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少拿些你偏不信,如今倒好摔在了人家府門前?!碧K云笙笑道。
“東西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摔壞的,我送的都是些輕巧之物摔不著,至于瑾兒她送人禮物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著的,只要不是些什么杯盞花瓶應(yīng)當(dāng)無礙?!?p> “那便好,那便好!多謝公子體恤!”
“走吧,你看,你家二小姐都守在府門外等你手中的禮物了!”說著指了指站在路邊的蘇瑾兒。
蘇瑾文見自家哥哥耽擱了許久都未來便早早的在府門外等著,眼見二人在遠(yuǎn)處下了馬車提著禮物朝這兒走來,不料麟書卻不經(jīng)意間摔了一跤,東西都隨之落在了地上。
她倒是不擔(dān)心她送給輕越的賀禮是否會損壞,盒子里裝的無非就是些珠寶首飾以及一些小玩意。正如她哥哥所言她里面有各種小盒子保護(hù)著,距離地面就這么點距離沒那么容易摔爛。
但她卻見一赤玄衣衫少年在幫麟書撿起盒子的同時快速的往里塞了個什么東西,他動作太快自己難以看清。
而他的臉,因為他與麟書就說了一句話交了盒子就走,留給她的只有背影自然也是沒看清。
麟書一到她的跟前便急著與她道歉賠不是,蘇瑾文并未搭理他,又看了一眼那人已走遠(yuǎn)的背影。憑著自己方才的印象,從麟書手上接過了其中一個盒子。
見她要拆拿的還是自己準(zhǔn)備要送出去的賀禮,蘇云笙忙出言制止道。
“都要送出去了,你怎的還先拆起來了?再說了你不拆你的拆我的做甚?”
蘇瑾文對他的抱怨充耳不聞,小心翼翼的拆開了那盒子,第一眼便看見了里面的一個信封,她拿起信封見盒子里一套文房四寶再沒有其他東西便將盒子復(fù)原重新還給了麟書。
信封里鼓鼓囊囊的,像是還放了什么東西翻面一看,在見到喬輕越親啟幾個字時蘇瑾文便不受控制的露出了笑顏。
不用看署名,就看這封面上的幾個字就足以讓她猜出這信是何人寄來的。
蘇云笙看著她手中的信滿臉疑惑。
“這信是何處來的?怎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賀禮中?”
麟書看了一眼那人遠(yuǎn)去的方向,猜測道。
“難不成是與方才幫我撿賀禮的那位公子有關(guān)?”
“你可還記得那公子長什么模樣?”蘇瑾文問道。
“高七尺,濃眉,一雙桃花眼,鼻梁很高,臉不大也不小,穿著一身又黑又紅的衣衫腰間好像別了一把劍。”
“你現(xiàn)在找人看看是否還能追上那位公子。”
見她表情嚴(yán)肅,麟書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才忙應(yīng)聲道。
“哦,哦哦,好!我將手中的賀禮交托出去后馬上就去!”
見他應(yīng)下蘇瑾文的目光便又落在了手中的信封上,想了想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院直奔新房而去。
新房內(nèi),輕越正抱著一碟綠豆糕津津有味的吃著,聽聞敲門聲便將手中那碟綠豆糕遞給了若兒,擦了擦嘴整理了一番儀容,這才讓若兒去開門。
若兒打開門見來人是蘇家二小姐,便對著喬輕越說了一聲。
“小姐,是蘇二小姐來了?!?p> 聞言,喬輕越掀開蓋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見確實是輕越道。
“你可是見我一個人在這兒等的無聊特意來陪我的?”
“對啊!”
蘇瑾文在她身旁坐下看著她笑著道。
“不過我此次來是幫人送東西來的?!?p> “送東西?送什么東西?”喬輕越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問道。
蘇瑾文從袖袍中拿出那封信來遞給她,見她接過示意她自己拆開看。
當(dāng)目光觸及封面上的字跡時,喬輕越瞬間抬起頭欣喜的目光的看向一旁的好友蘇瑾文。
“是惜然?”
蘇瑾文看著她點了點頭,笑著道。
“方才在門口,一個紅衣男子將這個信封偷偷塞進(jìn)了我家小廝拿著的賀禮中,幸好被我見著了,不然便要伙同著那些賀禮放到庫房里積灰了?!?p> 喬輕越拆開信封,從中掏出了一個錦囊和一封信,先將錦囊拆開見到幾根紅繩,將其全部拿出來才發(fā)現(xiàn)是一對中間串滿了蓮子的同心結(jié)。
“這是蓮子?”瑾文看著喃喃道。
“好像是?!?p> 輕越也不大確定,拆開書信看了起來。
“祝輕越舅媽與小舅舅新婚快樂,此時的我地處偏遠(yuǎn)不能趕回煦京來為你與瑾文二人慶賀新婚之喜,特贈一對由蓮子所做的蓮心結(jié)。寓意白首同心,好運相連!禮物略微寒酸了點,但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還望二位莫要嫌棄哦!”
“算她有心,還知道千里迢迢的給我送新婚賀禮回來?!陛p越又哭又笑道。
“可我覺得,她雖記掛著我們但卻沒有打算讓我們知道她的行蹤的意思?!?p> 輕越看向瑾文微微皺眉問道。
“此話何意?”
“她次次寄信來都未曾提及過自己如今的居所,也不曾在信上留下地址,今日送信來著也是將信想辦法塞進(jìn)了我家的賀禮中,便匆匆離開了甚至不愿多說一句話。除了我哥的小廝沒人見到他長什么模樣?!?p> 輕越擰眉輕嘆“想來,她是知道陸郅銘不會這么輕易的放棄找她,又怕我們得知她的行蹤,他們會從我們口中套出她的居所來,毀了她的清凈自由吧!”
瑾文也點了點頭“嗯,畢竟她對陸郅銘誤會那么深,現(xiàn)在一定是對他厭惡反感到了極點,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對自己的信息自然是能瞞則瞞?!?p> “不過還好,她的心里是有我們的,距離她走都大半年了,她居然還記得我們的婚期,還特意做了這蓮心結(jié)托人送回煦京來。”
……
與輕越說完話出來夜幕已黑,不過有這大紅燈籠的燈光照著,倒也一點都不顯得黑。
走出內(nèi)院在賓客席附近的花園哪兒,她看到有一人坐在河邊還未抽芽長葉的柳樹下,身旁放了兩三罐酒手中貌似也拿了一壇,時不時抬頭喝上幾口。
本以為只是個尋常醉鬼,她正打算就此離開卻聽聞那人醉醺醺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