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拉了拉韋氏,笑道:“阿娘,犯不著生氣?!?p> “哼,不跟她們一般見識!”韋氏拉著秦凌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書桌說:“我們也寫個愿望掛上吧?”
“這是姻緣樹,我暫時想不到許什么愿望呢。”秦凌抿唇輕笑。她對許愿不怎么感興趣,關于姻緣,還是算了吧,只會礙她的事兒。
韋氏道:“你不是說安北寅叫咱們在這等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韋氏不識幾個字,秦凌剛要對韋氏說她許愿她來幫她寫,忽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一人正背靠著馬車,百無聊賴的踢著腳底下的石頭……真是冤家路窄啊!
既然朱家姐妹在此,朱豈在這兒也就不奇怪了。
只見朱豈雙手環(huán)抱胸前,四下隨意看著,正要扭身望向姻緣樹這邊。
秦凌急忙轉身,拉著韋氏道,“我想還是許個愿望吧!”
韋氏嗤笑:“你這丫頭……”
秦凌從桌子上取了一條紅色絲帶,想了想也不知道寫些什么,提著筆,扭著頭,偷偷望向朱豈,他應該沒發(fā)現(xiàn)她,秦凌暗暗僥幸……
“怎么了?”韋氏順著秦凌的目光望去,不知所以。
“沒事,我只是在想,寫什么好呢?有了!”秦凌說的飛快。
韋氏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雖不識字,卻也探著身子,望著秦凌落筆。
“心什么一心人,百首不目……啥呀這是?”韋氏撓頭。
秦凌苦笑道,“阿娘我寫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您聽說過吧?”
“是好像在哪兒聽說過……”韋氏想了想。
秦凌指了指樹上的絲帶,笑道:“我剛看了,十句有八句是這句話?!?p> 韋氏仔細揣摩著這句話,想起了離開她已有十年的秦三,心底黯然……
秦凌只顧看著樹上的絲帶,想著一個問題,為什么這墨寫在絲帶上不會褪色呢?就算太陽曬不褪色,下雨總會沖干凈吧?
“寫好啦!”不遠處粉衣朱五笑道。
朱二一把扯了過來,“叫我看看!”
朱五邊搶邊嗔怒道,“二姐!”
朱二一旋身,正好轉到秦凌身邊。
秦凌眼角掃過那紅絲帶,正看見歪歪扭扭的字像小雞爪子似的,寫的也是“愿得一心人”這句話。
朱五發(fā)現(xiàn)秦凌瞧見了她寫的,十分不悅,走到她跟前,一把扯過她手里的紅絲帶,看見上邊精致的字體,先是愣了一愣,隨后目光在秦凌身上打量一番,冷聲道:“你是誰家的姑娘?我怎么沒見過你?”
秦凌挑眉,反問道,“上京的姑娘你都認識?”
“反正貴女我都認識,卻沒見過你,你才來上京吧?”朱五語氣輕慢。
“上京真的沒有一個你不認識的貴女?”秦凌揚著臉,語氣陰冷。
“那是自……”話說到一半,朱五忽然閉了嘴,“你……你是……”
秦凌挑眉,搶過她手里的紅絲帶,拉著韋氏扭身揚長而去。
韋氏瞧著剛剛那一幕,心突突的跳著,生怕秦凌這只紙老虎被人捅破了。
確定走的夠遠了,韋氏才小聲問道:“剛剛她把你當成誰了?”
“不知道?!鼻亓璧馈?p> “???”韋氏疑惑不已。
“比如說皇城里的,總有她沒見過的吧?”秦凌笑道。
“你可真行!”韋氏低聲感嘆。
“當下唬一唬她管事,沒準兒過不了多久她就反應過來了。等她走了我們再過去吧?!鼻亓璧馈?p> “那你隨便冒充別人真沒事嗎?”韋氏又生了別的擔憂。
“我可沒說我是誰,全是她自己臆想的?!鼻亓杩┛┹p笑。
“你這丫頭,真是機靈!”韋氏笑道。
秦凌藏在遠處偷偷看著朱家二姐妹上了朱豈的馬車,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稍稍放下。
秦凌正想安北寅為何還沒來,就瞧見有一馬車上了橋,話說來時經(jīng)過的橋并不寬,兩輛馬車都不能并排通過。
武德侯府家馬車緩緩而來,對面朱豈騎馬正引著自家馬車上橋。
狹路相逢……
安北寅騎馬見迎面而來的朱豈,朱豈剛上橋,怎么都應朱豈后退讓路。
朱豈一見是安北寅,更沒了退讓的意思,拽著馬,步步上前。
秦凌望著橋上劍拔弩張,心思微轉……
因著離得遠,她并不能聽清二人在說什么,只是感覺朱豈情緒愈發(fā)激動。
要出事了!秦凌眼眸緊鎖二人,說時遲,朱豈揚鞭,朝著安北寅身后馬車的馬兒打去……
伴著馬車落水,秦凌心中咯噔一聲!
秦凌腳步飛快,跑到橋邊,隨安北寅縱身跳入急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