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姒是一個人回教室的。
在教室門口有一個女生在等她,她腳步一頓,那個女生看到她眼睛一亮,朝她微笑,姚姒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過去。
“姚姒同學(xué),你吃早餐了嗎?”
“這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你收下好不好?”
姚姒看著眼前溫順的喬杉,她手上拿著一包東西,隱隱約約看出里面裝的食物,對她的好感增加了幾分。
原本拒絕的話,轉(zhuǎn)換成,“好啊,謝謝你了。”
因?yàn)椤?p> 她想起江淮野還沒吃早餐。
早讀鈴聲響起,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教室。
寧媛偷偷轉(zhuǎn)過頭,一臉好奇,“喬杉為什么給你送早餐?”
她來到課室,就已經(jīng)看到喬杉拎著早餐站在那。
姚姒不喜歡把自己的家事傳出去,更何況是傳喬杉的,她故作玄虛道:“天機(jī)不可泄露?!?p> “…”寧媛抬起爪子裝作捶她的模樣,“神棍。”
“謬贊。”
“…”
喬杉給的早餐散發(fā)一種誘人的香味,在吸引人的嗅覺。
“你為什么還不開吃?”寧媛吸了吸鼻子,把香味收進(jìn)鼻子里,“你知道你在誘人犯罪嗎?”
姚姒翻開課本,懶洋洋道:“我吃過早餐了。”
“你吃飽了那就給我吃唄。”寧媛?lián)u了搖她的手臂,兩眼發(fā)光看著她,如果她身后有條尾巴,像足了在討吃的小狗。
“不給。”姚姒的語氣透著堅(jiān)定。
“為什么?”
姚姒沒有回答她。
—
早讀結(jié)束后,姚姒爬上樓梯,她的目的地是——
教學(xué)樓頂層的雜物房。
天臺布置得別出心裁,隨處可見的小盆栽,“sheep”的海報(bào)掛滿墻邊,籃球框,乒乓球桌,還有其他娛樂的玩意。
像個小型娛樂城。
很少會有人來,此時天臺一片寂靜,她能清楚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她站在貼滿海報(bào)的墻邊外,仔細(xì)端詳上面的人影。
纖瘦的少女穿著紫色晚禮服,身材姣好,那雙纖長白皙的手指放在鋼琴鍵上,戴著一只狐貍面具,眼睛似有若無看著你。
是一個神秘的人吶。
在網(wǎng)上關(guān)于她的消息很少。
她看了半會,就往角落走去,雜物室在最里面,她慢慢走過去。
雜物室沒有門鎖,有一道不大不小的門縫,她敲了敲,沒人回應(yīng)。
她輕輕推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躺在軟沙發(fā)上熟睡,她能聽見他薄淺的呼吸聲,陽光伏在他身上,把他映得很乖。
但姚姒知道他醒來后的劣性,哪有表面那么純。
男生挪了挪頭,把手搭在額頭上,像是被初升的太陽照到。
姚姒把窗戶上掛在兩旁的窗簾拉開,灼熱的陽光減少了一半。
她剛轉(zhuǎn)過身。
兩個人的目光隔著一米,在空中輕輕碰了下,她定在原地。
江淮野雙手叉在腦后,長長的雙腿交疊,半瞇眼睛望著她。
他眼神漆黑而深邃。
姚姒的心跳漏跳好幾秒,眼神有些飄忽,“我…來給你送早餐的。”
江淮野看著她攪在一起的小手,驀地笑出了聲,“早餐呢?”
姚姒松了一口氣,踱步到沙發(fā)前,蹲著身體打開茶幾上的包裝袋。
江淮野從她一進(jìn)來就醒了,只是想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見她把東西放下,然后溫柔把窗簾拉上,她轉(zhuǎn)身的那刻,身后的陽光照到她身上。
給她鍍上了一層金黃的暈光,映得她整個人懶懶的,她嘴角微微翹起,看的他不由把眼睛睜開。
“吃吧?!?p> “這是什么?”
