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電梯,魚丸才小聲道:“溫暮,這…他倆是不是鬧掰了???”
“不知道?!?p> “剛剛真是太尷尬了,而且…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肯定不會覺得他們兩個有什么?!?p> 魚丸嘀咕著:“把這件事拋開來說,晴姐和劉岸新看起來都挺好的,所以我就是想不通啊,他們到底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溫暮淡笑著:“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p> “好奇心害死貓知道嗎?”
魚丸努努嘴:“話是這樣說,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這兩人是怎么想的?!?p> 拐了彎,看到于慎勛拿著一捧玫瑰花站在溫暮房門前。
溫暮抬眼:“…”
于慎勛看到她瞬間笑成了花,撩著的大長腿一收:“溫溫,你回來了?”
魚丸對溫暮干笑兩聲,指了指自己的房間:“那我就先回去了?”
“別…”
魚丸給她一個幫不了你的眼神,開門逃離現(xiàn)場。
溫暮臉上瞬間沒笑容了,又頭疼又無奈:“你別站我門口?!?p> 于慎勛把玫瑰往前推了一下,刺鼻的芳香撲面而來,溫暮下意識皺了眉。
“我跑好遠(yuǎn)買給你的?!?p> 溫暮稍稍退后:“拿回去吧,我不喜歡花?!?p> “你不喜歡?”于慎勛一臉不解:“不可能啊,以前我送你玫瑰你明明很開心的。”
溫暮眉心擰得更緊了,有這樣的事嗎?
“你拿著吧?!?p> 她搖頭:“明天就枯萎了,以后不要再買了?!?p> 于慎勛把玫瑰單手抱著,偏頭看她:“真不要嗎?”
“不要?!?p> 他一臉受傷:“溫溫,你真的對我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了嗎?”
說實(shí)話,溫暮真的不想傷害他,但是他總是用這種突進(jìn)的方式讓她招架不住,她會覺得很累。
于慎勛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永遠(yuǎn)樂觀積極向上,哪怕被傷害了也會很快自我療傷,然后愈合。
面對這樣的他,溫暮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怎么辦了。
“沒有?!?p> 果然像從前一樣,他立刻拉下了臉色,像只被拋棄的小狗崽,耷拉著耳朵,懨懨地把花往地上一放:“既然你不要那就扔了吧,反正是買給你的?!?p> “溫溫…”他抬眼,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了她最后一眼,又蔫蔫地囑咐:“早點(diǎn)睡覺?!?p> 溫暮默然。
等他拖著蕭條的背影進(jìn)了房門后,溫暮看著門口的一大捧玫瑰陷入了沉思。
扔…在她門口,她不抱進(jìn)去還能怎么辦?
“溫暮?!?p> 她回頭:“盛桉,你怎么來了?”
他微笑:“我剛剛下來過一次?!?p> “然后看到他在這?!?p> 走廊的燈發(fā)黃,再加上一大簇玫瑰,溫暮站在其中,怔怔地看著他。
與他夢中的情景幾乎重疊。
他視線落在后邊的玫瑰上,一觸即分,又在她臉上留戀幾下,彎眸問:“我可以把它拿走嗎?”
“什么?”她明顯沒有搞懂他的意思,也可以說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帶到我的房間?!?p> 她有點(diǎn)愣:“你喜歡玫瑰嗎?”
“喜歡?!?p> 嘴上說著喜歡,眼底可沒半分的歡喜。
溫暮沒發(fā)現(xiàn),只是覺得不太好,輕咬唇瓣眼神略帶糾結(jié):“那…”
沒等她思考出一個所以然,盛桉就說:“反正他不準(zhǔn)備要了不是嗎?”
他視線往對面的房門瞟了一眼,又收回來,聲音依舊噙笑:“正好我很喜歡,讓它在垃圾桶里不如在我的房間里?!?p> 她本來也沒打算扔垃圾桶里。
但是盛桉這樣說了之后,她也不好意思再說會拿回去。
“那你拿走吧?!表樦┥戆鸦ū饋?。
盛桉直接跨了一步,一手撈起直接攬在了懷里:“我來吧?!?p> 她眨了下眼睛,又自覺退后一步。
玫瑰花真的艷,濃郁的玫瑰味一直在她鼻間繞,揮都揮不去。
盛桉皮膚很白,透過艷麗的紅,是他溫玉般的肌膚,眼底是常有的溫柔,垂眸看著她笑。
人比花嬌。
這個詞竟然可以用來形容男人。
溫暮壓下心里不合時宜涌上來的形容詞,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很正經(jīng)的樣子默默站著。
“那我就帶走了,謝謝溫暮?!?p> 她微啟唇,吶吶道:“謝謝于慎勛吧,不是我買的?!?p> “那你替我謝謝他?!彼咨囊r衫被花掩蓋了一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抓在花前,明明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也十分的賞心悅目。
她驀然垂眼:“這就算了吧…”
他知道了可能會氣死。
“聽你的?!?p> 她像是招架不住似的偏了下頭:“走吧,別一會兒他出來了看到?!?p> 盛桉的好心情突然被打開了閥門,突然笑出來,她抬頭對上了他滿是笑意的雙眼,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她剛剛這句話有多奇怪。
“我是說…太晚了,我該睡覺了?!?p> 他意味深長地笑道:“那好,我會好好對它們的,晚安哦溫暮?!?p> “…嗯?!?p> 轉(zhuǎn)身時,他眼底的笑意還在彌漫,直至身后傳來關(guān)門聲,他的笑意才淡了許多,聞著胸前飄渺的花香味,他垂眸掃了一眼,又緩緩將唇角勾了起來。
一路將大捧玫瑰抱進(jìn)房間,俯身本來想扔在門口,突然又改了主意,帶著放在了沙發(fā)上。
他垂眸看著它們,抬手在上邊摸了下,輕笑:“還挺好看的?!?p> “可惜了?!?p> 手離開后,花朵顫巍巍地動了動,在黑夜里孤芳自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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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黯淡,天光緩明。
天氣有些悶燥,溫暮出了門就覺得心口悶得慌。
她抬手瞇了瞇眼,酒窩若隱若現(xiàn),轉(zhuǎn)頭看到了于慎勛的背影。
微頓,又收回視線。
只是有些奇怪,今天他竟然沒有上來打招呼。
人也是一個特別的生物,黏著你的時候覺得煩,突然不粘你了,又覺得奇怪。
她默默想,大概真的是被傷到了,那就這樣吧,挺好的。
不出三分鐘,莊新晴就與她碰面了。
兩人寒暄幾句,共同去了藝術(shù)館,接到了堪稱大人物的楊總。
楊總很高冷,溫暮從來沒見過話這么少的人,可以說是個面癱,她和他交流時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xì)胞。
雖然所有交流都是用法語,可溫暮的所有精力都在絞盡腦汁找話題。
可惜,他好像對所有事都沒什么興趣。
予卿君
盛桉:玫瑰呀玫瑰,你們真香。 于慎勛:氣死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