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臺海三岸都關(guān)注這場離婚大戰(zhàn)時,香港法庭悄然取消了訴訟。
八月二十七日,臺北牯嶺街沈家大宅
中午,十二點多,沈祖光在吃飯
門鈴響了,他也沒在意
一個身影推著兩個箱子,是寶珠,沈祖光以為看錯了又揉了揉眼睛,還是老家人來楚生激動地大聲說,“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直到趙寶珠上樓,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這頓飯吃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是一場夢。
飯后,沈祖光開著電視,眼睛卻看向二樓。
一點半,趙寶珠下樓,“爸,您下午不去公司???”
沈祖光熱淚盈眶,上次聽到這句還是八九年前
“那個,大小姐,老爺?shù)乃緳C今天有事,沒來。我們也正發(fā)愁怎么去公司呢,要不您開車送下?”不愧是劉媽,一句話切中要點
“我怕我開車您也不敢坐,打電話給哥,讓他送您上班。”趙寶珠挑眉
“大少爺在大安,太遠了吧!”劉媽還想補救
“我猜他現(xiàn)就在附近,過來很快的?!壁w寶珠用座機打過去,很快,接通了,“寶珠,爸司機下午沒來,你送下!”不等對方反應(yīng)啪的掛斷了。“好了!”
沈祖光眼看女兒要走出房門,忙大聲問,“寶珠,去哪兒。”
趙寶珠沒回頭,“大學(xué),很快,下午去公司接您,您晚上不要應(yīng)酬了!”
“好!好!爸等你!”沈祖光喜極而泣。
趙寶珠走了十分鐘,沈深知就到家了,四處沒看到人,“爸,寶珠,”
“說是去大學(xué),應(yīng)該是去臺大報到?!壁w寶珠走后,沈祖光給好幾個故交打電話確認,是這個無疑。
在路上沈深知已想到這個答案,可真發(fā)生,還是有種不真實感,“那,”
沈祖光拍拍兒子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她回來時帶著兩個箱子,估計這幾日陸續(xù)會有行李到,你過些時日搬回家吧!”
“爸,”
“你媽媽還不知道,下午打電話說下,現(xiàn)在,先送你爸去公司!寶珠說結(jié)束后會來公司接我下班,”沈祖光忍不住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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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大系主任陳捷先親自陪同,做入職手續(xù)
“九月一日開學(xué),正式上課九月十三到十五。教職工七日八日會來學(xué)校看教學(xué)安排!”主管行政的蔡尚思說,“您時間可以吧!”
“可以!挺寬裕的,謝謝!”
“是我們應(yīng)該謝謝您,謝謝您接受我們學(xué)校的邀請?!标惤菹日\摯地說
“我也是臺灣長大的,有責(zé)任為本地的教育事業(yè)盡一份力?!壁w寶珠很是客氣
陳捷先笑著問,“我可以稱呼你寶珠嗎?”
趙寶珠微笑點頭
陳捷先繼續(xù)說,“我們學(xué)校也有員工宿舍,寶珠,你行李”
“我住父母家,暫時沒有意愿來學(xué)校住,還是先謝謝您?!壁w寶珠一口回絕,她沒想過在外面住,畢竟家里房子還挺大的。
陳捷先也知道,這幾月臺灣媒體把她扒得挺徹底的。他知道趙寶珠是沈紹良的孫媳,當(dāng)然在沈家及其相熟的人家,比如孫家,都是把她當(dāng)做女兒。早年,沈祖光夫婦帶她出來交際時,對外介紹都是我女兒。
他沒想到的是,離婚官司鬧得這么厲害,她還是回家住。父母家在臺北自然是指沈家在牯嶺街的大宅。想不透啊想不透。
拜別了熱情的系主任,趙寶珠徜徉在臺大校園里。
時間還早,可以邊看風(fēng)景邊,接電話。
“恩,現(xiàn)在臺大,入職手續(xù)都辦完了!”
電話那端是氣急敗壞的蘇柔,“怎么這么突然?”
“不突然了,從我決定回臺北開始到今天,十日了!”
蘇柔張口結(jié)舌,“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是要,”
“爸爸今年六十有二,媽媽稍微年輕些,明年也六十了,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我不想這樣?!?p> 蘇柔沉默了一會兒,“那,”
“從前年紀小,只看到不好,忘了他們的辛苦。阿柔,我到臺北那年還不到一歲,我哥才四歲,不管怎么說,他們養(yǎng)了我二十年。還有爺爺姑姑,我不想全割舍掉?!?p> 蘇柔嘆氣,“沈深知,”
“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柔氣這才順了,寶珠是為了爸媽回臺的,取消訴訟也是怕老人擔(dān)心,“什么時候開學(xué)?九月一號?”
“九月一號開學(xué)但不上課,估計十號能去學(xué)校?!?p> 蘇柔提議,“我過幾日去日本,到時去臺北看你吧!”
“你哪天來,月底要去佛羅里達啦!”
