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老巫婆叫什么名字,我要狠狠的罵她一頓!”這時,手機里傳來蘇離非常關切的聲音。
“她叫孫倩倩?!贬碰夤墓牡恼f道,但此時的心情要好了許多。
蘇離此時對她如此關心,她已經感覺自己不再很孤獨了。
“我看她不該叫倩倩,應該叫欠揍!”
“呵呵…你還敢揍她?”岑雅雯忍不住笑起來。
“我肯定敢揍她。這老巫婆居然敢欺負我們家的雯雯,不想活了嗎?”
“對!她就該被人狠狠揍一頓?!?p> “好啊。我明天就坐飛機來奉節(jié),把那位老巫婆猛揍一頓給你出出氣?!?p> “別!你千萬不能亂來。打人是要坐牢的?!贬碰┯行┲钡恼f道。
事實上,她還沒有做好準備跟蘇離見面,不想蘇離摻和到自己的事情里。
這時候,蘇離又在電話給她提議,讓她繼續(xù)幫忙收購巫山神茶和大巴山的野山貨。
聽到這個提議,岑雅雯此時有些心動了。
她可以不要蘇離給的工資。
一個月3600元的工資,電話費全報銷。
這種待遇有點過高,岑雅雯不好意思接受。
但只要蘇離還愿意收購大巴山的野山貨,她可以通過自己的勞動掙到3600元的。
想到這些,她欣然接受蘇離的邀請。
看了看天上刺眼的太陽,岑雅雯決定在奉節(jié)城住一宿,明天再乘坐早班車回老家野茶鎮(zhèn)。
定下這個計劃,她找了輛出租車,直接朝人民醫(yī)院而去。
在人民醫(yī)院附近找了個旅館住下,岑雅雯從銀行取出一千多塊錢,又買了一些水果。
她準備再去看望老同學李香,順便再給李香一千塊錢看病。
理性的說,她認為自己跟李香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說不定今天的見面就是永別。
想到這,岑雅雯的鼻子酸酸的。
“人生無常,我們要珍惜當下的生活,活好每一天!”
走在住院部的走廊里,岑雅雯對自己如此說道。
相比起李香,她今天受到的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不多時,岑雅雯來到李香的病房里。
李香此時茫然的坐在病床上,雙眸沒有光彩
“嗚嗚…岑雅雯,還是你最好,又來看我了。”當她看到岑雅雯的時候,哇的一聲就嚎啕大哭起來。
看到這一幕,岑雅雯也忍不住了,抱著李香一起大哭。
李香現在非常瘦,眉毛和頭發(fā)全沒了,臉色蒼白都已經有了皺紋。
她才十九歲,鮮花怒放的年紀啊。
岑雅雯輕拍著李香的后背,哽咽著柔聲安慰她,“你會好起來的。”
“好起來?呵呵…我,不指望會有那一天的。要知道,我這是絕癥啊?!?p> “我要死了,真的很不甘心…嗚嗚…”
李香抱著岑雅雯的胳膊哭泣著。
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話,把短暫人生中最遺憾的事情說了一遍。
第一件,她最后悔的事情是跟岑雅雯吵過架,而岑雅雯居然不記仇,捐給她兩千塊錢用來看病。
“我最最最遺憾的事情是長這么大,我居然沒談過戀愛!”
李香的表情非常傷感,認為自己在最美的時候居然沒找過男朋友。
她還沒體驗過戀愛的滋味。
假若就這么離開,她真的不甘心!
聽到這句話,岑雅雯很觸動。
“生命都不重要了嗎?”
“戀愛難道比生命還重要?”
揣著這種質疑人生的念頭,岑雅雯傷感的離開人民醫(yī)院的大門。
本來,她還想多陪陪李香。
但李香總是在哭,對身體沒好處,她不得不早點離開,讓李香休息好。
身體好才可以扛住化療的毒性。
萬一能出現奇跡呢。
岑雅雯就是揣著這種心思離開的,臉上還有淚痕,兩只眼睛都是紅紅的。
就在這時。
“岑雅雯,岑雅雯!”
一個男生的叫喊聲從馬路對面飄過來。
抬起頭來一看,原來是同班同學魏鑫在向她招呼。
魏鑫中等個子,廋廋條條的,帶著一副金絲眼睛,是她們班的班長。
今年高考,魏鑫發(fā)揮的還不錯,比她還要多考30分。
按照這個成績,魏鑫應該能上重慶大學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居然也報考了江城工業(yè)大學?
“呼…呼…呼哧……”
“岑雅雯,你怎么哭了,是誰欺負了你?”
