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說瞿聖人擅用火戰(zhàn)?”
“對,之前與擎襄交戰(zhàn)時下官曾派探子及下官本人在高處山頭觀察過,瞿聖人面對擎襄攻城時常射以箭矢,投以滾石待到這兩輪攻勢下來后便往下扔火油射火箭。這三輪下來擎襄軍基本上就已損失過半,壓根沒有破城的機會?!?p> 冷墨軒食指拇指來回摩挲一邊思考著一邊在帳中踱著步,過了一會兒道。
“‘據(jù)《后漢書》正史記載,其人民皆長大平正,有類中國,故謂之大秦國。多金銀奇寶,有夜光璧、明月珠、駭雞犀、珊瑚、虎魄、琉璃、瑯玕,織成金縷罽、雜色綾,作黃金涂、火浣布?!渲羞@火浣布便是一樣稀奇的玩意,將其扔入火中,布會被燒成赤紅色,卻不會燃燒,布上的污垢會被燒成布的顏色,再把布從火里拿出來一抖,原本滿是污漬的布便立即煥然一新?!?p> “也就是說這火浣布具有防火的功效?”陸伯淵忙問道。
“如何能尋得這火浣布?”章檀俊也問道。
“火浣布是由一種石棉紡織而成的紡織品,我柒源以及瞿聖擎襄的石棉產(chǎn)量都極少,若是要采用火浣布制防火鎧甲恐難實現(xiàn)?!?p> “那該怎么辦?”章檀俊皺眉看著他問道。
“秦知州方才說曲城附近有個山頭?”冷墨軒突然回頭看著秦周問道。
“回殿下,曲城兩面環(huán)山一左一右皆有一座山頭?!?p> “這兩座山有多高,距離曲城的射程有多遠?”
“比曲城城樓高上些許,距離曲城也就幾十里的距離。”
“白七?!?p> 冷墨軒突然朝外面的白七喊道,白七立馬進入帳內(nèi),應聲道。
“屬下在,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冷墨軒沖他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白七應是,便立刻出了營帳,不過多時主帳外的兵士都被換了一遍。
任何人不得靠近主帳,違令者斬。
見外面已被白七安排妥當,冷墨軒這才開口與三人商議道。
“防火衣這一方法多少有些不現(xiàn)實,一來石棉產(chǎn)量低咱們兵士極多,二來,若是若是兵士犧牲或被俘防火衣便會被敵軍搜刮去,怎么算都是劃不來的?!?p> “那七殿下認為該如何?”陸伯淵問道。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崩淠幬⑽⒁恍Φ?。
秦周還有一些些發(fā)懵,陸伯淵與章檀俊已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殿下的意思是,咱們也用火?”
“嗯!”
冷墨軒看著他點了點頭,繼而接著說道。
“據(jù)我所知擎襄帶兵之人是擎襄二王子與四王子,擎襄王六個兒子老幺六王子是在擎襄王和他那五個哥哥的寵愛中長大的,算得上是家中的寵兒了。如今他被瞿聖人殺害,他的幾位兄長自然是與他父王一樣憤恨難當,就免不了被仇恨沖昏頭腦。面對瞿聖人的三層守勢他們想到的定然是我們剛才最先想到的制防火衣料一事,但他們也知道此舉難以推進軍中于是思緒便被堵在這兒了。”
“方才秦知州也說了,曲城一左一右皆有一座距曲城幾十里的山,咱們只需要挑一些精銳弓箭手分為兩批。第一批弓箭手的箭上綁上沾滿火油的濕潤布巾,第二批射出帶火的弓箭。兩邊山頭各兩批一左一右,第一批火油射出去后第二批緊跟其后,他不是喜歡燒嗎?那就讓他們嘗嘗城樓被燒的滋味!”
“等到城樓被燒定會引起軍中騷亂,城墻上的弓箭手投石手多少也會受到影響,我們便可趁此時大肆進攻。進攻的大部隊中安排一支身手矯健且力氣大的小隊趁著人多混到城門口,開始破城……”
說完冷墨軒又看向陸伯淵問道。
“陸將軍以為此計如何?可采取否?”
“老夫認為可一試!”陸伯淵點了點頭。
“到時候擎襄軍也會跟著參戰(zhàn),人多反倒容易混淆視聽,只不過山頭的弓箭手得提前埋伏于此不能讓瞿聖人看出破綻得以察覺?!?p> “這是自然!”
“另外,我還有個想法,但不知可不可行?!?p> 二人皆看向章檀俊問道。
“什么想法?”
“糧草乃打仗之根本,既然瞿聖人如此擅用火,為何我們不用他們的火燒了他們的軍需庫和糧草呢?”
“主意是好的,可這個計劃暫時恐難實施,咱們今日初到敘城都還沒摸清楚敘城的分布更別說曲城了。至少要得到一張曲城的軍事布防圖,才能趁虛而入直搗黃龍。”冷墨軒與陸伯淵一致認為道。
陸伯淵想起方才秦周說的錫奈律璟與錫奈律鳴兄弟二人,錫奈律璟心思深沉那定然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往往就是這種人最為危險,因為說不準什么時候他便會展露他的獠牙措不及防的給你一擊。
錫奈律鳴為國四處奔走于其他部族小國之間招兵買馬補足軍需,有他在瞿聖國短時間內(nèi)便有足夠的兵力與糧草與兩國抗衡。
這兄弟三人可都不是好對付的主!
這仗還沒開始打,三人便已經(jīng)愁的快掉頭發(fā)了!
約莫過了十日,煦京這邊收到了從敘城傳回的軍報以及家書,軍報第一時間就送進了宮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立馬放下手中的奏折暫且擱置在一旁,翻閱起敘城傳回的軍報。一看完便立馬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了起來,沒過多久便將手中寫了字的紙張吹干命曹玉拿來一個灰色的信封將信塞進去,立刻送了出去。
見信已送走,皇帝望著那封軍報不由得嘆了口氣。
若是此戰(zhàn)能早些結(jié)束,你便也能重歸故土與妻兒團聚了!
對于那人,他的心里總是心懷愧疚的,他那么的大義無私,可卻因為他落了個無情無義的名聲,辜負了心愛之人這么多年。
蘇瑾文在院子里給剛播下去就沒幾日的花種澆水,突然聽聞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遠的傳來。
她回頭往后望了一眼,一看便是手中拿著一封信的蘇云笙以及身后跟著的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