姚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喬杉你知道吧,可能因?yàn)樽蛱煳規(guī)土怂?,她今天就給我?guī)г绮蛠砹?。?p> “不過她有說這是她爸爸的拿手菜,聞起來也香?!?p> 姚姒站起來,蹲得微久,小腿使不上勁,眼看她要撞倒在旁邊的柜子上。
下一秒,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頭頂傳來清淺的呼吸聲。
她盯著肚子前那雙好看的手指,她低喃了一句。
江淮野知道她說話,沒有聽清楚,反手把她轉(zhuǎn)過來。
姚姒這下變成趴在他身上,她雙眼愣愣看著他。
姚姒不自覺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原諒我,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道歉,但是江淮野知道她的意思,是由于她把已經(jīng)吵醒,也是在車上她早餐灑在他身上…
江淮野沒有說話,他垂著眼簾,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濃密卷翹的眼睫毛一閃一閃的。
懷里的女孩沒有得到回應(yīng),推了推他,“你說話啊。”
她的聲音依然溫軟,想把小鉤子,在他的心底撓啊撓。
江淮野低頭在她耳旁輕輕地說:“你拿出誠意來?!?p> 她都把早餐帶來給他了,還不夠誠意嗎?
姚姒耳朵癢癢的,她歪了歪頭,“你給點(diǎn)提示好不好?!?p> “不好,你自己想?!?p> 江淮野說完松開她,坐到沙發(fā)上享受起姚姒帶來的早餐。
姚姒在他抽身離開的那刻,竟有一絲的不舍,她收斂了情緒坐到沙發(fā)上。
“好吃嗎?”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他們的聲音同時響起。
“還行?!?p> “六一告訴我的。”
又是同時說出,他們雙雙安靜下來。
這尷尬的默契。
姚姒鼓起腮幫,撓有趣打量這間雜物室。
雜物室跟正常的教室一般大小,沙發(fā)、書柜像個小型客廳。
姚姒這才發(fā)現(xiàn),茶幾底下堆放了無數(shù)桶裝面。
她記起寧媛說過江淮野從不在食堂吃飯。
看來他是吃泡面度過來,那她心里有個疑惑,他天天吃泡面不膩嗎?
姚姒驚奇的看到一個畫架,上面畫著一副畫,她看得不太清楚,她有輕微的近視。
她走上前。
原來是一副素描,上面畫著一只有人這么大的小狐貍,小狐貍被人按在墻上,一個高大的男生欺在它身上,遮住它半張臉,仿佛男生在欺負(fù)一只小狐貍。
不過狐貍另外半張臉長得——
像她。
“江淮野,你這是什么意思?”姚姒指著素描,瞪大眼睛看他。
江淮野走到她旁邊,挑挑眉,“你覺得是什么意思?”
他掃了一眼畫架。
這是他剛才畫的,憑著腦海里僅存的印象,把昨天夢里的景象畫出來。
就是這只狡猾的小狐貍,在夢里任由他親來親去,直到小嘴被他親腫了才停下來。
“這個男生是你!”
“嗯?!?p> “這只小兔子是我!”
“嗯?!?p> “你討厭我,所以你把我畫成狐貍,任由你在畫里欺負(fù)我!”
“呵,怎么欺負(fù)?”
“你,你打算把我,不,是把小狐貍抽筋拔骨?”
“……”
江淮野深深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回去吃早餐。
他才舍不得打她一頓,他要是想欺負(fù),那也是狠狠親她一頓。
像昨晚夢里那樣,把她親弄哭,然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鮮紅的唇上,心里涌升一種想沖上去親她的沖動。
咳。
他拿起水杯猛灌,冰涼的水灌進(jìn)肚子,勉強(qiáng)壓抑住自己的想法。
至少現(xiàn)在還不行。
江淮野眼睛一暗,他心里有個不成熟的小計(jì)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