在岑雅雯站在那里發(fā)愣的時候,魏鑫已經從馬路對面小跑而來,喘著粗氣在問她。
岑雅雯當然不會把李香的事情說出來。
這是她的隱私,也是李香的隱私,岑雅雯沒必要告訴任何人。
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我沒事,正準備回旅社呢?!?p> “你現在已經辭職了嗎?我去過陳老師家的小明星藝術學校。孫老師說你辭職了?!边@時,魏鑫盯著她的雙眼,目光中滿是懷疑的味道。
岑雅雯本來心情就不好,當魏鑫又提起孫倩倩那個老巫婆,氣就不打一出來。
“她還好意思說我辭職?黑掉我一千塊的工資居然一點兒也不內疚?哼……”
她生氣的翹起嘴唇。
聽到這話,魏鑫更加好奇了,非常關切的問這問那。
陳老師是他們奉節(jié)中學的校領導,妻子居然做出這種黑心老板的舉動,岑雅雯自然沒替陳老師遮丑。
她把請假回家辦事和被孫老師開除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讓魏鑫評評理。
“簡直太不像話了!”
“走,你跟我一起去見陳老師,讓他把工資補發(fā)給你!”
聽完岑雅雯的介紹,魏鑫的肺葉子都氣炸了。
一直以來,他都在暗地里偷偷的喜歡岑雅雯,見岑雅雯受到這種委屈,自然很生氣。
說話間,他伸手就想拉岑雅雯,準備跟岑雅雯一起去小明星藝術學校。
他要給岑雅雯討一個說法。
可是此時,岑雅雯卻把手縮了回去,“不了。這一千塊算我孝敬陳老師的?!?p> 她去不愿把事情鬧大。
“岑雅雯,你不要怕。我爸爸是稅務局的局長,可以幫忙的。陳老師也不會把我怎么樣!”
這時,魏鑫臉色微紅的比劃著,雙手揮來揮去。
他像是一個將軍,很有氣勢。
看到這種情況,岑雅雯真的有點心動,準備跟魏鑫去一趟小明星藝術學校。
但這好像有點冒昧。
她跟魏鑫同學三年,好像也沒講過幾句話呀,有這么近的關系嗎?
念及此,岑雅雯還是打住念頭,跟魏鑫揮手告別。
“岑雅雯,開學的時候,我們一起開車去江城好嗎?”見岑雅雯不愿去找陳老師,魏鑫有些不甘心的轉移話題。
他爸爸已經答應他,8月23日那天準備開車送他去江城上大學。
魏鑫來找岑雅雯,其實就是為了落實這件事。
可這時,岑雅雯卻搖搖頭,“再說吧,我現在還沒有考慮好該怎么去江城呢?!?p> 岑雅雯卻告訴他,這件事要讓父母來決定才行。
聽到這番話,魏鑫很失落。
他決定去一趟小明星藝術學校,先把岑雅雯那一千塊錢的工資要到手再說。
……
……
與之公同時,數千里之外的江城,易天鋼構公司,蘇離的辦公室。
“周律師,你能幫我找一個專門搞知識產權的律師嗎?”蘇離拿著話筒,表情嚴肅的說著話。
他正在跟法律顧問周云龍通電話,準備讓周云龍給自己找一個從事專利申報和高企申報的律師。
周云龍一直都在開庭,電話也打不通。
直到剛才不久,蘇離才跟他聯(lián)系上,心里自然有一些不痛快。
他準備把這件事安排好,明天就飛重慶。
岑雅雯居然被人家欺負了,他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
“呵呵…蘇總。你總算找對人了。我有一個女同學就是專門受理這種業(yè)務的?!边@時,聽筒里傳來周云龍的大笑聲。
很顯然,在電話另一頭的周云龍也感受到他的不快。
“很好,我這筆業(yè)務就給的女同學了。周律師,你明天不忙的話就跟我一起飛重慶?!?p> 聽說周云龍能落實高企申報的事情,蘇離淡淡的吩咐道。
他準備把周云龍也帶上,讓周云龍通過法律手段來替岑雅雯討回公道。
現在是法治社會,他也不少黑道老大,自然要通過正規(guī)渠道來幫助岑雅雯。
“去重慶?蘇總,你在重慶也有業(yè)務單位嗎?”這時,聽筒里傳來周云龍很驚訝的問話聲。
于是乎,蘇離把岑雅雯的遭遇跟周云龍說了一遍。
“蘇總,這事好辦。我們不需要去重慶就能把這事給辦了?!?p> “額?你還有這種路子?”這下輪到蘇離很吃驚。
要知道,重慶現在是直轄市,跟江南省一個檔次。
蘇離在江城還能認識幾個領導,有一定的人脈關系。
但他在江南省卻兩眼一抹黑,省級領導還會知道他這種無名小卒?
即便他在江南省很牛比,但要是出了省,到重慶去辦事,還有誰會給他面子?
故此,蘇離對周云龍有這種人脈感到很吃驚。
“蘇總,我有一個特別好的同學在重慶工作,專門管司法的。他只要打個電話,奉節(jié)城的相關部門還不會把這種小事給擺平?”
這時,周云龍在電話里保證他一定能擺平這件事。
假如他同學搞不定這種小事,他一定會專門去趟奉節(jié)城,把這種勞動糾紛案給擺平的。
“嗯…就這么辦吧?!甭犕曛茉讫埖慕忉?,蘇離稍稍安心下來。
周云龍的這種關系要擺平一件勞動糾紛案,的確很簡單。
對方假如要錢,蘇離寧愿花上一萬塊,甚至幾萬塊都行。
他只要出口氣,替岑雅雯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