蘇柔看了工作日志,“九月二三號,你看行嗎?”
“四號吧!我怕趕不回來!”
“好!”蘇柔愉快地掛斷電話。
爸爸公司也到了,深呼吸,推門,進入。
五年沒來,變化還挺大,不過總體格局沒變。
助理盧灣帶著趙寶珠上了二十九樓,董事長辦公室變化也不大啊。
盧灣恭敬地說,“大小姐,您稍等,董事長去開會了,他,”
“我知道了,您先忙!”
辦公桌上的照片依舊是一家四口。桌上的小物件,每一個都有含義。有上書畫課送給爸爸的畫,有做的小布藝
門開了,有人走進來,趙寶珠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沈深知找到沙發(fā)坐下,隨手拿起一本商業(yè)期刊,看到過半時,沈祖光進來,
兒子女兒都在,這高興地沒合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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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依舊是沈深知開車,他今天是司機來著
中環(huán)到大宅,因是下班時間,路上車輛還挺多的。
沈祖光在后座,女兒在副駕接電話,“泊安,對??!辦好入職了!好,有空來臺北,”
是蘇泊安,上海君悅的,沈深知眼睛一閃
“你知道我不負責(zé)這個投資案,我是做生化的。這種項目大陸這邊負責(zé)人是02級行政管理的張揚,聯(lián)系方式稍后發(fā)你?!壁w寶珠頓住了,好久才說,“我的意見?是,不方便,你知道,好多時候我是代表Merrill Lynch,說話要負責(zé)任的...知交建議,不做。太真實了反而有種虛假感。在投行是這樣,我不知道你們法律圈是怎么認知的?!壁w寶珠笑了,“怎么一個兩個都要來臺北,你哥啊,他也說要來。嗯,我月底要去奧蘭多嘛,你若過來,讓我哥招待你,他應(yīng)該沒事吧!”看沈深知點頭,“你們都是法律圈的,有共同話題啦!”
聽趙寶珠叫哥哥,沈深知苦笑;聽蘇柔也來,就是敵視了。
這半年他才真算是看明白了,蘇柔對他是非一般的反感,平日肯定沒少在寶珠面前推波助瀾添油加醋。
趙寶珠電話還在繼續(xù),“你想做投行?第二職業(yè)!刑事律師這么閑的”她表示出深深的不解,看看沈深知又想想蘇柔,“ Goldman ,知道一些,薪水很高,行業(yè)翹楚!VP能拿到450K,MD 550K,再往上的Extended Managing Director差不多600K。我啊,介于VP 和 MD 之間,還好啦,夠生活費和學(xué)費。平常工作其實和你們律師差不多,外表光鮮亮麗,除了上班就是加班、熬夜、寫報告、開會、電話會議。還有三個不定:吃飯時間不定下班時間不定出差時間不定。我,怎么老說我??!是,不用做班啦,老板是劍橋的學(xué)長,和我哥一樣大?!庇謈ue 了沈深知一次,電話那端的蘇泊安實在聽不下去,主動掛斷了電話。
沈祖光看得明白,“珠珠不喜歡這個男生?。俊?p> 趙寶珠搖頭,“他是阿柔的表弟,也是華育的同學(xué)。感情很好,僅次于阿柔。只是這些日子他對投資太狂熱了,我怕他吃虧啦。金融圈的騙子太多了。”她小聲嘟囔著
沈祖光點頭,支持女兒,“他說的投資案是不是AEI ?” AEI 和中機新能源合作位于危地馬拉南部比鄰太平洋的奎特札爾港(Puerto Quetzal)以北25公里處的Jaguar火電廠項目,臺海投資的不少。
“是啊,您不會也有興趣吧?”趙寶珠懷疑的眼光看向父親
“爸投資的主要是生化案,”沈深知插嘴
沈祖光投資的都是女兒公司看好的案子,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都留著呢,給女兒
趙寶珠和哥哥父親說,“其實我也看過資料,不過危地馬拉除了與當(dāng)局保持著所謂的‘邦交’關(guān)系外,其國內(nèi)局勢也不穩(wěn)定,投資風(fēng)險很大。而且,有消息說,”女生一字一句地說,“ AEI 是Enron 剩余資產(chǎn)與Ashmore進行資產(chǎn)重組后新成立的公司,現(xiàn)任主席James A. Hughes 也在 Enron 工作十年以上,有理由相信他也是”
聽女兒說話,沈祖光是巨大的心疼,爸和姐若在世,知道寶珠。唉,走到今天這步,寶珠得吃多大的苦啊,“寶珠,做投行分析太費腦子了,你都來”
沈深知暗叫不好,打斷父親,“爸,”
果然,趙寶珠也打斷他,嬌嬌叫了一聲“爸”,“家里人都說我笨笨的怕委屈哥哥,我就想鍛煉下思維也練練腦子順便掙點學(xué)費生活費。”全程沒黑臉,笑瞇瞇的看著沈深知說的。
沈祖光&沈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