蓋的很嚴(yán)實的。
還沒有解決完總部的事,是不可能讓她在大眾鏡頭下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的。
“那倒沒有,只看見你抱了個人,看不清臉?!?p> 聽完,他緊致的鎖骨間驟然一沉,眉頭也舒展了些,仿佛松了口氣。
“知道了,你去把消息封了,照片全部撤下來,明天之前,我不想看到任何有關(guān)這條的報道?!?p> “陸知言,你怕是對自己認(rèn)知不清楚吧,現(xiàn)在網(wǎng)上已經(jīng)吵翻天了,哪還等得到明天?!?p> “那就找Aellen公關(guān)一下,這點事都辦不好,也不用繼續(xù)干下去了。”
“你……”
在知道沒有對江阮阮產(chǎn)生不好的影響之后,他就全程一副與他無關(guān)的樣子,好像被拍到的人不是他,厲南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你還有事?”
陸知言見他不說話,反問到。
“沒了?!?p> “那掛了。”
然后沒等厲南舟反應(yīng)過來,就被掛了電話。
本來想罵他幾句,想了想,也算了。
反正他都習(xí)慣了,陸知言掛電話的速度,沒人比的上。
掛了電話,昏暗的房間里又是一片死寂。
他隨手翻開桌子上的幾份文件,看了看,不過自然是全然沒有看進(jìn)去。
他發(fā)現(xiàn)人的本性還真是貪婪,自從上次抱了她之后,現(xiàn)在只讓他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她,還真是不滿足,可是明明這樣遠(yuǎn)遠(yuǎn)的離著她的日子,幾年都過去了,就因為那一抱,好像全都擊碎了。
想著這些事,就讓他心煩。
不過很快,死寂聲被一陣電話聲打破了。
“嗯?”
剛剛掛了他的電話,現(xiàn)在又打過來?
“明天有空么?我請你吃飯?!?p> 這開門見山直奔主題的,陸知言有些吃驚。
“請我吃飯?”
“你不用有什么壓力,就當(dāng)我謝謝你喊我當(dāng)女一號?!?p> 她說的很隨意,好像真是只是為了感謝他,請他吃的一餐飯。
陸知言笑了笑,沒說話。
“你笑什么?沒時間?”
“站在外面吹風(fēng)很舒服?”
“什么?”
他的答非所問,讓她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他怎么知道她在吹風(fēng)。
江阮阮在心里暗戳戳的問。
“我耳朵沒聾?!?p> “……”
他這頭很安靜,電話那端也很安靜,所以電話里只有呼嘯的風(fēng)聲。
他大概猜到了,約莫是洗完澡,去陽臺吹風(fēng)去了。
本來也沒什么,只不過,那天送她回去的時候,正巧瞥見了她包里的感冒藥。
感冒了還吹風(fēng),真是不讓人省心。
想到這里,他就不自覺皺緊了眉頭。
“進(jìn)去?!?p> 語氣有些命令的意味。
“管你什么事,答非所問。”
她沒好氣的開口。
江阮阮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很堅決,既然裝著不認(rèn)識她,那就別管她。
“吹感冒了,怎么進(jìn)組?”
“你……”
……
一陣沉默,但是其實她已經(jīng)在心里罵了他一百個回合了。
“明天我會去的。”
沉寂之下,陸知言打破了這個局面。
“為了讓你也沒有心理壓力?!?p> 他刻意的解釋,讓江阮阮很不舒服,好像和她吃個飯,就是為了解除她的心理壓力,就不能單純的吃個飯?
“愛去不去,想和我吃飯的人都排到法國了!”
反正也得到他的回答了,她直接掛了電話。
突如其來的忙音,陸知言瞳孔一窒,隨即無聲暗暗笑了笑。
大概這輩子掛的別人的電話,都要被這個女人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