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棠冷眼看著這一主一仆,冷聲說道:“兄長把我嫁過來,我身邊除了讓蘇零跟著,別的一個人都沒有再帶,不要將小伎倆用到她的身上,否則我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說完,眸光和顏芙蓉憤恨的眼光對上,她心中冷嗤,喜歡做樣子你慢慢做,喜歡爭墨淵遲你慢慢爭。
?“蘇零,我們走!”宋扶棠淡然說完,轉(zhuǎn)身下了臺階,卻正好對上遠處墨淵遲和慕柯的眼神,她無奈一嘆,選了假山旁的小徑繞道離去,她沒有心情在這里迂回,她是現(xiàn)代人,她不想讓自己變成深閨怨婦。
回到竹園,宋扶棠親自為紫菱擦著藥膏,那些都是墨淵遲送來的,極為好用,只要不是太深的傷口,都不會留下印記,想著,不免想起肩胛上的傷,那個傷口……恐怕是要留下印子了,好在也不礙事。
小丹走了進來,說道:“主子,王爺和側(cè)妃來了!”
宋扶棠蹙眉。
怎么,這是帶著人來興師問罪來了?
想著,墨淵遲和宋扶棠以及青禾已經(jīng)走了進來,顏芙蓉和青禾先是給宋扶棠行禮,宋扶棠方才微微一福,默然道:“給王爺請安!”
墨淵遲上前扶起宋扶棠,嘴角勾著一抹邪魅的笑,拉著她坐到了軟榻上,說道:“聽芙蓉說你們在亭子里有些誤會,她怕你生氣,央了本王帶她來給你道個歉!”
宋扶棠坐下,倪了眼柔柔弱弱的顏芙蓉,方才淡然的說道:“妹妹都說是誤會了,又何來道歉之理?”
顏芙蓉豈會聽不出宋扶棠語氣里的嘲諷,心中憤恨卻臉上依舊楚楚可憐,微微一福,柔聲說道:“不管如何總是妹妹的錯,妹妹特地央求了王爺帶妹妹來給姐姐奉茶道歉的!”
說著,顏芙蓉一臉哀然的從紙鳶手里端過茶,上前遞給宋扶棠。
宋扶棠看了眼墨淵遲,心中暗笑,起身說道:“道歉就不敢當了,本就是誤會!但是,妹妹的茶也遞了,我在推脫就矯情了,那就當這杯茶是妹妹賀我入府的吧……”
她話里有話,墨淵遲慵懶的倪了她一眼,卻不曾說什么。
宋扶棠存了小心,淡漠的眼睛里看見顏芙蓉眸子里那一抹緊張,嘴角微微一勾,伸出手去接茶杯……
手快要碰觸到茶杯的時候,手突然按住了杯盞,眸光不經(jīng)意的瞥過顏芙蓉,果然見她眸子里閃過驚愕,她拿過杯子,道:“妹妹的茶我就受了!”
“多謝姐姐!”顏芙蓉暗自咬牙切齒,卻又無法,只好起身微微一福道:“妾身告退!”
墨淵遲微微抬手示意她離去,直到走了,方才看著宋扶棠說道:“芙棠也只是吃味了,你也不要介意!”
聰明如墨淵遲,又豈會看不出剛剛顏芙蓉那點兒小心思。
宋扶棠示意蘇零等人退下,將杯盞放到桌上,方才淡然的說道:“我不介意?!?p> 墨淵遲站了起來,緩緩欺近宋扶棠,直到和她的距離只剩下一絲的縫隙,方才說道:“真的不介意嗎?”
隨著他說話,嘴里的熱氣撲到了宋扶棠的臉上,熱乎乎的,她不免有些心神蕩漾,自從那次被人追殺,他們之間好似總是有些刻意的疏離卻又揮不去的曖昧。
宋扶棠急忙轉(zhuǎn)身為墨淵遲倒了一杯茶,企圖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慌亂和臉上的尷尬,“王爺請喝茶……啊……”
宋扶棠一轉(zhuǎn)身,沒有想到墨淵遲正好上前,手里的茶半數(shù)都撒到了他的身上,她急忙放下杯子拿出帕子想去給他擦拭,卻被他擒住了手拉向了自己。
“想不到……你慌亂的時候竟是如此盡顯女兒嬌羞的姿態(tài)!”墨淵遲邪魅的笑著說道,幽深的眼眸里竟是毫不掩飾的迷戀。
宋扶棠怔怔的看著,如此近的距離讓她的心跳都有所加快,呼吸好似變的不順暢起來。
“知道嗎?從上次陷阱中看到你的慌亂,這次是第二次本王喜歡你有如此的表情,表示你在乎本王,緊張本王!”
墨淵遲說著,眼中的迷戀更深,緩緩的俯下頭向那許久未曾采摘的嬌唇壓去。
“王爺……”慕柯急忙忙的闖進來,卻看著眼前的場景,楞了一下,急忙退出了門外,他沒有想到,這門大敞著,王爺和王妃竟然……
嘖嘖嘖
宋扶棠急忙掙脫開了墨淵遲,臉上變的通紅,她慌亂的瞪了眼墨淵遲轉(zhuǎn)過身去。
“進來吧!”墨淵遲輕聲喚道。
慕柯急忙走進,附耳焦急的說了幾句,墨淵遲頓時臉色變的擔憂起來,邊往外走邊說道:“備馬!”
“已經(jīng)備了!”
隨著他們急匆匆的離去的腳步,宋扶棠微微疑惑,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能讓平日里好似萬事都能掌握的墨淵遲頓時變了臉色。
慈寧宮
老夫人的屋內(nèi)傳來嘶聲竭力的慘叫聲,屋外跪了一地的奴才瑟瑟發(fā)抖著,想去捂著耳朵不去聽那叫聲,卻又不敢捂著。
屋內(nèi)的聲音越來越犀利,伴隨著東西被摔爛的聲音越發(fā)的讓人心寒。
墨淵遲在慕柯的陪伴下快步的行來,他慌忙的敲著門,道:“娘,娘……娘,開門……娘……”
“都給我滾!啊————”
屋內(nèi),傳來老夫人竭力的叫聲,聲音里包含著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和不想讓人看見的羞愧。
墨淵遲冷眸掃過跪在地上的人,問道:“老夫人的病不是前兩天剛剛發(fā)過嗎?”
一個老夫人身邊一直侍候的老嬤嬤說道:“回……回王爺,夫人的病發(fā)的時間越來越短,可是……可是夫人不想王爺擔心,所有……不讓奴婢們給王爺說!”
墨淵遲沉痛的閉上了眼眸,側(cè)過身怔怔的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緩緩跪在地上,身上的傲氣在那刻一絲不存,有著的只是為人子的心痛和無奈。
這些日子,他越來越亂,因為娘的病更嚴重了,因為他的心,好像丟在了宋扶棠的身上。