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紀明月與南宮亦懷割席
南宮飛在當日晚上命人假扮他,帶人從秦王府別苑離開前往懷王府,而他則與幾名府兵裝扮成秦王府的樵夫,于第二日一早推車出城,與約好的京兆府官兵在城外匯合。
這是他與南宮離商議后的決定,喬裝打扮后,再往南陽林去,因為他們猜測南宮武若真有異心,肯定會派人跟蹤他們,南宮飛沒想到假扮他的府兵剛出門,便真有人跟了上去。
南宮飛與京兆府的人匯合后,便揚馬加鞭朝南陽林去,在南宮武和花輕染到來之前,部署埋伏地點。
南陽林距皇城六十里,南宮武辰時末從洛王府出發(fā),身邊僅帶影月和五名府兵,他不敢太張揚,畢竟三個月前南宮澈那么一鬧,雖說父皇沒有下令調查他,但是還是會起疑的。因為知道昨夜南宮飛去了懷王府后沒有離開,而南宮離一早去了寧王府,對此他并沒有起疑心,出了城門后徑直朝南陽林去。
午時三刻,他便到了南陽林,趕馬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到了慈心庵,他將馬交給影月,便先行進了慈心庵,影月系好困馬的韁繩后,也跟了進去,五名府兵則留下三名守在慈心庵門外,另外兩名隨影月進去。
南宮飛手下的人,有一名會輕功,則伏首在慈心庵的房頂,當看見南宮武進了一個禪房,便跟了過去,落在禪房屋頂,他掀起其中一片瓦,從瓦片縫內看進去。
“花輕染參見洛王。”花輕染身穿芙蓉色對襟襖襦,舉止端莊,看上去不像是會使巫蠱之術的人,真可謂人不可貌相。
南宮武脫下披風,放在木架上,然后走到火爐旁暖手,片刻后才從爐前挪步到禪房的矮榻上。他抬眸冷眼看向站在一側的花輕染,語氣冷淡道:“本王不是說過,若沒要緊事,不要找本王嗎?”
花輕染道:“輕染也不是有意要找王爺,只是王爺答允過,只要為王爺辦完那事后便放了我,可是如今已過去多月,王爺為何還將我囚禁于此?”
“誰與你說那事已經結束,如今南宮離和南宮飛還咬著那事不放,若本王放了你,豈不是將把柄拱手送了出去?!蹦蠈m武喝聲道。
見南宮武此時滿臉怒氣,花輕染神色懼怕。半年前她無意中遇到南宮武,當時見他一身富家子弟打扮,便起了歹心,想從他身上謀點錢財,結果因為他身邊帶了個影月,一時失手,被他逮了個正著。
她原以為自己會被他送去官府,結果是將她囚禁在這個慈心庵里。后來有一日,他來找她,讓她為他辦一件事,事成后便放了她。結果,事已辦妥,他卻仍是不放。
躲在房頂?shù)哪凶舆@時已經確定了花輕染的身份,便跳下房頂,去向南宮飛稟報。
南宮飛見人回來了,便迎了過去:“如何?”
“回王爺,洛王已到慈心庵,屬下偷聽到二人對話,確認洛王所見之人便是花輕染?!?p> “好。”
這邊又有人回來稟報:“王爺,洛王只帶六人,有三名府兵守在慈心庵門外,另外三人進了慈心庵?!?p> “即刻行動?!?p> “是,王爺。”
一柱香后,南宮飛一行人將慈心庵門前三名府兵拿下,沖進了慈心庵。
因為是冬天,慈心庵內沒有上香的人,只是庵內有尼姑,見這一陣仗,嚇得都躲回了禪房里。
南宮飛在那個伏首之人的帶領下直往南宮武所在的禪房而去,守在門外的影月和另外兩名府兵發(fā)現(xiàn)腳步聲,便嚴守在門外,影月則推門進禪房稟報南宮武。
“何事?”
