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尷尬的誤會,讓唐蔓枝接下來都沒和林左說話。
主要是羞的,而林左則是無奈,女孩的心思他是永遠也猜不懂的。
然而,兩人之間的沉默在晚上到旅店就被打破,唐蔓枝又變回人形態(tài)了。
仿佛歷史重演一般,睡夢中的林左被叫醒,看到眼前赤身裸體的少女。
林左閉著眼睛去開了燈,給唐蔓枝拿了衣服。
因為現(xiàn)在行程并不緊張,所以白天那種狀態(tài),林左就決定第二天再去學(xué)院。
結(jié)果,唐蔓枝晚上就變回人形態(tài)了。
林左只慶幸自己買衣服的先見之明。
第二天林左牽著唐蔓枝的手,去了真理科學(xué)院。
以林左的身份,要一個標準的折疊背包還是不難的,不過要想要跟他的背包一樣大的那種,就不可能了。
林左的折疊背包,基本上是大陸?yīng)氁环萘恕?p> 名師榜這種東西,關(guān)于各個學(xué)院的建筑擺設(shè),都是科學(xué)院在負責(zé)。
林左拿了背包以后,和科學(xué)院的院長商量這事。
然后被院長拒絕了,院長覺得“桑德”怎么也算是名師??!他們都沒嫌棄林左可能掉馬帶來的麻煩,林左自己還擔(dān)心德不配位了。
于是林左被院長給了背包以后,給“趕”了出去。
“我怎么覺得我最近總在被人家趕出門外?”
林左一臉疑惑的問唐蔓枝。
唐蔓枝十分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老師的朋友很多呢,大家都很關(guān)心老師。”
“哪里來的錯覺?!?p> 林左聽見唐蔓枝的話,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可拉倒吧,都是損友。
出了科學(xué)院以后,林左帶著唐蔓枝去了探險者中心。
他需要在這里乘坐出租馬車,去沿海城市,然后再坐船去萊恩帝國。
探險者中心隸屬于真理圖書館,算是探險者們的自助服務(wù)中心。
在這里可以接取各地的委托任務(wù),也可以通過這里和很多勢力交換資源,同時,也是各個城市的交通樞紐。
然而林左在這里遇到一個他十分不想遇到的人。
要不怎么說人是經(jīng)不起念叨的呢,昨天才和陳庭漱說起這人,今天就在探險者中心遇到。
不,或者說,是去審判庭分庭的時候,有人認出他跟總部通風(fēng)報信了。
林左眼睛微微一瞇,把唐蔓枝半護在身后。
“哎呀,這不是我們的五級審判者,林左嗎,真是巧啊?!?p> 男子一頭金色的卷發(fā),穿著襯衫馬甲和貼身的褲子,一身貴族日常的打扮,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的表情很是夸張,手舞足蹈的對林左說道。
“如果雙方都不想見對方的話,這種巧合下,不是該裝作沒看見嗎?”
林左擋在唐蔓枝身前,沉聲說道。
“哦~親愛的左,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會不想見你呢?我恨不得天天見到你,唔,最好是在我的標本柜里?!?p> 金發(fā)男子的話,成功讓熱熱鬧鬧的探險者中心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整個大廳里,安靜到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打破這份安靜的,還是金發(fā)男子。
“哦,這個小女孩是誰?林左你的口味好奇特啊,而且你知道帶在身邊意味著什么嗎?”
金發(fā)男子一點點靠近林左,最終在他耳邊說:“意味著你有弱點了??!林左!”
“別以為我不會殺你?!?p> 暗紅玫瑰戒指上的圖案,凝聚成一把小刀,林左兩根手指夾住,抵在金發(fā)男子的胸口。
金發(fā)男子往后急退,臉色有幾分發(fā)白。
“你們都看到了!他意圖殺我!把他給我抓起來!”
金發(fā)男子向身旁明顯是審判衛(wèi)的人命令道。
“這……”
他身后的審判衛(wèi)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遲疑。
“弗洛德,你可沒權(quán)限抓我,我們只能算是平級,你哪來的資格抓我?”
林左手里把玩著刀柄是玫瑰花枝紋路的小刀,看著那名金發(fā)男子,也就是弗洛德說道。
“我……你剛剛對我語言威脅!說要殺了我!”
或許是林左眼里的殺意太明顯,弗洛德說著驚叫了一聲,躲在了部下身后。
“這可真是冤枉啊,明明是你先威脅我要殺我學(xué)生的?!?p> 林左似笑非笑的說著,眼神卻一直鎖定弗洛德。
“我沒有!而且你還在審判庭抓捕單上,我憑什么不能抓你!”
弗洛德大聲反駁,隨即又想起什么似得,指著林左說道。
“那抓捕令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沒數(shù)嗎?你這么盼著我回去,不怕我一回去,就被確認為繼承人?!?p> “不可能!你做了那么多惡事,天秤不會承認你的!”
弗洛德色厲內(nèi)荏的說道,他的話是說給林左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你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林左開始不耐煩,他是真的很煩這個人。
“誰說我是來找你的!我只是路過這里,順便去審判庭的分庭視察一下工作!”
弗洛德聽見林左說他來找他,反應(yīng)猶如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大聲反駁道。
“我沒時間和你扯,我要回萊恩帝國,再見!”
林左拉著唐蔓枝選好路線,給了錢直接上車。
弗洛德還想說什么被探險者中心的工作人員攔下,他不甘心的看著林左的馬車。
“老師,那個人是怎么回事?”
馬車開始走了以后,唐蔓枝才開口問道。
“那家伙叫弗洛德,就是昨天陳庭漱口里看不慣我的人,他真的十分麻煩,總喜歡把我當(dāng)對手,處處挑刺我沒那么多時間跟他瞎耗?!?p> 林左皺著眉頭,多大年齡了還搞什么你是我的宿敵之類的!
“老師你們認識很久了?他為什么總是抓著老師不放???”
“我二十五歲時,去審判庭學(xué)習(xí),半年就畢業(yè),之后直接作為五級審判者,他是一點點升上去的,所以對于我這種,就覺得看不慣?!?p> “啊?老師也是憑實力升的吧?”
“對,我以前本來就在審判庭畢業(yè)過,重新學(xué)習(xí)不過是確認我的‘危害性’,但是這是他們不知道的,所以當(dāng)時妒忌我的噴,很多?!?p> 說到這里,林左笑了笑,似是想起什么,他說:“對了,那個陳庭芝剛分到我手下,也是這么想的,十分的不服呢?!?p> “為什么他們不會去想是老師本來就很優(yōu)秀呢?”
“你辛辛苦苦一步一個腳印走的路,別人卻一步走到終點,會懷疑和嫉妒是很正常的?!?p> 林左從車窗看向遠方,說出剩下的半句話。
“畢竟,天才終究是少數(shù),無法被大部分人理解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