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詡的到來,讓沈婧大驚失色。這可是當世四大儒之一,憑自己沈家的名頭,可請不動這位大儒。
那她是為誰而來呢?難道是楚河?沈婧越想越覺得可能,楚河最近的名頭太大了。而且還會武將技,整個青州都傳遍了。
“在下沈婧見過王師。王師駕到,令我沈家蓬蓽生輝。”沈婧恭敬的俯首拜道。
雖然王詡沒有收過徒弟,但聽過她講道的人還是很多的,尊稱一聲王師也不為過。
王詡輕點頭顱,隨著沈婧進入內(nèi)廳。
“敢問王師,來我沈家所為何事?”沈婧小心翼翼的問道。
王詡喝了一口茶水,看上去慈眉善目。王詡雖然已經(jīng)四十歲,可看上去如同三十歲一般,風韻猶存。
“某來尋一人,想收為弟子。”王詡笑著說道。
這句話一出,沈婧就已經(jīng)猜出了??磥硗踉傉娴氖莵硎粘訛榈茏拥模顺樱氩坏竭€會收誰為弟子。
曾經(jīng)那么多世家弟子,想要拜師王詡,但是她都沒有同意,總不能是自己吧?
“王師莫不是為了楚河而來?”沈婧問道。
“正是,某能見見這位小神童嗎?”王詡調(diào)侃的說道。
“王師想見,自然是可以,在下這就去請楚河前來?!鄙蜴汗笆终f道。
沈婧一點都不敢怠慢,領(lǐng)著楚河來到王詡的面前。
“婧姐,你怎么這般火急火燎的?慢些,慢些!”楚河無奈的說道。
“王詡大儒來我沈家,目的是為了收你為徒,你怎么一點都不激動呢?快些走!”
沈婧氣啊,自己告訴都告訴他了,王詡來了,怎么看楚河的樣子根本不在乎一般。
要知道,平時他們這些人想見到”王詡都難,更別說拜師了?,F(xiàn)在人家親自找上門來收徒了,好家伙,楚河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四大名儒又如何?不也是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兩個眼睛?有必要這般激動嗎?”楚河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沈婧氣的咬緊了后槽牙。
“好,很好。某當真沒有看錯人,不虧為當世神童。”
王詡從屋里走出來,正好聽到了楚河說的話。
“在下楚河,拜見王師。”
話雖那般說,但真的看見王詡,楚河還是恭敬的。
王詡心滿意足的看著眼前的楚河,此子雖只有十歲,但卻氣度非凡。而且外面謠傳,他會使用武將技。
王詡雖料事如神,但是對一個男人會武將技,還是有著很大的興趣的。當她真的看到楚河以后,才發(fā)現(xiàn)楚河當真是不凡。
此子伶牙俐齒,不拘小節(jié)。雖為男兒身,但卻有女子都不曾有的見識與風范。
“如今已是入冬,外面甚是寒冷,還請王師進屋?!鄙蜴汗Ь吹陌淹踉傉埖轿輧?nèi)。
三人在屋中落座,王詡繼續(xù)上下打量著楚河,越看越為滿意,這么多年王詡見到過許多才女,但都不甚滿意。
而如今,王詡竟然要收一位男孩為徒。這要是說出去,天下定會為之顫動。
這四大儒中,蔡邕與荀爽門下弟子眾多,鄭玄雖少,但也不是沒有,也只有王詡門下,一個徒弟都沒有。
“你能教我什么?”
楚河直奔主題,這讓沈婧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哪有這般問的?沈婧瞪了一眼楚河,楚河卻毫不在乎。
通過這幾個月的接觸,沈婧與楚河已經(jīng)相熟。二人除了利益之外,也逐漸有了其他的感情。至于是何感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這小子倒是直接,你想學什么?”王詡反問道。
說實話,楚河還真的不知道要學什么?!澳悄阌謺裁茨兀俊背永^續(xù)問道。
沈婧的雙眼都開始冒火了,哪有這么問的?不由得咳嗽了兩聲,算是提醒楚河說話注意一些。
而楚河依然我行我素,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王詡明顯一愣,隨即大笑,此子還真是機靈古怪,對自己沒有一絲的畏懼。
“奇門八卦,某略有心得。不知可否?”王詡回答道。
楚河搖搖頭,顯然不是太滿意。
“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如何?”
楚河依然搖搖頭。
沈婧已經(jīng)憤怒道臨界點了,如果眼神能吃人的話,沈婧早就把楚河大卸八塊給吃了。
王詡也在不在意,繼續(xù)問道:“那合縱連橫,遠交近攻如何?”
楚河皺了皺眉頭,沉思片刻依然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這些學來又有何用呢?”
王詡頓時大怒,拿起手中的扇子對著楚河的頭,敲打了三下,轉(zhuǎn)頭對沈婧說道:“勞煩沈家主為某尋一住處。”
沈婧隨即反應過來,瞪了一眼楚河,連忙帶著王詡?cè)チ丝头?。而楚河摸了摸頭,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現(xiàn)在只是晌午,王詡被自己這么一氣,竟然沒有轉(zhuǎn)身就走,反而要沈婧為她安排客房。這說明王詡并沒有真的生氣,而在自己頭上打了三下,又是什么意思呢?
楚河突然想起,前世自己所看的西游記,當時菩提老祖不就是這樣打了孫悟空三下嗎?
暗示孫悟空半夜三更,前來尋道。難道這鬼谷子也來這一手?楚河越想越覺得應該是了,否則為何王詡不走呢?
沈婧回來以后,怒不可遏。看到楚河還在原地發(fā)呆,氣就不打一處來。三步并成兩步,上去就揪住楚河的耳朵。
“你當真是不知好歹,王師肯收你為徒,已經(jīng)是天大的榮幸,沒想到你還挑三揀四!”
楚河疼的直咧嘴,倒吸一口涼氣。
“婧姐,婧姐。松手,松手啊!”
楚河掙脫出來,一邊揉著自己的耳朵,一邊幽怨的看著沈婧。
“婧姐這話就不對了,如若王師不能教我實用的東西,那我拜她為師又有何用?”楚河不甘心的解釋道。
沈婧那個氣啊,奇門八卦不實用也就算了,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也無用?還有合縱連橫,遠交近攻。這都是出過能人的啊!
“婧姐,你不覺得奇怪嗎?”楚河突然問道。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沈婧問道。
“王詡身為當世四大儒之一,所說要教我的,竟然沒有一個有關(guān)儒家思想的。”楚河沉聲說道。
沈婧這才反應過來,當時只顧著王詡的身份了,竟然沒有想這么多。
“自從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以后,很多百家之人,紛紛投入了儒家的懷抱,你說這王詡不會也是百家之人吧?”沈婧沉思片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