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是蹭到墻壁導(dǎo)致,她那張絕美而白皙臉蛋兒是臟的很,但卻無端添了些許令人產(chǎn)生憐憫的心態(tài)。
門口處的墨時澈見到這一幕,腳步微頓,但不過須臾又像是想到什么,劍眉緊皺,漆黑睡孔閃過一絲復(fù)雜。
可也僅僅片刻便恢復(fù)平靜。
讓在他身邊的宋七領(lǐng)著從雅抽閣搜過來的東西跟上,墨時澈居高臨下的看向?qū)λ錆M怨恨眼神的洛薔薇。
跟以前審問犯人的那種口吻淡然問:“這幾件東西,哪件是給皇上用過的?”
宋七手里端著的紅盤里是簡單的幾包藥,上面分別貼著名字以及用途,根據(jù)從外觀以及那字條上的字跡來看,是洛薔薇她自己寫的沒錯。
因為她自小是在青樓長大,花拳繡腿是會幾招,但筆墨紙硯是真不怎么拿著玩。
故而導(dǎo)致她寫的字兒,是她自己都沒臉看的。
“姑奶奶我憑什么告訴你?況且我說了你也不信,那說再多有用嗎?”洛薔薇很沒形象地沖他翻了個白眼兒。
也不再尋思著勾搭面前這無情無欲的男人好換自己出去了。
這回是真的破罐子破摔,反正左右再待些時日,等他們查清楚自己自然就能出去的,而自己頂多是吃些苦頭。
也不是什么殺人的死罪,大不了以后雅袖閣關(guān)門大吉.......
洛薔薇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余光又瞥見面前的男人帶著探究的視線打量自己,當(dāng)即是嘴諷的笑出聲來:
“你們?nèi)痉ň瓦@點能耐?找不到線索就隨便找個替罪羔羊頂上么?”
看來外界傳的神乎其神的三司法,以及破案能力超強被稱之為小包拯的墨時澈也不過如此嘛,真是虛有其名。
看出對方確確實實是真的嘴諷自己,墨時澈眉頭不由皺的更深,腦海閃過幾天前自己所調(diào)查看到的文案資料。
再聯(lián)想到她讓人用迷藥迷暈自己,意圖對自己圈謀不軌的畫面.......
“是不是替罪羔羊,你自己心里清楚?!皝G下這么一句,墨時澈冷著臉離開,那模樣分明是還把她定義為嫌疑人。
洛薔薇心里有些憋悶,干脆也別過臉挪到了角落里靠著,想她好不容易才讓雅袖閣名聲大噪,收獲不少金銀。
但今日卻莫名其妙戴在這小小捕快身上,著實是憋屈。
關(guān)鍵那皇上真的生不出娃是她的責(zé)任也就罷了,可她是真的沒做過。
她只是收到太多被強行綁進(jìn)宮的嬪妃來信,知道對方急著生皇子穩(wěn)固朝堂,做了不少缺德事,就親自去了一趟。
弄了些假花柳病的藥給他吃,半點都不傷及他性命,目的只是為了讓他近日消停些,哪兒會想到他并不消停。
還真的生不出娃,還害她被這么污蔑?
簡直豈有此理......
陰暗潮濕的牢房里安靜如常,薄弱燭火光暈打落在洛薔薇臉上,將她的幽怨神情顯露無疑,倒顯得有幾分幼稚。
墨時澈淡淡收回視線,把墻壁上的小洞關(guān)上,跟身邊正困感看著自己的宋七道:“過會兒送些飯菜進(jìn)去。不要把其他人與她關(guān)在一起,若她鬧著想講清楚事情,就帶她來見我。”
這是墨時澈少見的多話,但宋七卻似很懂他的模樣乖乖點頭應(yīng)是,不難看出滿腦子想的都是愛恨情仇大戲。
估計是覺得宋七過會兒又得說出讓自己氣結(jié)的話,墨時澈默默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空檔,前方有位衙役跑來,氣喘吁吁可也不乏恭敬的道:“老大,大人找你?!?p> 寬敞華麗的房間里,安靜異常,數(shù)排衙役整齊的領(lǐng)著手里資料下去,恰好與被走進(jìn)來的墨時澈視線相撞。
而后者顯然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墨時澈向來沉默寡言,見他們滿臉苦澀,也只是看了眼便徑直進(jìn)房間。
像是太過焦急不安的練故,那房間里的中年男子手里拿著書信,鍍步亂晃的同時嘴里也不停唉嘆道:
“這如何是好..”
墨時澈進(jìn)衙役那么多年,還確實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不怎么管事的張大人會露出如此神情,故而腳步頓了頓。
而就在同一時刻,對方靈敏地察覺他的存在,瞬間猶如久旱逢甘露股欣喜上前,整張老臉溢滿了喜色,笑道:
“你可算來了,快幫我解決解決,這都是皇上讓我找人處理的案子.…”三下五除二的把信封拆開給對方看。
上面寫了數(shù)十件案子,從那標(biāo)題來看就知道案子詭異,例如最前面的一件“村民無故被冤鬼所纏,死亡數(shù)上百。”
放眼整個玄武國,哪個縣街里面會有人寫這樣的標(biāo)題?若真的是有,怕是無解的案件,隨便寫了潦草結(jié)案。
“張大人?!?p> 墨時澈眉頭緊皺,把視線從書信上移開,聲音平淡卻不容拒絕:“雅抽閣這案子處理完,我得回家一趟,”
外界傳聞的墨時澈是不怎么參與三司法的案子,可沒有人知道他這么做主就是因為家中年邁母親需要照顧。
當(dāng)初上三司法,也僅僅是為了圓母親所愿。
不過張大人這一聽可就生氣了,下巴胡子隨著他開口的動作一抖一抖的,好不滑稽:
“你這孩子,平時都不怎么參與案子,這些我也不說什么了,可現(xiàn)在是牽扯到整個三司法的,皇上親自下令的!”
說著,他又把書信往他面前遞了遞,聲音也是有些急;
“你自己看看,要是在三個月期限內(nèi)沒有解決完,咱們腦袋是得搬家的你知不知道?”
聞言,墨時澈看向書信末端,靜默片刻,又看向張大人,陳述事實道;“好像是說選一人進(jìn)行處罰?!?p> 這意思是讓他自己去領(lǐng)責(zé)罰?!
張大人嘴角狠狠一抽,但見墨時澈跟個沒事人似的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去,又是氣的牙癢癢,干脆破罐子破摔道:
“反正我話擱這了,你要是不幫忙解決,那你也別來了,”
墨時澈無波瀾的漆黑眼眸微閃,似乎是在遲疑著準(zhǔn)備說什么,張大人臉一黑,同時苦大仇深盯著他;
“時澈啊時澈,大人我平日里也沒少虧待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