“王爺,有埋伏?!庇霸碌馈?p> 南宮武瞪了一眼花輕染,眸底閃過一抹陰鷙:“走?!?p> 三人剛走出禪房,南宮飛這時已經趕到了禪房外。
看見南宮武慌張地從禪房出來,南宮飛當即臉色一沉,喝道:“將洛王等人拿下?!?p> “本王是王爺,你們誰敢?”南宮武走到影月身前,吼道。
南宮飛不示弱,走向前,面露譏笑,左手往旁邊一伸:“四哥,請?!?p> 南宮武雙手緊握成拳,強忍住心中怒火,沉著聲道:“你們在設計本王?”
南宮飛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對自己倒打一耙,他可是在御書房前見識過的。他沒理會南宮武,繼續(xù)笑著道:“四哥,莫要讓弟弟為難,請吧?!?p> 許是南宮飛帶的人多,就算影月武功再強,花輕染巫術再好,也抵不過這么多人。最后雙袖一甩,跟著南宮飛一行人離開,返回皇城。
南宮離此時已經在寧王府的正廳等了兩個時辰,茶也不知喝了多少杯,愣是沒等到南宮澈來見他。
與他一起等南宮澈的,還有南宮亦懷和紀明月,這兩人像是約好的,是一同進的寧王府。
不過因為有兩人在,這兩個時辰倒也不難熬。
“你倒是說說,來了幾回,也不見你見上了澈哥哥?!奔o明月站在正廳門前,斜睨著南宮亦懷,“哼,若不是你說有辦法能見到澈哥哥,我還真不愿與你一同來?!?p> 南宮亦懷道:“若是寧王有那么好勸,我也不必每次來都吃閉門羹,說到底還是他太死心眼,心太狠。”
紀明月嘲笑道:“怎不說是你那張嘴皮子不好使?是誰當初信誓旦旦,不出兩日就能讓我見到澈哥哥的?”
“你……”南宮亦懷氣結,不再說話,返回自己的座位。他癟著嘴,氣憤地吃了口茶,明明他好心過來幫忙勸解南宮澈,好讓紀明月見上那么一面,結果好心當狗吠,事情沒辦妥,倒是被她訓了一臉。若不是看在她上次在別莊那么“英勇”地救他,他可不想搭理她這個蠻女呢。南宮亦懷嘴里絮叨:“蠻女就是蠻女,道理怎么都說不通?!?p> 耳尖的紀明月聞言,直接跳到他面前,掐起了他的耳朵,怒道:“南宮亦懷,你說誰蠻女,是不是皮癢欠抽???”
“疼疼疼,紀明月,能不能別總掐我耳朵?”南宮亦懷疼得撕心裂肺。
“哼,是誰那日在桂花林說過不再說我是蠻女,尊重我的?!?p>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在去別莊的路上,在桂花林逗留時,南宮亦懷很突然跟她說要與她好好相處,再也不叫她蠻女,她也很大方地同意讓他喚她明月,哪知這才過三個月,竟然啪啪打臉,再次喊她蠻女。
當日因為他那一句明月,還對他有所改觀,所以別莊遇刺還拼了命護他,結果完全是她想多了,這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南宮亦懷頃刻心崩,要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怎么他自己說過的話,這么快就忘了。他抓住紀明月的手,痛苦地喊道:“好疼啊,你快速速松手,我跟你賠禮道歉還不成?”
紀明月聽后,甩開掐著他耳朵的手,道:“不需你賠禮道歉,你說話出爾反爾,我不屑與你深交,從今日起,本小姐要與你南宮亦懷割席,從此陌路相逢,只是匆匆過客?!?p> 話說完,便坐回自己的座位,不再理會南宮亦懷。
聽聞紀明月不再與自己交好,南宮亦懷慌了,趕緊跑到她面前哄道:“明月,是我錯了,你不要氣我,可行?”
“不行,本小姐說到做到,你就不要再多說了,再說我現(xiàn)在就走?!?p> “我……”南宮亦懷心里苦啊,哪知自己無心說的話,竟還真能惹她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